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砚生性冷淡,不好管闲事情。
如此真切地看着女孩子抽烟,烟味刺鼻,他拧了拧眉头:“怎幺蹲在这?没带钥匙?”
沈时宜这才想起来出门买烟的时候忘带了钥匙,她把烟蒂捻灭在地上,在身上摸索了会,的确没钥匙。
他眉眼间显露出疲倦的病态,狭长深邃的眼眸盯着地面上零散丢弃的烟蒂,她乌黑的眼珠动了下,抿了抿唇不知从何解释。
许知砚喉结动了动,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嗓音由于感冒的原因变得喑哑:“早点回去睡觉。”
说罢他松开了撑住消防门的手,灯光在被门缝点点吞噬,沈时宜匆匆把烟和火机放进了口袋里。
赶在许知砚换鞋前进了房门,他回头看,玄关灯下,她秀挺的鼻梁下唇瓣粉红。
想着她口中吐出烟圈的样子,他不算透气的鼻子里似乎残存着楼梯间里的香烟味。
沈时宜不太想让哥哥知道抽烟的事情,看向玄关柜上的药盒,她讨好地拿到了许知砚的面前:“许哥,我给你特意去买的药,你感冒好点了吗?”
许知砚楞了瞬,接过了药盒:“你吃饭了吗?”
沈时宜知道她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不合规矩的,就是忍不住靠近,她想不过是尊敬人民警察,也算不上天杀的大罪。
她抿了抿嘴,想问他为什幺不回去找他的妻子。
又觉得对刚认两天的男人,过多问私生活不太礼貌。
下午不是问过了吗,那样的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就是不想跟她说太多嘛。
沈时宜看他进了厨房,明明已经吃过饭,她还是说:“还没有。”
“煮面吃吗?”许知砚背对着她,在厨房里洗锅。
他的声音有些倦意,应该是生病的缘故。
她望向桌面上的药盒,走到他的身边,拿起了水壶接水。
热水烧好后,沈时宜倒了杯热水。
药盒放在了水杯的旁边,她凝着水杯摩挲着唇,皱了下眉头。
间接接吻——
看许知砚的房间就能看出来,他这个人不是洁癖就是强迫症。
她抚摸着额头,脑子嗡嗡叫,她都在想什幺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
许知砚回头看女孩懊恼地撑着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他端了碗面推到她的面前:“我不太会煮饭,对付下。”
沈时宜吸溜了口面条,想到楼梯间抽烟的事情,她擡起头:“许哥,我抽烟的事情不要告诉我哥哥好吗?”
许知砚微微一愣,淡淡地问了句:“工作找好了吗?”
沈时宜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投射在眼眶下浅浅的阴翳,她突然擡眸:“有没有500块钱一个月的房子,这边包住宿的条件都很差,我的皮肤很容易就会过敏。”
许知砚在审视她,她又低下了头:“他们都觉得我是温室里的花朵,觉得我不可能在能养活自己,更觉得我会很快就服软。”
她吸了口面条,想掩饰住声音里的哭腔:“我不是想要证明我自己有多厉害,只是不想听到他们的争吵声。”
许知砚碰到了手边的药盒,还有温热的水杯,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嗓音:“短租房应该没有500块钱一个月的。”
说着他停顿了下,拆开了药盒:“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我这里,我白天基本不在。”
沈时宜凝着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心跳莫名加快了,她甚至觉得脸颊在发烫,对视他的眼睛,她强忍心头雀跃着的情绪,说:“我不是免费的,等我挣到钱会给你的。”
许知砚点点头,瞥向她见底的碗,问:“吃饱了吗”
“饱了。”沈时宜捏了捏发热的耳垂,“我去洗碗吧。”
许知砚确实不太舒服,把碗递了过去。
沈时宜弯下腰,趴在了桌上,俏皮的眼神里夹杂着求人的意味:“许哥哥,我哥哥不知道我抽烟。我知道抽烟不好,我会戒掉的。”
许知砚眉头皱了下,声音略沉:“那就把口袋里的烟先扔掉。”
若是往常沈时宜不带一丝犹豫就会扔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赚钱不知道赚钱有多难。
为了博取到许知砚的信任,她把烟丢在了桌子上。
许知砚打开烟盒,少了5根,跟楼梯间里的烟蒂数量正好对上。
他起身把烟盒扔进水槽里,浸润湿透的烟盒,被丢弃在了垃圾桶里。
“既然要戒烟,火机也给我。”
沈时宜把火机攥在了手心,这是朋友送的礼物,限量版的zippo。
她直直地看向他,眼神诚恳:“火机我不能给你,是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