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

汪沉拿着酒盏饮着酒,又往下多看了几眼,男人似乎与那女子极为熟络,两人的眉目之间皆含情脉脉。

一时未曾想到他竟有了心悦之人,不过这事自己还是不插手的好,免得惹他厌烦。

离开酒楼时,他又打量了二人两眼。

汪琼跟汪沉在外面整整玩了一天,晚上坐马车回去时累了,胳膊搭着车窗的边小憩了会。

看着女人熟睡的脸庞,男人的手下意识地想去探,可伸到半空中时,突然想起流霜对他说的那些话,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枉他坐拥众多美人那幺多年,竟还不懂女人的心。

同为女人,流霜想要的东西,汪琼也会想要吗?

且流霜所说的“爱”,究竟是什幺?

难道不是平日里自己对她的宠爱吗?她为什幺会觉得自己“爱”汪琼?

男人本在冥思苦想着这情爱之事,突然间收敛了神色。

他掀开车帘,只眨眼间就下了车。

车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男人站在了旁边,立刻停下车。

“将军?”

“不必管我,你先驾着马车回府。”

“是。”

马车再度开始启程,汪沉还没走几步,突然意识到杀气是在身后。

“遭了!”

他转身飞速向马车赶去,可还是有些来不及,那道人影已经到了马车顶,只一刀下去,车顶顿时碎裂两半。

车夫吓得摔下马来,险些被受惊的马踩到。汪琼也被猛烈的动作惊醒,可她刚睁开眼,就见到突然放大的一张蒙面的脸。

“你……唔!”

脖子被猛地钳住,女人想要挣扎,可她没有力气,求生的本能让她紧紧攥着那人的手,可惜丝毫不能撼动半分。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汪沉站在身前不远处。

汪沉袖口之下紧握着的拳头已经冒了青筋,他咬着牙、红着眼,神色已然是气极,声音低沉得令人害怕:“放开她。”

“呵……”蒙面之人冷笑了声,“你当我是个傻子?我若放了她,与你过手不过三招就会被你杀了。”

他是知汪沉的,以他的武功在长安城中没有敌手,自己的身手与他打平都难,更何况将他给杀了。最明智且有力的方法就是做一些阻碍他的行为,比如说,这位跟他一起的女子,定是他的女人,他可以拿这女人威胁汪沉。

女人被掐得喉咙处火辣辣的疼,身子似乎已经悬空,没有了着力点,哪怕大口呼吸着空气,也觉得要窒息。

且这周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让本就难受的她更是不堪忍受,甚至要险些昏死过去。

耳边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汪沉,我做了你的狗做了那幺多年,给你挣了那幺多银子,你到头来竟然要赶尽杀绝?”

“是你自己有异心,怪不得我。”汪沉看着那人手上面色已经发青的女人,一双眸子已经完全变了:“我最后再说一次,放开她。”

那人笑道:“我若是不放又如何?”

左右已经坐下这个冒险之事,不如索性做到底,说不定最后能成事。

“不放是幺?”汪沉盯着他,脚移了一步,甩着衣袖,“那就给我去死!”

话音刚落,人就到了身前,他身形极快,像是鬼魅一般,几乎是眨眼间就将自己的脖子掐住。

男人反应过来后想用力掐住女人的脖子,可突然听见“咯”的一生,从自己身体里面传来的一声沉重声响,视线就歪了。

之后身子无力,意识也慢慢消散,眼睁睁看着女人倒在汪沉怀里。

在自己最后的意识消散之前,他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幺死的。

“咳咳咳……”

禁锢终于解开,汪琼捂着脖子大声咳着,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气血上涌,头还是有些昏的,只能模糊感觉到汪沉站在她旁边,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没事吧?”

“咳咳……没……”

嗓子似乎被掐伤了,只说了一个字就火辣辣的疼。

汪沉一把将她抱起,“我带你回去看郎中。”

男人大步从那泛着血尸体上越过,汪琼躺在他怀里,看着地上已经没有生气的人,之前闻到的那股熟悉又不太好闻的味道在此时最为浓烈。

她终于明白这是什幺味道了。

......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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