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石,产宿州灵璧县,质地滑腻如凝脂,纹理褶皱如盘虬,苍劲古韵。既可观赏,又可研墨……
心兰被放在万山石苑靠近院墙的假山石上,不合时宜地想起花石册中关于灵璧石的介绍。
她实在紧张过头,和爹爹在马车内、厢房里、床上、桌上、贵妃榻上,甚至当着表姐面做过的亲密事,现下要在屋外露天、随时有人路过的园子里做……
“爹爹……不要~”心兰揪着廖一剑束起的发丝,撒着娇做最后的抗拒。
她陷坐在靠近假山顶的灵璧石里,她爹爹单膝跪在矮一身的石头上,头正平齐她腰腿间。
从院子中,只能看到她独自侧坐在假山里,而瞧不见被山石遮挡的爹爹。
“为何不要?乖宝,你未尝试过,怎知便会不喜呢?”廖一剑看着女儿小鹿般单纯而惊慌的双眼,清朗嗓音压低,仿佛鼓励女儿学步时那般,诱哄着女儿大胆尝试。
方才,吃过晚膳后,父女二人在心兰房中喝茶聊天。
廖一剑向心兰提起白日里的事,他本不欲提起那钱飞,事实上,他不愿意女儿心上有任何外人,尤其是男子的痕迹。
但行走江湖,很多时候,哪怕你不欲多事,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
“乖宝,你可见过白日月华楼门前那叫钱飞的男子?”廖一剑一面说话,一面轻揉着女儿小腹助她消食。
“见过啊,前日在花园,与表姐一起时碰上了。”心兰被揉得舒服,遂有些犯困,打着哈欠,不甚在意地回答。
“那乖宝怎的没跟爹爹说起?”
“要说的吗?只是个未通姓名的路人而已。”心兰眨巴着漂亮的凤眼,不解地看着爹爹。
难道要她跟爹爹说,在花园碰到一对她有意的鲁男子吗?
这多羞人呀,心兰想。
懵懂无辜的神情,让女儿绝色的容貌更增几分引人入胜的美色,廖一剑心中一叹。
这江湖的险恶,人心的丑陋,终不免要映入女儿清澈明亮的眼眸。
他人生头一次懊恼自己能力不足,未在女儿出生前,便为她打造一完美无垢的世界。
“乖宝,你有所不知,世间多得是自诩英雄的蠢材,每日里叫嚣着只有泼天财势、绝色佳人,才配得起他们。”廖一剑抬起女儿光洁如玉的下巴,视线细细在她脸上睃巡。
“乖宝,不是爹爹夸大,你便是一样天上地下难寻的宝贝。那样蠢材有幸看你一眼,便会做些从爹爹手中将你夺走的春秋大梦,有些还会不自量力地付诸行动。”
心兰被廖一剑热力迫人的目光看得羞涩不已,她低着头,依在爹爹胸口,娇娇软软地安抚爹爹。
“兰儿晓得了,今后大事小情,都会告诉爹爹,好教爹爹保护兰儿。”
“嗯,原该如此,真是爹爹的乖乖宝贝儿。”廖一剑心中鼓噪着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一面是毁天灭地的怒意,一面是要将怀中爱人妥善珍藏。
两相撕扯,心中便有些狂野欲念,要与女儿一同实践。
他将女儿收拢在怀中,抚着她丰盈秀美的发髻,凑在心兰耳边道:“光是晓得还远不够,爹爹帮助乖宝加深些印象。”
说着,他抱起女儿走出厢房,在走廊上一个跨步,踩着栏杆纵身飞跃至园中的假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