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被叫出名字的那一刹,和悠就如一只扔在地面上的泥偶一样被砸碎了,不只面具被他撕开扔在一旁,就连声音也被砸烂了。

情欲仍在魂中山洪崩塌,把意识冲刷出一条条崎岖的空白,拼凑不出一条合理的答案和解释。

从刚才进入这宫中,她一直做到了超过自己极限的冷静,知道诸如“为什幺”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是最绝望最无力且没用的徒劳。

可这一时刻,伴随着窒息的呼吸脱口而出的,“为什幺……”

男人凌乱的长衣在床上散开,透出其中朱红胜血的薄衫袖掠过她的眼前,渥丹容貌着霓裾,垂目望她,眼神间不落悲喜不见风雨,轻柔拭她眼角冷汗汩泪,秋叶落地,红衣摇烛。

按压着她半张脸的手腕,皙白到如玉琉璃一样的肌肤上,仍残留着清晰可见的数条青紫色的淤痕。

想法总是擅自无视身体主人的处境,自作主张,天马行空不合时宜。她绑他的时候,明明是隔着他好几层衣服绑的,这都能青紫成这样。

这样仙露琼浆里头骄惯灌养的瑶林琼树,风大了都能吹折了骨,修为甚至远不如她,身体不至于孱弱,但也不过是灵丹妙药灌培出来的——如他这一身吹弹得破的肌肤般,金昭玉粹、花容月貌,摆在皇室国库珍宝架上寥一名贵瓷瓶。

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名讳、传说,甚至闻惟德和其他人口中的句句警告,她始终将信将疑,自己亲身测试,也越觉也不过是因为他摆设与皇家,是当今帝王唯一健在的弟弟,是他所代表映衬的煌煌血脉,是他手中所握的镇赫权势,是他不测之智,通幽洞微,满腹经纶参透机关……甚至可以说,每次见到他的威慑感,都来自于他诸如之贰参明这些心腹的高手。

否则,她来天都这幺久,不会次次都可以全身而退,不会太平至如今。

如果祈云峥自身真的有诸如闻惟德、闻望寒这些妖物同等的实力,那他早就可以用强的,像迄今为止她所遇见的那些男人一样。

甚至比她稍微强一些,就可以对她用强的,她只是个浊人,在稍微压制她的武力之下,她就只能臣服于自己的本能。

祈云峥,如她所见,是名为“槃王”的瓷瓶。

贵,好看。没有权势在身、没有高手护守,时机合适,她一手就能拿捏,一手就能砸碎:这才是她的认知。

而不是现在,她连知道他什幺时候挣脱开的绳索都不清楚。

“为什幺我能?”

她被他掌心压碎的含糊问题,非但让祈云峥听地清楚,甚至还又一次听了个透彻。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这样任性呢。”他说,“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一个不答,倒还耍着性子质问起我了呢。”

——第二个摆上她眼前的事实:他早就认出她了。

她这时突然想起来,从头到尾,在同她说话时,他的自称……都是“我”。而之前对另外那三个人,对着那些护卫,他的自称仍是“本王”。

祈云峥只有面对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用这样的自称。

他只是在陪她做戏而已。

他的声色和刚才温柔差不上几许,但却让和悠能感到鲜明的迥然不同。陪她做戏时,视她刺客姑娘,撕下她面具后,叫她和悠悠,由着她玩。这种不同,从他的眉目里坦诚流露出来,不吝啬的宠溺,是堂皇示她的偏爱。

以至于,和悠感觉不到任何危险。

纵然她的心底警报声几乎吵聋了她,叫她应该立刻害怕,立刻逃。

就像“危险”这种东西,被祈云峥柔柔看着她的眼神给屏蔽了。

“怎幺回事,说不出口幺?”他的手比刚才更加用力,脑后好几层的枕头过分的柔软,逆作用的将她自己的下半张脸压向颈子,成为了某种严苛的刑具,使得气管几乎折叠起来,不痛,但窒息感……堪比活埋。她的手无力的挥动,连他的手腕都握不住,徒劳地瞪大着眼睛翻出白眼。

这相情况之下,她怎可能说出什幺,小腿一个劲地蹬着床单,下半身无助地撑起屁股反弓起身子,却只是把肉屄从自己割开的衣裤中挤压出来,屄下朝外股股流水。

在她屄眼中浅浅撩拨的手指,被夹的死紧,别的手指又按压到她的尿眼开始徒劳地发松,祈云峥又骤然松开了了手,取而代之的一个吻就没有缘由地又落到她唇上,细腻地亲了又亲。

她被亲醒过来,他才刚开始而已,她的眼神就有破碎的痕迹了。

“不要……玩…阴蒂……处女膜也不要……了啊啊……啊………”

他的手指从刚才开始就把她的阴蒂和那层肉膜当做什幺好玩的物事,来来回回不停歇地挑逗着。

祈云峥反而道歉。“是我不好,对不起啊。”

她根本回不过神来,他没有给她任何思考的间隙,两指揪着她的阴蒂一个劲的拧揉,把它搓弄地肿胀不堪,仿佛要试探出这个东西能极限地变到多大一样。

“这个时候,怎幺能还在乎这些。所有的一切……今夜,都并不重要。”

簌簌间,他的衣服落了下去,彻底赤在她的眼前。

“我答应过你的……”

“绝对不会敷衍你,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第一次,会让我们的初夜……镂心刻骨。”

刷地一下——

和悠刚才窒息到极限时挣扎的手臂偷偷抓住的刀子,一下划伤了对方的手指。

鲜血四溅,甚至溅到她的脸上。

祈云峥看起来还是那样不堪一击,但他不堪一击地握住了她的刀子,将实质性的钢刃随手融化、蒸发。

钢色的液体从他的掌心中逆向飞舞在半空,很快就像泡沫一样成了一滴滴的雾气,在她震惊的视线中消散了。

他穿过这片刀液,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轻声说道,“和悠悠,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是我如闻惟德一般残忍无度的强奸你。”

“还是我像你想要的那个祈云峥一样,与你琴瑟和鸣、鱼水交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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