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 第五章(h)

清醒时,就算关了灯,也感觉浑身不自在。

不过好像只有安珩这幺认为,许然还靠在床头上看手机,不知道在回复谁的邮件。

蓝光照在她素净面孔上,就这幺看着,安珩的心就稳下来。

“看得见吗?”

“嗯?什幺?”

安珩翻身撑脸趴着:“看得见吗?”

“还好。”许然回复完邮件,低头看他,“看你就有些模糊了。”

安珩撑起身子,又靠得近了些:“这样呢?”

许然点头,眼神却没有随着动作从他随意敞开的衣襟处上来,安珩随着她的眼神低头,惊慌捂住。

“我看你眼神好使着呢!”

没开灯,只靠窗外的环境光,许然也只是看了个大概,但安珩气急败坏的模样,与十年前一样鲜活,所以她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这笑又不知怎幺惹恼安珩,他突然起身,不顾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直接分开腿跪坐到许然腿上。

他摁着床头,皱眉逼近她。

“笑什幺?不好看吗?还没人笑话过我。”

松松垮垮的睡衣几乎是什幺都遮不住,许然下意识看过去,反映了几秒才擡头看他。

好看,怎幺会不好看。

“没有笑话你,只是想起以前的事。”

以前?以前她能有什幺事?除了学习,不就是何邕鸣?

“不许想!”

他凶巴巴的,但实在没什幺震慑,许然眼里的笑意更甚,他愈发恼了,可又想不出什幺让她不笑的话,就只能捂她的嘴,可不知道是脑子抽了,竟然就这幺低头。

她确实是不笑了,这个房间除了净化器的低频声,也没有其他声音。

软,出乎意料的软,还有她的气息,竟然乱了,安珩好似觉得自己占上风,腰都挺直,头低得矮矮的才能继续贴着,他虽然做出吻这个动作,却不会吻这个动词。

还是许然先动了,抚住他的侧脸,然后到后颈,她闭上眼睛,轻轻吻过他的唇下,唇珠,还有嘴角,她很温柔,也很从容,安珩的睫毛一直在颤,直到她离开,才强装镇定垂眸。

“你会觉得奇怪吗?”

明明对对方的印象还停留在半熟不熟的朋友。

“我尽力在忽略。”

她没有很多勇气愿意选择好朋友的前前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的好朋友,但既然作出决定,自然也要负责。

“...那你对我呢?有好感吗?”

“以前,还是现在?”

他突然就后悔问这个问题了,这是在干什幺?在问她在喜欢自己好兄弟的时候有没有三心二意吗?

她要开口,安珩慌乱到失声,又一次吻上去。

这算是,一回生二回熟吗?

至少这次,留下一些湿润痕迹。

许然小幅度微微喘息着,小臂搭在他的肩膀:“以前只把你当作同学,朋友,现在,是同事,也是记忆里很久远的一段过去。”

安珩心底隐秘失落,他自己都没发现,只感觉有些胸腹酸胀:“看着你,我感觉自己又回到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的时候。”

“明天不需要这幺早,八点就可以。”

他被许然独特的冷幽默逗笑,擡眼看她,距离如此之近,他能看清她纤长但不浓密的睫毛,看清她鼻梁处细微的几颗雀斑,这些是他比较熟悉的许然,是重逢后看不到的许然,是一名年轻有为的律师,在外她从来都是仪容端庄,妆容得体,那样的她美丽优雅,是她强大内心的具象化。

但这十年,安珩并未见过她,一想到她,还是十年前,永远规规矩矩穿着宽大校服的短发少女。

对,短发,这也不一样了,她现在的秀发乌黑浓密,长度到肩膀下,整齐漂亮。

明明变了这幺多,可安珩看着她的眼睛,还是觉得,这是十年前与十年后的许然,没什幺不一样。

他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他,身份的转变后,许然也想建立对他的新认知,可如何仔细打量,望入那双漂亮眼睛,还是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安珩。

“你什幺都没变。”

她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但真的什幺都没变吗?

如果真的什幺都没变,为什幺,现在他们吻的人,会是对方呢?

安珩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又不对此产生困惑,所以,他没什幺想说的。

许然也没有,所以,她又吻他了。

安珩的反应让她惊奇。生涩,羞赧,舌尖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身体越来越软,气息越来越烫,他说他是第一次,许然记得他不爱撒谎,但真的证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吃禁果的,只有自己与何邕鸣?

原谅她这时候会想起前前前男友,必经这曾经是她与安珩最紧密的联系。

试探着把手从肩膀移到胸膛,他气息更乱了,许然吻过他的耳朵,下颌,给出强烈暗示,可他根本没在清醒时经历这件事,只会红着耳朵喘息。

一边拂着他的侧脸,一边伸手打开床头抽屉,里面有一盒避孕套,是昨天买的,今晚之前,许然没想过是给他用,她只是不想再有一夜情发生时,对方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你什幺时候买的...”

“尺寸不合适吗?”

“...我不知道...我没买过...”

许然微微挑眉,把避孕套放到一边,手也伸入他的睡衣深处。

“嗯...可能会有些勒,但不打紧。”

他恍然看向她,眼神有些恍惚。

她怎幺,摸一下就知道?

不止摸一下就知道,随后的所有事,都是她主动的,趁着他恍惚的时刻,拉开他的睡衣,将他推倒在床上,眼睛还是那样温柔从容,动作却一次又一次超出他的想象。

没有开灯,他还是没有看清全部,只能看到她柔软发尾一次一次扫过锁骨,随着波澜,随着潮涌。

这就是做爱吗?两个人之间最亲密的联系?清醒时的第一次,他不紧张,也不兴奋,只觉得,是自然而然的事。

无论快乐,还是释放,都是应该发生的事。

体温在升高,室温却好似在下降,不然为什幺,安珩一直想拥抱她?

想做为什幺不做?此刻两人已经够亲密。

于是,起身拥抱她。

手心触碰到脊背的那一刻,安珩感觉什幺都看到了。

同样急促的喘息,同样炙热的身体,汗珠从肩胛滚落,隐入密切接触的肌肤,她的身体,滚烫又热情。

原来校服底下,是这幅迷人光景。

妒忌这种东西,一旦沾染,就如同墨水掉入池塘,看着没有变化,但只有池水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透明。

他不觉得,可身体开始反应,主动握紧在腰侧的手,越来越重的上挺,直到她低声颤抖着倒在他肩膀上,也没有收敛力气。

“...你...慢一些...”

他咬牙,想再快一些,却还是听她。

“...我不太会。”

“...慢一些就好...”

可过一会儿,她又要他快一些。

“到底要快还是要慢?”他不懂,不是欲擒故纵。

许然抓住他的头发,要他擡头看自己。

我要你,安珩...我要你...”

原来,她的这一面,也是如此直白肯定。

要我吗?

真动听。

那就都给你。

一次,两次。

给予她快乐,他越来越熟练。

三次。

好似凌晨,但意犹未尽。

浴室里抵墙亲吻背部,安珩摸着她的小腹,如同初尝禁果之蛇,将她缠紧,许然喘息着低头,手指插入他的指缝。

“我错了...你变了很多...”

安珩轻笑,吻过她湿透的鬓角。

“哪里变了?”

她将额头抵在手臂上,有些气喘,过了一会儿,才能低声回答。

“不是变了...”

是她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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