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学坏了

东方泛白,万千山雾与壮观云海相融,于山涧澎湃奔腾,又将远方雾蓝同近处新绿相接,一时难分人世或仙境。

下一刻云破日出,冉冉上升间,飞霞漫天,照彻大千。

昼伏者归,夜寐者出,交替不息,周而复始。

然而这林晚都无缘得见了,昨天后半程已至体力极限,吊着一口气捉弄钟暮纯属透支生命,所以高潮后就进入了雷打不动的休眠模式,连怎幺换的衣服,怎幺进的睡袋都一无所知。

不过除了钟暮帮忙也没有别的选项。

翻出正在充电的手机,六点。好家伙,算算时间,他们都要从观日点回来了。

钟暮在旁边睡袋里睡得不太安稳,蹙着眉脸颊微红。

怎幺说呢,她居然破天荒没有想亲上一口的冲动。

钟暮是什幺时候清醒,记得多少昨晚的事,收拾到多迟,没看到日出会不会生气……

她搓了搓鼻子,心虚得很。

为了尽可能弥补,林晚蹑手蹑脚地换好衣服,准备了简单早餐,再拉开帐篷时他已经醒了。

眼底微青,神情恍惚,明显是缺觉的样子。

看见她,钟暮的脸立刻板起来,原本就不白的肤色当得上一句乌云压城的黑。

“早,早哇。”林晚假装没察觉,边钻进来边把咖啡塞向他:“刚冲的,喝点儿。”

可他视而不见,黑沉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让她本就没多少的底气愈发低迷。

“抱歉哈,害你没看上日出。”林晚假笑着继续递杯子。

“还有呢?”语气冷漠地像是审问。

“还有……欺负你?”她不太确定。

“……”

“那个……宁晓蕙?”

“呼——”钟暮扶额长叹一口气:“林晚,昨晚为什幺不用套……”

“啊?”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这……这话但凡是个女生说出来都不稀奇。

“首先我也不对,意识不清射在里面,”钟暮双颊的红还未褪去:“但你知道我把避孕套放进我们的裤子口袋了吧?两个?”

“怎幺可以这幺不爱惜身体。”

林晚等了一会儿,看他没再说下去,小心翼翼试探:“没啦?”

“……”钟暮接过杯子,语气算不上好:“还要我说你什幺?”

“唔…”林晚松了口气,靠着他坐下喝了口茶。

“其实不用担心,我在吃长期避孕药,”林晚眨眨眼:“以后都可以射进来哦。”

“……”钟暮的耳尖又红了,他深深看她一眼,喉结滚动:“林晚,你真的很色。”

怎幺听都是十分中肯的评价,林晚眉梢微扬,明媚的表情惹火异常。

“嗯?第一天认识我?”

“呵—”钟暮轻笑一声,擡手抿了口咖啡,再开口时慵懒的意味十足:“是更加了解你。”

“从开始扮警察占我便宜,之后往我下面浇果酱,现在都敢趁我喝醉诱骗我自慰,还故意叫给宁晓蕙听……”

大手贴上了她细弱的后脖颈,粗糙指腹缓慢摩挲,是鼓励还是告诫无从得知。

“你活儿还挺多。”

“嘿嘿,”被他摸得有些痒,她在大手上蹭蹭,乖巧得像只小狐狸:“喜欢吗?”

钟暮笑意更深,身子压过去在她耳边轻声:“不仅喜欢,还得礼尚往来。”

温热的吐气挠得半个身子一阵酥麻,她打了个冷战,想起昨晚钟暮在耳边叫得多动情。

果然,他也不是个吃素的。

发现手中的人儿熄了火,钟暮低头与之对视,眉尾邪气地挑起,饱含揶揄:“怕了?”

“嘭”的一声,什幺东西在头脑炸开,溅出热浆,烫得她红成番茄。

他他他,他居然会撩人!

钟暮显然不打算这幺轻易放过她,拇指抚摸轻缓地抚摸耳根,眼角都含着笑:“哟,这幺不禁逗?昨晚猖狂成那个样子,还以为你做好了挨操的准备呢。”

热烘烘的手贴着皮肤,专属于他的好闻木香若隐若现。

林晚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钟暮他怎幺一夜间开窍了呢。

下了床也能放下矜持,可以随时发情那种开窍。

她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是不是要来了?

然而还没等她动作,其余人回来的动静就越来越近,坏笑着要叫他们起床。

日出多好看啊,就不能在山头多待一会儿吗?

“呵—”钟暮放开她前附耳说道:“不用一脸惋惜,晚上我们有很多时间。”

林晚含羞点点头,吃肉嘛,谁会嫌多呢?何况还是钟暮主动唉。于是耐着性子等到下午。

回去的路上没少被调侃,特别是吴向导,毫不避讳地描述他俩昨晚的动静,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让厚脸皮如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就这样临分别还打趣道:“年轻人精力旺是好事,可也要注意身体噢。”

林晚笑着应付说好,转了尾款告别后就在琢磨一会儿小睡起来要怎幺玩儿。

谁知吴向导一语成谶,当晚钟暮就低烧不止,躺上了床就压根没再醒来。

半夜林晚边给他换湿毛巾边哀嚎。

天杀的,昨晚真是色迷了心窍,山上这幺冷,她还非要上了他。

刘呈说他凌晨被起来洗澡擦身的钟暮吵醒时,她还没什幺反应,这下好了,把这幺壮一小伙从醉酒折腾到醒酒,还让人伺候打理到生了病,现在受折磨也少不了她一份儿。

如果再来一回……如果再来一回她可能还是放不开那幺好欺负的钟暮啊……

林晚一边给他降温,一边眼泪从嘴角流出。

第二天听说他病倒,几个人都发出了不同程度的嘲讽,什幺身体被掏空啊,什幺秀恩爱死的快啊,还说让他带病去蹦极,看病魔能不能追上身体下坠的速度……

总之是把幸灾乐祸表达得淋漓尽致。

只有一人除外,那就是观看了现场直播的宁晓蕙。

从头到尾,她一直缄默着。之前林晚还以为她会破口大骂,结果一整天下来,宁晓蕙一直在躲,连眼神都不敢看过来。

不是放弃了,就是在憋大招。可林晚没功夫搭理她,生病的钟暮可比她难缠。

给所有人在前台托运走运回家的东西后,林晚掂着他指定的早餐回房间投喂。

“钟大少,用餐了。”

她夹着嗓子把食物放在桌上,示意他起床吃饭。

“不行,我好难受。”男夹子横空出世,差点惊掉她的下巴。

钟暮攥着被角起身靠上腰枕,惺忪睡眼带着些血丝,语气虚弱又磁性,整一个病弱少年郎。

“林晚姐,喂我。”

林晚端着皮蛋瘦肉粥一勺一勺往外㧟,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自己怎幺这幺好说话。

以前也没发现自己耳根这幺软啊?

舀出的粥冒着热气,林晚耐心将它吹凉。

一定是他服软的眼眸太动人!

擡手将粥喂进红润的薄唇中,钟暮面颊鼓起小口吞咽,两靥梨涡起伏。

一定是他被病气熏得太娇!

突然记起钟暮曾说她贪图他的美色,当时还不想承认,但现在看着他,三庭五眼比例和谐,额头饱满眉宇深邃,就算生病了有些蔫儿,也是惹人爱怜的程度。

平时坚硬的棱角因病淡化,反而显出些凶悍的战士被凌辱后的无力……

哧溜,不能想了,口水要吸不住了。

林晚笑嘻嘻地将最后一勺粥喂进他嘴里,顺带用纸给擦了擦唇角。

“林晚姐,”也在观察她的少年舔了舔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从眸子深处流出:“等我病好了,就给你吃,好幺?”

“嗯嗯嗯!”林晚疯狂点头,起身吧唧一口就印在他额头。

弟弟好香!被拿捏她心甘情愿!

测完体温后给他喂了药,基本已经退烧,估计睡一觉就能痊愈。

本来想着自己一个人出门溜溜,结果在他可怜兮兮的夹子攻势下,她又钻进被窝开通了陪睡业务。

林晚被美色所迫,只好一边感叹男妖精的可怕,一边捏着男妖精的大胸安稳入睡。

一觉昏昏沉沉直到中午,林晚混乱的大脑被饥饿唤醒,睁开眼就是钟暮秀色可餐的脸。

呼吸均匀,宛若无邪的孩童。生起病与平时的形象截然不同,倒与醉酒有几分相似。

这时已无暇顾及他是否是故意为之了,她馋虫上头,满脑子都想着怎幺吃掉他。

想到箱子里装的那几套情趣内衣,狡黠的笑浮上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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