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在家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这种用作偷拍的摄像头在常见购物平台买不到,她还是花了三百元找了个中介,由中介介绍她去特殊渠道购买。
快递次日达。
袅袅独自搭着梯子装好摄像头,之后借故要去阳城找个同行交流学习,留郑一奇在家。
她打包票,趁着自己不在,郑一奇一定会把白沐带回家,而她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给他们制造机会,拍下郑一奇与白沐偷情的画面。
袅袅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设计郑一奇,让他身败名裂,将偷情出轨的录像传给他的朋友、亲人、同事,告诉所有人,是他不忠在先。
哪怕定局是离婚,掌握了证据,人人喊打的也会是郑一奇。
还有白沐。
他们偷情的影像,袅袅会同样传给白沐的朋友、亲人、同事一份。
不知道白沐的朋友、亲人、同事联系方式,袅袅就花钱找人搞来。
在这世界上,除了真心与寿命不能买来,别的一切东西都能用金钱衡量,而袅袅恰恰最不缺钱。
袅袅要让认识白沐的人,知道白沐丑陋的面目,让她的亲人为她蒙羞。
在定的酒店大套房内,袅袅坐在平板电脑前,看着自己仅离开家一小时后,郑一奇就迫不及待出门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郑一奇领着白沐回到了家。
一进门,狗男女抱在一起亲吻了起来,一秒都等待不了。
袅袅捏在手里的汉堡变了形,她死死咬住牙齿,眼泪任是用手背手心擦去,还是不断地流。
泪水从脸颊滑落,在下颌角断掉,滴在袅袅的衣衫上。
袅袅追求浪漫主义,她觉得自己把日子过得很浪漫,与初恋破镜重圆,复合结婚,她有能力独立全款买房、买车,丈夫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比那些相亲结婚搭伙过日子的夫妻要强。
有人因为买一套房,仅是付首付就背上了一身债,而她轻松就能全款买下几百万的房。
她是著名的网文大神,名利双收,她不懂自己爱的那个男人为什幺这幺不满足,要出轨,和人有了私生子。
镜头里,白沐问郑一奇什幺时候离婚。
郑一奇捧着白沐的脸,左一口亲白沐的脸颊,右一口亲白沐的脖子,回道:“快了。”
“具体多久?”白沐把深埋于自己肩上的郑一奇抓起,问道,“到底要多久?老公,你得给个期限,我们的孩子快出生了。”
“你给我一点时间。”
郑一奇为了稳住白沐,他许下承诺。
“我一定会和她离婚,你别催,我突然提离婚,她一定会怀疑,找人调查我们,我已经着手准备离婚了,我会想办法向她要钱,同时用灰色渠道转移我和她的夫妻共同财产。”
袅袅的眼泪忽而止住。
耳边一片安静。
静得可怕。
连平板电脑上的监控画面都变成了一片模糊的雪花点。
窗外一声鸣笛突然响起,尖锐刺耳,所有的声音都重现在耳边。
平板电脑上的雪花点散去,呈现出郑一奇揽着白沐的肩,向卧室走去的画面。
袅袅脑里有一根神经,突突跳了几下。
连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袅袅都没去接,她还沉浸在郑一奇说的那番话里。
她想设计他们身败名裂,郑一奇想设计分走她大部分的钱。
好啊,好。
平时的陌生来电袅袅一律不接,这时袅袅眼神木木,鬼使神差接下了。
“请问是崔家燕女士吗?你好,我们是益城户政科工作人员,据我们查到的信息,你现在正在京红机场非法入境。”
手机那一头,传来不标准的普通话。
这一听就是电诈,袅袅再没见识也都知道。
手机那头没得到回应,喊道:“崔家燕?”
崔你个爷爷的腿!
袅袅想着自己都这样可怜了,被郑一奇这个渣男绿了,还要被郑一奇算计分割财产,连电诈都打打到了她手机上
自己是有多笨,要被这些人一再欺骗?
袅袅只想挂断电话,掩面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然而就要挂断电话时,她脑中闪过了什幺,按向挂断键的手指收了回去。
“是,我是崔家燕。”
袅袅从哭转为笑,她知道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很荒唐,但……
“请问你们还招聘电诈人员吗?我有一个人,可以便宜卖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