廖家父女回到杜府的万山石苑,洗漱整顿好,已是酉时初刻。廖一剑派去打探消息的廖七,此时刚好回来,到廖一剑房中向他汇报。
“打听到什么?”廖一剑坐在张四方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桌面,不甚耐烦地问道。
“老爷,那苗疆恶女名叫何若梦,是勾魂帮帮主何云梦的亲妹。”廖七躬着身回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廖一剑的脸色,犹豫着继续说,“那何若梦曾放出话来,说要替她姐何云梦将老爷请回去当压寨的夫婿。”
廖一剑原以为是不知几时结下的仇家来寻仇,却不料是这等桃色事件。
他修长俊美的双眉不禁微微皱起,不管是何云梦,还是何若梦,他都不曾听说过,更不要说和她们有情感上的纠葛。
他生性淡泊,并不会在意别人要如何想、如何做,是以虽意外,也不惊讶。
但这回出行带着他的宝贝心兰,戒备是要抓得严一些。
“这人实力如何,擅长甚么?可有探到她目前行踪,打算几时行事?”
“这女子是苗疆勾魂帮的,擅长用毒蛊和轻功,武功稀疏平常。因其手段毒辣,行事不讲江湖规矩,是以虽只一年便在中原武林闯出个苗疆恶女的名号。目前住在扬州城内一间客栈里,有人看见她常在香蜜园附近打转,怕是打算在小姐生辰当天动手。”廖七将他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你在何处得到的消息?”廖一剑对他在一个时辰内可以得到如此详尽的情报有些许疑惑,是以有此一问。
“小的先是去往百晓楼买些消息,得来些该女子的来历渊源。后来想起威远镖局近两年在探听江湖中各类消息,也颇有些独到之处,遂又去打探。哪知接待人直接问小的是否老爷您的家人,确认小的身份后,便将小的要问的事情巨细无遗告知。甚至还奉上解药一瓶,说是他家主人特特为老爷备下,可用来防这苗疆恶女的毒蛊。”
廖七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青花瓷小药瓶,躬身双手递给廖一剑。
“这事确实有点古怪,老爷是否与这威远镖局的掌事人有旧?”
廖一剑将药瓶拿在手中掂了掂,大概有十来丸。“原来是那位,倒是见过一面。”
那位总镖头虽说看起来确实有种挥之不去的古怪,但似乎没什么恶意。廖一剑沉吟片刻,从药瓶中倒出一丸药,递给廖七。
“你拿到药铺去检验一下是个什么成分和用途。”
“是。”廖七接过收妥,想起还有一事,“那接待人说,他家主人曾留下口信,苗疆恶女只是小事,老爷自能理会得来。只老爷归途中恐会有些蹉跎,若是需要用到他们镖局,但凭老爷吩咐。”
廖一剑听到此一语,不禁皱了皱眉,心里颇有些烦闷。他对此不置可否,问起另一桩事来。“那个钱飞又是怎么回事?”
廖七听到问话,不自觉地将身子弯得更低,说话的声音一起低下去。
“那钱飞在杜府似是见过小姐,之后找画了小姐画像,与从人说钟情小姐,派了人盯着杜府动静。”
廖一剑这下气得狠了,从凳子上站起,几步走至窗前,背对着廖七,手搭着窗棂说道:“廖七,你可知该做些甚么?”
说话的同时,是碎木头的闷响,廖七浑身一震,敛容摒息答道:“小的知晓,会即刻将小姐画像取回。”
“唔,当面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