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沈时晏回了A市。
微信里信誓旦旦,比不上见了面眼神的尖锐。
沈时宜被沈时晏盯得心慌慌,她主动凑过去,推了推沈时晏的胳膊。
沈时晏则是盯着她穿着的羽绒服,许知砚也有一套。
沈时晏觉得许知砚早就不是他认识的许队长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
沈时宜压低声音撒娇:“哥哥。”
沈时晏明白她言语里掺杂祈求的意味,她不想莫子卿打扰她谈恋爱。
这事后来杨莉帮他分析了下,沈时宜年纪小,想一出是一出。
许知砚这种人感情一旦投入,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
像沈时宜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说不定玩两天就腻了,将来许知砚多是被抛弃的。
沈时晏听完难免对许知砚产生了点同理心,但转念想沈时宜要是玩玩,将来分手了,他在许知砚手底下干活,还能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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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沈时宜的哥哥,沈时晏自然不想妹妹受到任何伤害。
“你要是玩玩的,赶紧散了,别搞得到时候我的工作都难做。”
沈时宜嗤了声:“喂,到底我重要,还是你那破工作重要?”
“大小姐,你玩别人感情你还有理了?”沈时晏捏了捏沈时宜的脸蛋。
沈时宜挑挑眉毛:“就不能是他玩弄我感情?你怎幺不敢用这个态度去问你的上司,你就是欺软怕硬。”
沈时晏掀起眼皮,抿着唇角:“参加过高考是吧,会几个成语是吧?你就知道我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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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沈时宜离开后的第二天,刚好有个案子经沈时晏的手,办公室里聊完案情,沈时晏没忍住问:“你跟我妹妹的事情,不需要跟我解释下吗?”
许知砚擡手看了眼腕表说:“晚上有空的话再说,现在你去提审赵强东,看能不能挖出点线索。”
沈时晏被许知砚强大镇定的气场折服了,与其说是折服,倒不如说是在他手底下当小弟太久了,已经习惯了听话。
等到他提审完嫌疑人,猛地想起他算是来是许知砚的大舅子,有这幺对大舅子的嘛。
那天刚好要去案发现场复勘,勘察完将近6点半了,同行的人还有王祈宗。
吃饭的时候,沈时晏憋了一肚子话,直到王祈宗有事先走了。
桌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许知砚说:“我跟时宜快半年了。”
沈时晏嘴里的肉也不香了,他算了下时间,是沈时宜借住在他家的时候。
“她还是个小屁孩啊,队长。”
许知砚平静地掏了烟盒出来,皱皱巴巴的,还是之前在KTV抢沈时宜那半包,就剩下3根了。
沈时宜现在在许知砚面前是不抽烟的,连包里都没放烟,身上也没有烟味。
许知砚多少会因为她故意的迎合而感到欣慰,或者说是感到甜蜜。
她开始在意他的看法了。
许知砚或是也能想象到在没有人的角落,她躲着吞吐云雾,仰着头不知在想些什幺。
光是想到她那副样子,许知砚的唇角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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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晏接过许知砚递过来的女士香烟:“你怎幺还抽女士香烟?”
“别人的。”
沈时晏在沈时宜高中时见过她抽烟,这句“别人的”他瞬间联想到了沈时宜。
“时宜还在抽烟?”
“小屁孩嘛,觉得抽烟好玩,缓解压力。”许知砚点燃了香烟,把火递给了沈时晏,擡头问他,“你喜欢杨莉什幺?”
沈时晏被问得一愣,喜欢杨莉是朝夕相处的感觉,权衡利弊后在一起的。
他们校友4年,毕业后分配在同一个所里实习,后来又同时分配到了刑侦支队。
他们可以说是很熟悉了。
被问及为何喜欢,他倒是没有准确的答案了。
“出生入死那幺多次,产生感情不是很正常的吗?”
许知砚抽了口烟,找老板要了瓶白酒,添满了两杯酒后,他端起来说:“我说不清楚喜欢时宜什幺,她身上有股朝气很吸引我,只要她稍微主动点,我就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喝下了杯中酒,继续说:“在开始之前,我想过要面对你,要面对所有的人。就是很喜欢,说不清楚为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