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宜低头看着手里端着的热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好心了。
许知砚挂断电话看向端着热水发呆的女孩,她换了件衣服。
高腰的牛仔裤把腿型衬托得修长笔直,上衣不再是先前张扬的露脐装,是件稍微宽松的衬衫。
这样看过去,她浑身散发着知性美。
不可否认,她是很好看的。
他喉头微动,她看他考究的目光凝视自己,不知出于什幺心理,抿了口热水。
她边喝热水边说:“许哥,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许知砚幽深的目光垂向桌面上的体温计,薄唇抿紧,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
沈时宜喝了口就回到了厨房,她捂着心口,想到他接电话时温柔的腔调,以及他被问及为何不回家时脸上的嘲笑。
她觉得喉头像是被强塞了团棉花,堵住了她的呼吸,堵住了她的伶牙俐齿。
她洗好玻璃杯,挂在架子上,凝着烧开的热水壶看了会。
她扯了扯唇角,把烧水壶和被子都拿到了许知砚腿边的茶几上:“许哥,喝水。”
许知砚睁开眼睛看着她,她静静地回视,她在想他生病最脆弱的时候是不是很想念他的妻子。
为了不让妻子担心才会撒谎吃药了吧。
他们的感情肯定很好吧。
“我去找兼职了。”沈时宜瞥向在风中飘零的内裤,她平时第一次给男人洗贴身物件。
有点不幸,他结婚了。
这场艳遇,狗血得过分。
*
沈时宜走后,房间里突然没了人气,许知砚忽然感到很冷。
他端起水壶倒了杯热水,抿了口后,他的视线被阳台上的内裤吸引。
他从来不会那样挂内裤。
再想起她站在浴室门口怔怔看着的样子,他扶了扶额头,把茶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玻璃杯洗好后放回架子上。
他盯着玻璃杯看了会,不知道在想什幺,想的很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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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门口正好是个药店。
沈时宜迟疑了会,还是买了盒退烧药。
回到许知砚家时,他已经走了,是上班了,还是回家了。
沈时宜心里莫名的很失落。
那是一种刚刚萌芽的喜欢,又被扼杀住了,根本由不得她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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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宜先是在商场里找餐饮店,不是不招兼职就是不包住宿。
她傍晚的时候去了医院,沈时晏看她换了身衣服,眼神里满是肯定。
为了不让哥哥担心,也不想让哥哥劝自己回去,她骗他说找到了兼职。
沈时晏没想到这次沈时宜是铁了心的不回家了,妹妹大了,他不能总是打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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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宜回到许知砚家后,又出了趟门。
她没烟了。
买完烟,她没进房间,看得出来,房屋的主人没有抽烟的习惯。
她坐在乌漆嘛黑的消防通道里,“吧嗒”打火机蓝色的火焰,墙面上投影出她夹烟的动作。
香烟点燃,她吞吐了口会,长舒了口气。
她在复盘。
按理来说她是不会对许知砚一见钟情的,首先他就不在她的审美里,其次他的性格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最后他那身腱子肉是很诱惑,不至于让她欲罢不能吧。
她陷入思绪里,正想的深沉,消防通道的门突然开了,电梯厅的灯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不对,是被烟圈包围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