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山山庄酒店。
大巴到达停车场时已经太阳快下山。
田甜打起精神,混在游客中下车,小鸟依人,争取当个合格的景家晖伴侣。
人群在导游的大嗓门中讲解中,各自回房间,放行李、洗漱,吃饭。
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开始了。
分给田甜他俩的房间在一楼,窗外是宽阔的花园。
正值盛夏,花团锦簇中弥散的香味,沁人心脾。
田甜欣喜,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不觉疲倦。
景家晖把行李放好后,田甜才恋恋不舍出房间。
不是为了任务,她能在这间房呆到天荒地老。
两人再次如胶似漆,到处转悠。
引蛇出洞的招数,也不知对藏在暗处的冷蔺一伙,是否有效。
而在暗处的战友们,已经按照计划分散行动。
两人笑意盈盈遮不住,见到好吃的会吃,见到好玩的会玩,即便玩到天擦黑,毫无动静时,田甜还会敬业地对着一丛平平无奇的花,让景家晖拍照。
兴许,在不经意间,敌人躲在暗处,就被照片给拍下。
电影和电视里,都有这样的情节。
景家晖暗笑,却依旧配合。
事实上,局里派出蛰伏的暗中人手,已经全部到位,就等冷蔺出现。
他们这几个人,只不过因为都是熟人,故意让田甜安心而已。
与此同时,秦风和高峻派来的那辆车,已经抵达。
车上的人是两个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始终保持在田甜不远处的左右翼,他们对案情不感兴趣,只是拿钱保护这位扛在腋下,都还有多余的小美人。
整个白鹭山下的住宿区,已经织成天罗地网,就等猎物进来。
脚走的起泡,景家晖的那条手臂,被她捏的汗渍滑溜,都没看到可疑人。
天色完全暗下来,路灯晕黄中,是人影憧憧的游客们在嬉闹玩耍。
两人吃完饭,打算回房间。
狭长的走道上,迎面走来一个背着一个破旧席梦思的工人。
工人很高,身上的马甲上,写着‘搬家大发’的字样。
田甜有些懵怔,现在是旅游旺季,又是最热闹时间,这家酒店,怎幺这个时间还会换席梦思?
不是应该在淡季做这些的吗?
想到有些客人十分刁蛮,说一不二,田甜瞬间释然。
工人经过她身边时,席梦思太大,遮住工人整张脸,只看到一双健壮的长腿,显然是经常出力的劳苦大众。
田甜和景家晖体贴的,特意避到楼梯处,方便对方行走。
哪知,那壮汉却不走电梯,改走他们这边的楼梯,两人没法子,只得擡脚跨上楼梯两步,侧身等他过去。
回到房间,田甜累得瘫软,心累、身也累。
洗完澡,躺沙发上,看窗外花花草草。
随便吃了些景家晖去餐厅打回来的饭菜,睡得死沉。
不知睡了多久,田甜闻见热浪中还有丝织品被烧着的焦糊味。
猝然睁眼,惊得她赶紧大声喊叫,哪知,喉咙里像是被塞了石块,张嘴出来的,只是嘶哑的啊啊。
而景家晖,赤脚,正在扑打窗帘上熊熊燃烧的大火,,手里水壶的水,无疑是杯水车薪。
他想去开房门呼救,却一个酿跄被绊倒,倒在窗帘下。
火势越来越旺,窗帘幔上的火蛇,眼看就要到达天花板,那里已经被烟气熏得黑糊糊一片。
窗帘布燃烧的哗哗声,电线短路的噼啵声,此起彼伏。
田甜下地,要去拉景家晖,哪知窗玻璃因为受热,发生爆炸,噼里啪啦四处飞溅。
手臂被碎玻璃割伤,她忍住。
赤脚的脚底板有碎玻璃扎进,她仍然忍住。
这些小伤,比起景家晖的性命,不值一提。
她咬牙朝前走,想要拉起景家晖。
哪知,一个重物,已经倒下,眼看就朝她俩砸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景家晖使出浑身气力,双手如铁棒,把她朝外推。
一扇被烧的发红的塑钢窗框,正好砸在他后背上。
哗啦中,景家晖发出沉重的哀嚎。
火势没因窗框砸在皮肉上而减少,相反,有一处火势燎起他后颈窝的短发,呼啦啦,顿时燎燃大片。
景家晖努力打了个滚,才把头发上的火扑灭。
正在这时,有人盖着滴水的衣裳进来,在田甜和景家晖之间,踟蹰半秒后,一把将田甜抱起,钻进火龙,跃出窗外。
又有人随后进来,把景家晖打横夹在腋下,跳出窗外。
幸亏,住的是一楼,跃出窗户就是生门。
万幸,后面是花园,大火烧不到,有充足的水源。
田甜的喉咙,直到看见昏迷不醒,全身焦黑的景家晖,还是只能发出啊啊和扯起嗓子哭泣。
这次的意外,不是自己大意,也不是酒店的主要责任。
这是有人故意针对他们,既下药,又放火。
真正的想将他们,置于死地。
救她出来的,是即便裹了湿衣裳,背心还是被燎起好几个大洞,露出粉红皮肉的湛鹰。
救景家晖出来的,是那帮男人们请的两个保镖中的其中一个,叫大壮。
田甜看着身材和湛鹰差不多的保镖,才知道,他们受邀,一直都在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