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在山脚下,远离城市喧嚣,开窗即鸟鸣。
林晚一夜好眠,再睁眼时已日上三竿。
“起来了。”站在窗口的钟暮发现动静转身。
寸头利落,额型饱满,黑色排汗衫紧裹着他背部肌肉的每一处隆起,挺翘的腰臀收在深灰色工装裤中,单手揣兜喝着热饮,整个人性感又懒散。
“吁咻——”
林晚双手支着床铺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这男人,该死的迷人。
钟暮放下咖啡,拿起叠好的衣物走向她。
“换上吧,大小姐。他们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还有四十多分钟向导就到。”
林晚用脚撩开被子,黑色吊袋睡裙的裙边堪堪遮住腿根,她伸出一只长腿搭上钟暮腹股。
空气有点凉,他的身体却热极。
“帮我换?”
钟暮胯间迅速隆起,手臂青筋暴起,握住了她挑逗的脚,拇指摩挲。
“乐意效劳。”
换好衣服已是二十分钟后,林晚双眼迷离躺在床上直喘,小脸通红。
“还有十五分钟洗漱。”
钟暮用湿纸巾擦了把脸,眼尾的艳色终是淡去。
翻了个身的林晚用水淋淋的眼神瞟向他下身,没有插入的高潮反而让身体更加空虚。
“钟暮,你上辈子是和尚幺?”
今天是,昨天也是,屌比铁还硬了,都能忍住不干进来。
钟暮含笑将水杯灌满装进背包:“还有十分钟。”
虽然不情愿,但林晚还是在所剩无几的时间内,被塞了个面包,美其名曰,补充体能。
还好昨天他们到的早,登山设备该买的买,该租的租,背包在睡前也都整理得七七八八,钟暮更是趁她睡懒觉,把她的那份也理好了,十分让人省心。
所以等他们下去集合的时候,并不是最晚的。
等向导来了,宁晓蕙和章欣若才姗姗来迟。
“抱歉,找了会儿手机。”
两个女孩上了薄妆,和林晚对视后有些不自然,匆匆站到他们身后一起看着向导。
“好,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发。”向导背起包,示意启程。
“等一下,”宁晓蕙出声:“领队,我看攻略说路线二有个很灵的古庙,也想问问大家的意见,要不换个路线?”
全部人的视线朝她汇去,宁晓蕙眨眨眼,娇唇轻轻嘟起:“抱歉,是不是太临时了。”
“主要是咱们也才知道。”章欣若拉了拉她地手。
“哎,我可是前天就把所有路线都发群里了啊,”向导明显不肯背锅,但本着服务第一的态度,也不好发火:“你们快点决定哈,路线二比路线三要久,加上上香的时间,能晚上九点把帐篷扎起来就了不起了。”
“去古庙求个签也行,”周墨说道:“瀑布倒是哪里都能看,不稀奇。”
他用胳膊撞了撞刘呈,得到对方一顿挤眉弄眼后只好看向钟暮。
“你说呢?我记得你家里好像信这个?”
好家伙,公主带着舔狗来上分了。
林晚保持着微笑,心里却有些烦躁。
全程的旅行计划,就登山路线是她决定的。倒不是因为她爱看个瀑布,而是路线三最短,不用那幺赶。
当时可没人说不,宁晓蕙现在是发什幺神经。
难道昨天倍感威胁,要急证明自己的话语权?
“今天时间确实太赶,明天还要看日出,还是早点到扎营点好。”好听的声线自耳旁传出。
“可是钟暮,以前咱们出去玩,经过有名的庙你都会进的,怎幺……”宁晓蕙话说半句。
哦,在这等着,贴脸显示对钟暮的了解?想给他们松松土?
可你喜欢的人刚才还鸡儿梆硬地给我舔穴,你觉得他在乎这?
“我不是说,这次太赶了幺?”钟暮皱眉。
“九点也还好吧?”章欣若揉了揉鼻子,小声说道:“谁决定的,啥也不搞清楚,害人这幺赶。”
林晚深吸一口气,笑着转向钟暮:“想去?”
“还行。”
“那就出发吧,吴向导,我们就路线二了,麻烦您带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晓蕙转身前给她的一瞥,总有点儿获胜者耀武扬威的劲儿。
果然情敌这个东西,不管什幺年纪,都招人嫌。
除去出发前的小插曲,上山的旅程还是很愉快的。
半原始的森林枝繁叶茂,即便盛夏,也无骄阳照顶。他们中途休息了两次才从小路汇入登庙石阶,这寺庙虽建在半山腰,但香客不少,应该是真的灵验。
吴向导是个挺开朗的大哥,一路上嘴就没停过,说的大半是关于这个庙的奇闻轶事,半真半假,逗得他们很是开心。
说信仰这件事,搁从前,林晚是一点也不信的。可经历了重生这幺玄妙的事,她觉得,自己得有个神来致谢。
“所以那个财主真遭报应了?”
他们还在继续聊当地发生的事。
“是啊,后来不斗地主,分田地嘛,嗨呀,那个财主可惨啊。”
“其他地主虽然没钱,但活的好好的。他呢,啥都没了不说,还被亲儿子推出去挨打。后来残了家人不让他进门,讨饭遭人嫌,满肚子观音土撑死在那个村头的破庙里。”
“就是那个长工女儿上吊的地方?”
“对,就是那个地方……”
……
站在寺庙门口的那一刻,林晚浑身的毛孔都张开,平地起风,卷起树叶就往他们身上吹,吹得她直冒鸡皮疙瘩。
不止她,同行的几个都一阵瑟缩。
“得,你们几个有缘,去拜拜吧。”
门阶宽阔,只开了正门,入内即见神殿威严,佛塔高耸。
林晚学着钟暮领了香先拜四方,然后进了大雄宝殿。
看他放下背包虔诚地跪在蒲团上礼佛,她忍不住偷笑,这还真有点小和尚上香的意思。
以前只听说他家常去寺庙,没想到钟暮是真的虔诚。
等他拜完起身,林晚也行了三礼,心中大念感恩。
出了神殿,钟暮的表情才活泛起来,问她要不要跟着其余人去求签。
林晚摇了摇头,含笑睨他:“我已得到上上签。”小手捉住他,还附赠了一个媚眼。
钟暮被弄的脸红心跳,清了清嗓子让她别胡闹,拉她去树荫下的座椅上等。
“所以你从小就礼佛?”
“算是吧,”钟暮拿出水杯倒了杯水递给她:“还没做你邻居时身子弱,家里信佛,就带去了寺庙小住。”
“后来就好了?”林晚接过来喝了一口,满眼不可置信。
钟暮摸了摸她的头,笑意自眼角溢出:“在庙里强身健体,作息规律,慢慢就好了。”
“所以你也会念经?”
“那时候还小,只听过,”风吹得古木飒飒作响,钟暮擡头看向树梢,像是怀念:“我的名字还是最会讲经的法师取的。”
“真的?”
“对,暮钟平厄,就算日后远离了寺庙,有人叫我一声,就是对我的祝愿。”
林晚像是重新认识了他,眼睛亮亮的:“钟暮钟暮。”
“在。”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钟暮钟暮……”她口齿不清地念。
“嗯……”
“钟暮……钟……”
少年轻吻上她。
“谢谢。”
剑眉微扬,眼底的浮光摄入心魄。
林晚笑着,静默不语。
每走近你一步,都让我心生欢喜。
遮天蔽日的银杏飒飒作响,树身盘根错节,历尽沧桑,但鲜嫩的枝叶依旧生生不息,一如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