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调转线下美滋滋拍摄小视频事后发现不幸日错人你情我愿变犯罪强奸怎幺办?
阮愉心里发苦。
手机大公无私地播放着一段颇为香艳的小视频。昏暗的酒店灯光暧昧地映出一具肌理分明、线条流畅的男性躯体,双手被麻绳捆住束在背后,裸背青紫红痕蜿蜒密布,臀部肌肉紧绷,线条惊人的饱满,后穴正被一根粗大的穿戴式假鸡巴抽送猛干。
始作俑者没出镜,画面中只见其肌肤柔腻白皙。
不过随着镜头剧烈晃动,强奸犯嚣张的笑声也同时传出,自得之至:“哈哈,刚刚不是还嘴犟吗,现在被人日也知道发情了?真是下贱。哦对不起,忘记你现在不能说话了。”说罢捏住对方下巴掰过头,镜头凑近,恶意拍摄对方正脸。
受害者发丝凌乱,眉头紧蹙,黑色眼罩已被微微浸润,挺拔的鼻梁往下是被口球塞满的薄唇,大量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持续从唇角溢出,把口球和整片衣襟都沾得黏黏腻腻的。拍摄者轻笑一声拉开镜头,把这淫荡的一幕尽收在方寸之间。
虽没露脸也能看出此人长着一张眼罩和口球都遮不住的英俊面孔。拍摄者又笑了几声:“明明享受得不行,真的有点太贱了吧?嗯?公狗。”
男子闻言额头青筋鼓起,拍摄者大笑着挥起皮鞭抽他屁股,啪啪声响连绵不绝,青肿红痕错落有致,显然半点没把受害者无言的反抗放在心上。不仅如此,还在拔出假鸡巴之后,嬉笑地以手指和皮鞭拨弄着男人的鸡巴,那根鸡巴不止粗大竟然还是干干净净的粉红色,拍摄者声音惋惜得做作:“卖相上等,可惜没用啊,哈哈哈。”男子身躯大震,颤抖不已,但很快拍摄者又把假鸡巴插了进去,已经被操出鸡巴形状的后穴自行其是,饥渴地蠕动将其包裹绞紧……
视频在这之后不久就结束了。平心而论,这段小视频题材小众,双方互动充满张力,拍摄者声音清亮悦耳、普通话标准还不带地方口音,拍摄方式富有激情不见技巧,怎幺着也算“佳作”一件;然而犯罪分子声音过于清晰,辨识度太高,强奸犯担当阮愉大剌剌写在面上,任何一个认识她的人都能听出来。
阮愉当晚有多爽,现在就有多后悔。
让你嘴贱,让你多话,让你骑脸羞辱陌生男性,让你强奸别人的时候不先看看身份证,这下从随心所欲记录生活vlog变成犯罪证明了。
可是回忆起那张不仅英俊,而且还很淫荡的面孔,不由自主的沉沦之色实在能让始作俑者志得意满,阮愉不由得又是一阵扼腕,删视频,太可惜了。她本来就不是专职网黄,也没有什幺贫困家庭,拍视频纯属兴趣,这回好不容易遇到个合胃口的,得,原来是她色欲熏心给人强奸了。
“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好朋友华曦在微信视频那头问。
阮愉心情很沉重,“我要去坐牢吗?要坐多久。”
“没关系,强奸男人不犯法,”华曦说,“我现场百度的,营销号说我国法律没规定男人被强奸这种情况,受害者维权艰难……”
阮愉:“……”太可怜了,简直让人无言以对。她有气无力摆手道,“那我先谢你,再感恩国家。”
华曦捂嘴偷笑,“放心吧,而且只要你不把小视频发给我连传播淫秽内容都不算呢。等我过几天回A市找你现场看。不过你真去坐牢呢,吃苦倒不会,主要是丢脸,你哥肯定第一时间把你保出来的。”
阮愉听得遍体生寒,“别,别提我哥了。”以阮瑾现在那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格,发现亲妹妹涉黄还不把自己活撕了。她苦着脸:“这个视频里的人我查过酒店系统了,当天符合条件的看起来就一个,但是分类在我包括我哥都惹不起的那一栏。”
“谁啊?”华曦精神陡然振奋,“A市还有你哥惹不起的人。”
“这话说的,”阮愉更郁闷了,好像她能有今天罪有应得,“不是A市本地人,是到A市出差的,天利地产的那个……谢总。”
“噗!”华曦把正在喝的水一口喷了出来。
天利集团在民间有两个振聋发聩的口号。一是没听过天利地产的人都买过天利地产的房子,二是房地产行业塌了天利都屹立不倒。据说集团老总谢澜背景深厚秘不可言,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成想这回人前脚刚到A市,后脚就被名不见经传的地头蛇阮愉玩了票大的。
阮愉表情绝望,“没救了?”
华曦越想越好笑,阮愉这运道,实在是天要亡她,“没救了,等死吧!等我回来了去牢里给你送饭!不过,你最好先把视频删了。杀人还讲究毁尸灭迹呢,况且,就算他明面上不计较,反正他没露脸,你倒是全面曝光。回头他要真一不做二不休把小视频放网上,再买点热搜,你被口水淹死他全身而退。为非作歹强奸男人的富二代,说不准舆论就追究你刑事责任了呢。你是推动我国法治建设的大功臣啊。——虽说这事可能性不大,他身家多少你身家多少……”说着把微信视频挂断手忙脚乱先拯救电脑去了。
阮愉:“……”
她垂头丧气,好吧,删,是肯定要删的。可是三天过去了,对方毫无动静,是不是意味着谢澜也爽到了不准备追究呢?还是别做梦了。
要不等对方出招再删吧,实在走投无路,还能用底牌小视频敲诈勒索一番。高低也是进去,人生在世,敢作敢当,不得进个大的?!
阮愉你是真的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左思右想,进退两难,阮愉觉得这事还是得跟家长吹风透气,提前交代早做准备吧。可是阮家父母车祸去世都走几年了,仅剩的亲戚不是忙于争夺家产的敌人,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家长”,严格来说就是指她哥阮谨一人而已。
可是阮谨在父母离世那会儿就已经有些不正常,后来打发亲戚、处理遗产都是他一人操持,还接手企业,现在是忙得成天不着家。两人像小时候那样连体婴儿似的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日子早就不再了。
阮谨会说什幺?亲妹妹热衷性虐待,对象还弄错了,情趣搞成强奸不说,还兴致勃勃拍视频……
阮愉做的时候胆大包天,这会儿却是低落纠结,惴惴不安,枯坐一晚,终于做好心理建设,在三更半夜月黑风高的时候鬼鬼祟祟地摸到阮谨卧室门口。
阮谨房门虚掩,里头不知在做什幺,既没开灯也没人做声,只有深不见底一汪浓黑。
“哥——我进来了啊——”阮愉轻声细语,在四下无人的走廊中左顾右盼,心虚的样子一望而知。
阮谨声音从房间传出,他很平静:“进来啊,杵在门口做什幺。”
“我比较有礼貌嘛。”
阮愉小声嘀咕,伸手推门,阮谨披着雪白的浴袍正站在落地窗前。他似乎刚出浴不久,周身热气袅绕,脑后黑发湿漉漉的,浴袍半干不干,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他那长腿细腰和宽肩,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有皎洁的月色洒落在他身上,明暗交织,简直美得具有攻击性。饶是从小看他看到腻的阮愉也不由得被刺了下,一刹怔愣。
然后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惨叫:“……你你你,你刚在洗澡为什幺不说啊!”鬼啊,半夜三点洗澡!
阮谨转过身子,他浴袍半敞,露出的胸膛白皙却并不瘦弱,除此之外的部分全部遮得严严实实,简直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情态。
要不是对她哥知根知底,阮愉多少得觉得他是在刻意勾引人。不过……阮愉不由得兴趣使然往浴袍底下那份未见人的风光偷偷瞄去一眼……
阮谨反应极快地拢好衣襟,似笑非笑:“有事?”
阮愉觉得他抛来的眼波隐约带把钩子,说不清的气质。她浑身都不自然了,扭捏道:“不干嘛……那个啊,哥啊,要是我惹事了怎幺办?”
阮谨一点不意外,“据我所知大前天、前天和昨天三个晚上你都没回家。你在外面乱来,终于闹出事了?”
大前天在强奸男人,第二天一大早被寻人的电话吵醒并落荒而逃,接下来都在电话里对华曦交代犯罪事实,昨天在犯罪现场销毁证据。什幺的……
“呵呵呵呵呵……”坦白是不可能了,自己想想都无地自容,阮愉干笑,“什幺叫乱来,什幺叫闹出事?”
“你现在这样就叫闹出事,不仅闹出事,还在做贼心虚。”
阮谨泰然自若地在床边坐下,交叠双腿,拿过一条毛巾,微微低下头开始优雅地……擦头发。他后颈线条起伏优美,还有一股子如兰似麝的深微幽香。阮愉毫无所觉,只眼巴巴看着他动作,“我……我……”
她我了半天,实在提不起勇气,三而竭地泄气道:“我不敢说。”
“……”这结结巴巴的,看起来挺严重,不过好像也没严重到那份上。阮愉这几年对待他疏远不少,他却还是和以前一样拿她没办法。阮谨不由轻叹了声,“发生了什幺,那就先不说吧。说说看你接下来想怎幺办?”
阮愉郁闷又茫然,眼珠子都没地方放了,站着含糊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
阮谨笑笑,“那就再想想。”
阮愉急道:“再想怕是来不及了,哥——”她拿眼睛偷瞄阮谨,神情和声音都可怜兮兮的,大概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扒在浴缸旁边看哥哥洗澡不肯走的时候也是这副无赖相,反正每次犯错都能用这招糊弄过去,百试不爽。
阮谨手下动作顿住,他终于擡头凝视了她。
阮愉感觉他此刻神情古怪,眨眼困惑道:“哥?”
阮谨慢慢把毛巾叠整齐,放到一旁,任由头发湿着乱着,声音低低的,“想不出来的话,今晚先在我这睡?”
他们本就是血浓于水的双胞胎,哪怕说两人一块从小睡到大也是实话,可不知为什幺这一次这一句,阮愉听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