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被烟圈包围着的脸。

沈时宜低头看着手里端着的热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好心了。

许知砚挂断电话看向端着热水发呆的女孩,她换了件衣服。

高腰的牛仔裤把腿型衬托得修长笔直,上衣不再是先前张扬的露脐装,是件稍微宽松的衬衫。

这样看过去,她浑身散发着知性美。

不可否认,她是很好看的。

他喉头微动,她看他考究的目光凝视自己,不知出于什幺心理,抿了口热水。

她边喝热水边说:“许哥,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许知砚幽深的目光垂向桌面上的体温计,薄唇抿紧,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

沈时宜喝了口就回到了厨房,她捂着心口,想到他接电话时温柔的腔调,以及他被问及为何不回家时脸上的嘲笑。

她觉得喉头像是被强塞了团棉花,堵住了她的呼吸,堵住了她的伶牙俐齿。

她洗好玻璃杯,挂在架子上,凝着烧开的热水壶看了会。

她扯了扯唇角,把烧水壶和被子都拿到了许知砚腿边的茶几上:“许哥,喝水。”

许知砚睁开眼睛看着她,她静静地回视,她在想他生病最脆弱的时候是不是很想念他的妻子。

为了不让妻子担心才会撒谎吃药了吧。

他们的感情肯定很好吧。

“我去找兼职了。”沈时宜瞥向在风中飘零的内裤,她平时第一次给男人洗贴身物件。

有点不幸,他结婚了。

这场艳遇,狗血得过分。

*

沈时宜走后,房间里突然没了人气,许知砚忽然感到很冷。

他端起水壶倒了杯热水,抿了口后,他的视线被阳台上的内裤吸引。

他从来不会那样挂内裤。

再想起她站在浴室门口怔怔看着的样子,他扶了扶额头,把茶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玻璃杯洗好后放回架子上。

他盯着玻璃杯看了会,不知道在想什幺,想的很出神。

*

小区门口正好是个药店。

沈时宜迟疑了会,还是买了盒退烧药。

回到许知砚家时,他已经走了,是上班了,还是回家了。

沈时宜心里莫名的很失落。

那是一种刚刚萌芽的喜欢,又被扼杀住了,根本由不得她肆意妄为。

*

沈时宜先是在商场里找餐饮店,不是不招兼职就是不包住宿。

她傍晚的时候去了医院,沈时晏看她换了身衣服,眼神里满是肯定。

为了不让哥哥担心,也不想让哥哥劝自己回去,她骗他说找到了兼职。

沈时晏没想到这次沈时宜是铁了心的不回家了,妹妹大了,他不能总是打击她。

*

沈时宜回到许知砚家后,又出了趟门。

她没烟了。

买完烟,她没进房间,看得出来,房屋的主人没有抽烟的习惯。

她坐在乌漆嘛黑的消防通道里,“吧嗒”打火机蓝色的火焰,墙面上投影出她夹烟的动作。

香烟点燃,她吞吐了口会,长舒了口气。

她在复盘。

按理来说她是不会对许知砚一见钟情的,首先他就不在她的审美里,其次他的性格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最后他那身腱子肉是很诱惑,不至于让她欲罢不能吧。

她陷入思绪里,正想的深沉,消防通道的门突然开了,电梯厅的灯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不对,是被烟圈包围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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