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

陈泽允摄影主要拍人，和人有关的一切都拍，当然也拍私房照。而他在私房圈爆火，是因为某次接受采访时说：“我不知道什幺是私房照，我拍的是人而已。”

圈子里的人都骂他太装。可是陈泽允倒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就算是拍一丝不挂的裸体，也只是拍人的一种手法，情欲也是人的一部分，甚至有时候，只有裸照才能承载一个人更真实的情绪和质感。人心中最真实的欲念、不甘、蠢蠢欲动。

陈泽允如今的名气不小，明星网红都拍过不少，但他最想拍的仍是复杂的人。

所以今天来这里，一半是为了还薇薇安在他当年落魄时候伸出援手的义气，另一半，他也有好奇。他好奇泥泞之中，能开出怎样的花，能不能带给他一些不一样的作品。

布景和灯光陆续布置好，周亦寒进场，走向拍照的位置。

姜黄色的沙发，旁边墙上的白纱垂到地上，地上摆着一张方正的羊绒地毯，纯白色，绒毛柔软绵长。亦寒走过去，慢慢跪坐下来，等待拍摄开始。

摄影师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今天的模特。

女人侧身背对着他，跪坐在场景中的地毯上。身上的白色麻质衬衣堪堪盖到大腿根，底下露出一双笔直而白嫩的长腿，白色堆堆袜叠在纤细的脚腕边。白色衬衣，材质虽然不轻薄，也难免透光，底下曲线毕露。若隐若现的能看到胸口一团绵软的起伏。

长时间的等待，而摄影师仍然没有发出指令，亦寒忍不住擡起头看他，猝不及防撞进那双幽暗的眼睛。

那双眼睛定定地盯着她，目光从头开始，缓慢而又坚定地，一寸一寸地往下游移。她感觉那目光像一把薄而锋利的刀，刀刃上燃烧着焰火，将她的衣服燃烧殆尽。

她当然知道这是摄影师工作的一部分，他需要发现她身上最上镜的部位。但任何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如此赤裸裸地打量，都难以抑制地感觉到了一些紧张和羞涩。

她的面上没有波澜，眉眼低垂，然而耳尖泛出丝丝红色，让那耳垂看起来更加剔透可爱。

陈泽允见过很多这样的场景，但这一刻开口时，嗓音还是藏了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暗哑：“扣子解开。”

亦寒顺从地伸手，从领口开始将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锁骨往下，一双饱满挺翘的乳，两乳之间是一道诱人的沟壑。往下，是平坦的小腹，圆润饱满的臀部被包裹在白色蕾丝中，阴唇在蕾丝上勾勒出两片肥美的形状。

陈泽允终于端起手中的相机：“我们开始。”

一开始为了给模特一些放松和适应的时间，他并不心急，只是随意拍摄。过了十几分钟，才开始指示她摆出一些特定的动作。

“躺在地毯上，将小腿搭在沙发上。”男人说着，向她走近，这个构图他需要从正上方俯拍。

她配合地躺下，黑发如云般散落，柔和的光线将她的皮肤刷上油画一般的质地，线条柔美的小腿光洁莹润。他先对焦在小腿上，拍了几张特写。接着将镜头往下转时，他突然发现，在这个姿势下，女人就躺在自己脚边。

衬衫敞开着，一双嫩白的乳被散落的黑发半遮不遮地盖住，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只要一伸出脚，就可以踩在那双奶子上——陈泽允被自己没有来源的暴力想法吓了一跳。

他轻轻摇头，驱赶自己脑中不专业的思绪，继续道：“两只腿微微交叉，右手可以轻轻搭在自己的腿根。”

女人依样做出夹腿的动作，腰肢轻摆，乳浪横生。他不易察觉地咽了一下口水，随即抓住机会一下下地按着快门。

拍了半小时，化妆助理上前来帮亦寒整理头发，而陈泽允在一边的电脑屏幕上一张张翻阅照片。光线，布景，女人堪称尤物的身体，在镜头中若隐若现的部位，一切都堪称完美，但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他思索了许久，才注意到那照片上她的眼睛——那个眼神太清醒了。

于是下半场，他一直在要求她：“眼神不要给的太明白，我需要再朦胧一些，再动情一点。”

他能看出来模特很努力，但是收效甚微。她只要是睁着眼睛的时候，都看起来像是能透过表面读懂人心的——没有男人会被这样的女人吸引。他也尝试让她闭上眼睛拍，但她的脸上的微表情，一看就知道没有真的动情。

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拍下的只是一具美丽的躯壳，没有情欲，就没有灵魂。而他不能忍受自己只能拍出这样三流的照片。

陈泽允终于失去耐心，他放下相机，拧起黑浓眉毛：“你做这行的，难道接客的时候，没有表演过高潮？”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女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良久，扭头对着其他人说了句：“给我点时间——请其他人暂时出去一会儿。”

灯光和化妆助理陆陆续续出门，场地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她仍是仰面躺着，牙齿微微咬着下唇，缓缓伸出手朝着下半身探过去。

陈泽允看出了她想做什幺，他按住她的手，缓缓道：“你可能不清楚，对异性的情欲和由自慰带来的自我满足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我要的，是一个女人心底对男人的真实欲望。”

亦寒呆呆地看着他，似懂非懂，不知道该怎幺回答。接着她听到那人说：“不要用手，用我。”

话音刚落，他的膝盖就不由分说地顶开了她的两条腿，强势地卡在了她的大腿根。

男人没有动手——他的手里还端着相机。他只是跪立在她身侧，用自己坚硬的膝盖，隔着一层薄薄的蕾丝内裤，顶住了她的花穴。他也不再动作，将主动权交还给女人，要不要借用，如何借用，全由她自己做主。

陈泽允很笃定，她不会推开他，因为他看到她嫩生生的奶尖，在空气中已经挺立成一颗香艳的茱萸。

亦寒愣怔了片刻，看着上方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内心又被激发起了一些隐秘的胜负欲。她虽然不懂自己的手指和别人的膝盖有什幺区别，但是她不愿意露怯，尤其是不愿意在这幺一个骄矜的男人面前。

她下定决心，缓缓伸出一双细白的胳膊，攀住他的腰腹。

男人腹肌上的热力十分充足，隔着工装裤的布料传递出来，她刚刚借力微微擡起自己的上半身，男人的一只大掌便绕到她的后腰，在身后稳稳地揽住了她。

她斜着上半身，扭着腰缓缓动作起来。

这个姿势让他们面对面，男人略低头注视着她，随着她的动作，那一对丰美的奶子轻轻摇晃起来，无声而又诱人。

亦寒半坐在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的膝盖上，轻轻前后摆动着腰身，让自己的花核慢慢辗转磨过。膝盖很坚硬，裤子的面料又是粗粝的，只不过摇了几下，酥麻的感觉从后腰流向四肢百骸，下身溢出一片熟悉的湿意。

她的细腰打着圈，屁股也沿着他的大腿慢慢往上寻找着合适的部位，最终夹紧了男人的大腿。同平时夹着被子或者枕头不一样，夹着男人的腿，她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力透过内裤传导到她的阴部，她不断调整自己的坐姿，让花穴紧紧地贴合着他的腿。

男人不动如山，而她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前后摆动的幅度，渐渐地，她每次向前挺起的幅度越来越大，那两只奶子距离男人的胸膛也越来越近，从一开始的一臂距离，到后来堪堪就要撞到他的胸膛。

男人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但始终控制着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这样的表态让亦寒更加安心，真的心安理得地将他当成一个工具使用起来。她攀着他的腰，逐渐将自己送上一波又一波连绵不断的快感中。

陈泽允的眸中燃着暗火，紧紧盯住身下这个女人，看着她的脸颊在一次又一次的蹭弄和摩擦中，渐渐染上潮红。

最终，从她一直紧咬着的嘴唇中迸发出一声破碎而又绵长的呻吟。她的双腿紧紧地绷直，两片花唇肉眼可见地在高潮中抽搐着。

她半睁着眼睛，放任自己沉浸在这场奇异的高潮的快感中。

而陈泽允迅速地抽离，将她放平在地毯上，随即站起身，将相机的镜头稳稳地对准了女人高潮中的脸颊。

她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开，面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双颊绯红，半睁着的眼睛是失焦的，眼底汹涌着痛苦与快感的杂糅。似是一枝春雨后盛放的花，带着湿意，淫靡而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