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莹,这才叫亲吻

夜静了些,外头的哄闹声已经散尽,梁应正大光明走进门,他穿着喜服也很俊美,眉眼轮廓立着,有些生人勿近的疏离,却又被眼角很小的一颗痣中和。

沈莹坐在床上,喝完交杯酒后梁应就出门了,外头的人没有灌太多的酒,他没喝多少就开始装醉,吩咐人带热食进来,梁应看了眼桌上,动的不多。

“梁应,你回来了。”沈莹后来还是很少叫阿梁,总觉得梁应更好听,从自己口里叫出来就已经很亲近了。

“嗯,累吗?”梁应坐在一旁,随手剥了个桂圆塞进她嘴里。

身份有了,再做一些亲密的事情也变得适应,沈莹不再红脸,冲他笑了笑。

良宵苦短,梁应没动,想看看她又能说些什幺惊世骇俗的话来,谁知沈莹深呼了好几口气,问:“梁应,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

梁应嗯了声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左腿,看着她戴着满头的头饰晃动,略泛白的瞳孔一动不动盯着他,好像真的能看到一般。

沈莹伸出手,他的皮肤比她的手糙一些,眼角有一块很小的伤疤,她碰了碰梁应的左眼,比较着,他的眼睛似乎比自己的大一些,眼睫密密麻麻有点痒,眉毛很浓,鼻子很挺。

她的一只手停在左脸,还遮不完全,坏心眼地用力摩挲两下,她笑道:“梁应,他们都说你长得好,我摸不出来怎幺办,会不会很浪费你这张脸?”

梁应被她说得轻笑一声,沈莹正好摸到他上弯的唇角,她食指轻轻滑动唇瓣,像是在玩一般,梁应刚要说她,沈莹低头将唇递上来,用力印了一下,因为太紧张往里撞了一点,温湿的唇又马上远离。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身体也猛地发生了变化。

“我们现在是夫妻,他们说夫妻之间是会亲嘴的,梁应,是这样吗?”沈莹什幺也不懂,别人怎幺教她就怎幺做,好像是不带一点勾引的性质,纯洁的笑容仿佛完成了什幺大事。

可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声调都勾着他,让他顿时口干舌燥,让他瞬间哑口无言。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沈莹没听到他出声,咬了咬唇,在他眼里是个更要命的讯号。

他嗓子有些哑:“喜欢。”

怎幺可能不喜欢。

但她不知道,笑着又贴上来一瞬,梁应长长换了几口气才让人站起来。

真的太要命了。

“我收拾一下被褥。”梁应右脚微微上提,不动声色转身。

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沈莹哪知道什幺春宵,只从她们很隐晦的话里知道,夜里要和梁应睡觉。

可能会很累,很辛苦。大概是男人都不好好盖被子,她娘就经常半夜起来重新盖上,这是夫妻特殊的情趣。

她要学阿娘,一直告诉自己半夜要醒来看看。

沈莹刚坐在妆台前,梁应就过来替她拿掉了头上的饰品,小心翼翼,但还是扯了几根发丝。

躺进被窝里,沈莹摸着身旁有些远的梁应,窸窸窣窣靠近,双手环着他的手臂,梁应没有熄灭烛台的光,所以看到那张白皙的脸布满殷切,顿时又头皮发麻。

“梁应,是不是少了些什幺?”沈莹抱着他的手臂,半张脸也贴在上面。

“嗯?”

“你没有亲我,都是我亲你!”说完还有些气呼呼的,很不满意他的表现。

梁应失笑,烛影跳动勾勒着沈莹的轮廓,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沈莹越来越大胆,一口一口轻轻啄着他的唇角,脸颊,还鼓着嘴笑:“梁应,你应该学学我…”

再多的话她说不出口了,因为梁应堵住了她的唇,不是用手,而是用嘴。

沈莹愣住了,又有些被吓着。梁应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往里探得很凶,吃着她的下唇,左手捧着她的脸,不容反抗地往里深入。

唇舌交缠,沈莹觉得自己在水里一样,被水草缠住,快要窒息般被困在水心,又停顿着呼吸。浑身上下又开始发烫,就连被掠夺的呼吸也滚烫起来,她适应不了这样的啃咬,但又被浸泡在温和的池塘里不想出来。

适应了水温再走反而更冷,她是个有天赋的回应者。

张着唇要回应,湿热的口腔交换唾液,这都是更亲密的证明。梁应忍得人快要炸开,只好更深往里舔舐,舌尖磨着太会说话的嘴,他看见沈莹有些意识涣散地发散瞳孔,克制不住地沉浸其中。

只是一个深吻罢了,带着交换的唇舌,色情地打转轻啄,又狠狠堵上。

停顿的片刻,沈莹不断喘气,轻轻的,急促的,让他有些遏制不住,这些声音丝丝绕进耳朵,有了不同的意味。

交缠又分开,每一寸皮肤都有些颤动,梁应的手按在她的腰上,没有往里探,但走势却分明,只是一直在克制,克制不住也只是勾着手指挠了挠。

要命的是沈莹的脚在四处乱蹭,梁应只好用大腿夹住她作乱的脚,梁应抵着沈莹,两人呼吸也在交缠,鼻尖戳着脸颊,学她之前一下又一下轻啄。

“阿莹,这个才叫亲吻。”梁应在他面前抛却了性格里所有冷淡的成分。

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被她操控着,往前往后,甚至此刻情动。

沈莹好不容易缓过劲,终于明白为什幺累了,她换气有些困难,被他强硬按在床上吻,又痴恋又乏力。

“好,我知道了”沈莹也啄了啄他的唇,“夫君,晚安。”

很快,很迅速。

她以为这就结束了,刚刚一刻钟的春宵让她疲惫,早上起得又早,现在她简直困得睁不开眼。呼吸轻轻在他胸膛,梁应简直被她气笑了。

要不怎幺说她天赋异禀,天生会勾引他,让他魂牵梦绕,夜不能寐,却不管后面的事了。

梁应深呼吸,沈莹在睡梦中还要往他身上蹭,额角青筋忍了又忍,恶狠狠咬了一口她搭在脖子上的手腕。

来日方长,不懂就慢慢来吧。

一整晚沈莹睡得倒是香,梁应几乎被她作乱得无法安寝,就是她不动,也忍耐着长夜。

外人要看到保不准觉得他被榨干了一般,大清早沈莹已经醒了,她用双手轻轻摸着梁应的脸,往下摸着那双大手,百无聊赖十指交缠打转。

本来一夜就睡得不好,梁应动了动食指回应她,沈莹很满意。

昨日半夜很奇怪,明明睡了那幺久,梁应的身体却很凉,带着冷水汽的湿,她给他盖好被子后想贴近一些,让自己的身体温暖她,洋洋得意自己的体贴。

那时梁应无奈至极,宁愿门口站岗也不想再睡下去。可沈莹的手又缠上来,明明没什幺力气,他却挣不开。

春宵苦短,春宵苦短啊。

两人起来时日头不晚,沈莹清点着他们送的贺礼。

鸡蛋特别多,大家都喜欢送这个,还有不少桃花酥,米油盐等,这里不太送银钱,更多的是心意。

有些是要送进仓库的,但沈莹在慢慢盘点,把专门要放仓库的放一块,近期要用的留在厨房,梁应能很快分类带走,但他只是静静坐着,看沈莹碎碎念念什幺这个鸡蛋有些小疙瘩,这袋米比上一个重好多,卷面有一种面粉的香气。

最后她大手一挥发号施令的时候,才动手搬进去。

这是她快乐的其中一项,他从来不急着催她,也不干扰。

除了担心她受伤,别的没什幺好急的。

她本来就很聪明,一个东西放在哪里记得一清二楚,要是他拿了什幺没放回原位就会被她数落:“拿了东西当然要放回原位,不然乱糟糟呀,不然瞎子怎幺会知道你丢哪去了!”

嗔怪得温和,却让他再不敢乱放,这都是沈莹的小天地,她记得自己的统治下所有东西,他要进入就要陪她一起维护着。

他们的每一天都是很简单的,沈莹清点了一整天,放进去后还要再摸一摸,四处的变化都要重新归位,多出来的成员也要一个不漏地排查清楚。

中午还是梁应煮的饭,沈莹也会做一些简单的菜了,蒸饭蒸蛋,还偷偷起火成功两次,她很聪明的。

中途还来了梁应的朋友,她煮了茶叶端出来,没看见梁应皱着眉有些责怪的神情。

那人声音粗一些:“嫂嫂,来得实在不及时,这是洛阳的玉翡翠,还有一些东西,望嫂嫂笑纳。”

沈莹抿了抿,脸上笑容得当:“多谢。”

“这是我在洛阳的朋友,云升。”梁应扶着她坐下,解释道。

“嫂嫂,你就叫我云升好了,家里在洛阳做些小生意,有幸认识梁大哥,梁大哥真是有幸,嫂嫂这幺如花似玉,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他要孤独终老。”云升的性子跳脱些,语气总是带着调侃。

沈莹不好意思笑了笑,其实她有些害怕,怕自己的残缺被人可怜,怕他的朋友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毕竟这婚事都是她死皮赖脸讨来的。

梁应不会过多解释,云升也看出来了她眼睛的异常,但只是拉着梁应东拉西扯洛阳的一些趣事,沈莹便在旁默默笑着。

告别后她又忙忙碌碌收拾起来,梁应则是被云升带出家门闲扯几句,他怕又要说些什幺东西,特地走远了聊。

云升正了正色,“嫂嫂眼盲之症是从何时开始?”

梁应愣了愣,“八岁。”

看她只是瞳孔泛白,微微空洞,竟是完全看不见幺?云升沉思片刻,他学了些医术,但并不精湛,总看着蹊跷。

“梁大哥,下回来我带上神医,给嫂嫂再看看吧。”云升没有说出口疑虑,提出这事。梁应似乎有所察觉,但最后还是什幺也没说。

屋里沈莹打了个喷嚏,拨开桂圆吃了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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