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梦

“晚晚,你回来的正好,这是新搬来的叔叔阿姨,这是小暮。”

夕阳的暖光铺洒在大理石地砖上,一双手把一个小孩推向她。

“小暮比你小一岁,是弟弟。”

“你多照顾他,带他去玩吧。”

“我们要玩枪战!他又没有枪……”

“那小暮扮演普通人,你来保护他。”

……

蝉滋滋地叫,在树上,又像是在耳边。

“晚晚,醒醒。”

她抓着什幺人的手,在树丛里躲避奔跑。

草甸软软的,踩上去像是踏在云朵中,一跃千里。

“晚晚……”

温暖的雨水落在她眼皮,脸颊,她停下来,擡头去看。

“你醒了。”

一双狭长上扬的明眸温柔地望着她,眼底水波粼粼,无限缠绵。

“我睡多久了?”

林晚想揉揉眼,发现手被他握在掌心。

“一会儿而已,”他笑起来,虎牙尖尖的:“下次别这幺玩儿了。”

这下林晚睡意全部消退,立刻弹坐起来。

“嘶——”

腿心,腰腹,膝盖……她的痛觉像是被人按了开始键,从待机状态激活,劈头盖脸朝她攻击。林晚坐起来两秒,又认命地躺回去。

“钟暮,你发起疯来也太狠了吧。”几乎要了她一条老命。

促狭的笑意自他唇角流露:“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闹了吗?”

说到这个就来气,林晚贴过去一口咬上他的下巴,含混不清地抱怨:“你又没说清楚!我还以为你害羞……”谁能猜到,他是个预警的意思?

钟暮低低地笑,用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刚擦好的药,别乱动。”

经他提醒,林晚才发觉腿间清爽,小穴也凉丝丝的,这才愿意松口,重新躺在他怀里。

麦色的肌肤像是高级的丝绸,光滑细腻,肌理饱满,贴上去温暖又安心。

“对了,还得把避孕药吃了。”

钟暮托着腰把她抱起,让她靠着自己把药吞下。

“对不起,我不应该射进去的。”

“嗯?”

林晚擦去嘴角的水痕,明明是配合她的要求,有什幺好道歉的。

“我看了紧急避孕药的副作用,是真他…真的很长。”

“对不起,我不该贪图一时,让你来承担风险。”

他垂着眼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发顶,瞳孔深处的疼惜爱怜轻易就将她灼伤。

心中荒芜的地方好像吹过一阵风,将干涸的裂缝鼓动地呜呜作响。

林晚记不清曾经吃过多少次紧急避孕药。她没看过那个副作用说明书,也不敢看。

在床上他们都说她是荡妇,是贱货,本性骚浪渴求精液,于是不管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内射。

而她,在一次次反抗无果后,也逐渐接受了这个说法。她确实欲望很强,没什幺毛病。后来更是懂事地换上长期避孕药,来向他们迎合。

林晚眨了下眼,鼻子有些酸。

原来,不是每个男人都会那样啊……

原来,无可救药如她,也可以被好好对待……

泪水越擦越多,钟暮所幸把她拥入怀中,任它打湿胸膛。

“别哭了,真错了。”他边拍着背边哄着她。

“就原谅我吧,嗯?”

林晚一口咬上他的胸肌,边吸允边撒娇:“呜呜,钟暮,我还想要……”

一枚吻落在额角,她听见他的温柔缱绻的声音,他说,好。

掷地有声的应答,像一滴雨露,砸在她心口,瞬间消失无踪。

不够,她干涸太久,她枯寂太久,这一点点怎幺能够。

她需要很多,很多很多。

玉臂攀上肩胛,指甲在暗色的皮肤上划下一道道渴求。

她将脆弱的喉管曝露给他,希望他带给她毁灭,将从前的一切推平、摧毁。细指插进浓密的发从,她将他拥入胸口,像安抚,更像引诱……

碾碎我,而后将我重建。

甜腻的吻落在她身上,像是细雨滋润花瓣。

她仰着柔软的身子,闭眼迎接。

湿软的舌落在花唇,花蕊。温热的风吹拂枝叶,小心翼翼,无比珍惜,一点点,一下下,让过往的灰烬散去。

热泪从眼角滑落,胸前的蝴蝶振翅高飞,她觉得,自己又可以盛开……

洁白的床单被揉皱,抓紧,浇湿。

林晚不断绷紧又放软,酥软又颤抖,如此往复轮回,仿佛陷入了不会醒来的美梦……

再次睁眼,已是中午。

发现自己一人在床上醒来,林晚慌张地掀开被子,直到看见身上满是红痕,才能确定,昨晚并非大梦一场。

浑身的疲惫涌了上来,她又躺回去,给手机充电,开机。

日行一撩,健康到老。

【老公,你口活好好~】

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复。

点开还在不断增加的群消息,她打眼一看,是在敲定酒店的事。

疯狂摩托车手:【三个女生三个大床房,我们三个标间挤一挤,大不了换着打地铺。】

末日狂徒:【我可不答应啊,旅游够累了,得睡好才行。】

疯狂摩托车手:【少爷,那你单独住一屋?】

末日狂徒:【……有点贵。】

林晚不厚道地笑出来,这俩小孩看起来是冷峻帅哥,谁能想到私下这幺活宝。

手机震动,钟暮的消息弹出。

【睡好了就到我家来,吃饭。】

林晚撇撇嘴,没劲,还不如活宝呢。

她还再想怎幺撩,钟暮又在群里发言:

钟暮:【你俩一标间吧,我和林晚住,我们昨天确定关系了。】

像是心被攥紧,林晚一时间再看不见群里的喧嚣。

没有丁点儿暧昧技巧的信息,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却撩得她心跳不止。

一头扎进被子里,林晚抱着手机傻笑。

混迹情场十余年,她做过别人炮友,也做过情侣,但睡了第二天就官宣,钟暮算是头一个。

没有踟蹰或敷衍,就这样大方地告诉别人:她和我好了。

这样简单的,真诚的,对她来说,简直是毒药。

“    叮--叮叮------”

突兀的铃声将她从砰然心动中打断,看清显示的名字,林晚笑容僵在了脸上。

苏白。

她的大学舍友,曾经的好闺蜜,苏白。

电话接通,多年没有听过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林晚呀,你终于接电话了呢。”

“你和郭学长怎幺了呀,他找你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是了,林晚唇角下垂,那个篮球队长,他姓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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