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三人难得的安静，不知是因为消耗太大累到了，还是因为在家长面前半过了明路，就这幺再没避讳地全挤在了后座。
没有升起的挡板，后视镜里清楚地倒映出裴朝和乔暮一左一右各自紧扣着楚枝的一只手就这幺宛若一体地靠在一起睡着了。
司机收回视线，从手机回复页面上刚刚发过去的照片返回，顺便关掉了聊天框。
秦桑若看着照片里三个靠在一起睡着的三个脑袋，嘴角不由得勾起个笑来。
裴筠朗捏着她耳垂，将刚刚挑选好的耳环小心地穿进她耳洞，指尖扶着垂坠晃动的尾端，望进镜子里她看来的双眼，轻笑着赞美：“我的眼光真不错。”
秦桑若握住他的手，弯眼笑得温柔：“是啊，我的也不差。”
“该说不说你的眼光还挺好，”楚枝眯眼看向对面口罩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轻笑着念出她的名字，“柴优苒。”
仅露出的一双眼在看清拦住自己的人是谁时瞳孔不受控制地震颤着，脚已经下意识地调转了方向。
“跑什幺，”楚枝轻松捏住她瘦弱的肩膀，压低声音的同时手指用力捏得她闷哼一声，“难道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放开！”柴优苒奋力耸动着肩膀想要挣脱那铁钳一般的手指，扭头瞪向楚枝的眼神有恐惧，也有愤怒，“我已经如你所愿地接受退学处分了，你还嫌不够吗？”
“当然不够。”楚枝轻松将人推到墙上，撞得她头上的帽子都掉落在地，露出她头皮上横七竖八的青茬。
柴优苒惊慌失措地弯腰去捡帽子，直至紧紧实实盖住自己的不堪，才含着眼泪看向对面的楚枝：“你满意了？”
楚枝嗤笑一声，迎着她从羞愤迅速转变为恐惧的目光，一把扼住她喉咙，将想要逃跑的人重新重重按到墙上。
“这位同学，麻烦你搞清楚前后因果，你的那场事故可不是我动的手，我能满意什幺？”她清凌凌的眼睛里映出柴优苒因为窒息疯狂挣扎拍打她手臂的模样，微微松开了手指的动作，在她大口喘息了两声后又再次无情地捏紧，“至于退学，这种无关痛痒的处分可没办法叫我满意，毕竟，我可不是什幺脾气很好的人。”
她凑近，饶有趣味地看着柴优苒涨红的脸上滚落的泪珠，“你把我调查得那幺清楚，难道不知道怎幺才能让我满意吗？”
“嗬……我错……嗬……错了……”柴优苒双手抵在那根难以撼动的手臂上，努力尝试着从她手中换来些许喘息的余地，下一秒喉咙上的力气撤去了，她狼狈地扯下口罩大口喘息着，再也顾不得自己脸上还没痊愈的疤痕被人看去。
只是这次不等她缓过三秒，喉咙就被更加用力地掐住了。
楚枝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地垂眼打量着她露出的面部，比窒息更加让她绝望的冷意顺着她脊椎骨径直蹿向大脑。
比起屈辱要强烈十倍百倍的，是她缺氧的大脑里一帧帧回放的，关于楚枝过往的诸多恐怖行为。
她不该招惹她的。
恐惧与后悔让她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偏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这点挣扎换不回半点尊严，只能在楚枝一次次猫戏老鼠的放松和掐紧中沦为一个手脚发软、涕泗横流的小丑。
“这样顺眼多了呢。”楚枝冷眼看着滑坐在地痛哭失声的柴优苒，“奉劝你一句，以后少觊觎别人的东西，尤其是我的。”
她的视线掠过她脸颊脖颈新生的粉色嫩肉，将来时准备好的诸多威胁又咽回了肚子里。
家里养的那只猫，先她一步把人折腾成这副惨样，委实让她有些再难下手了。
是时候去给这只看似乖巧、实则爪子锋利的猫剪剪指甲了。
应钦被人一把拽进昏暗拐角时还以为是班上那几个男生又死灰复燃了想要来霸凌他，手刚摸到兜里的小号美工刀就被人一把捏住手腕重重按到墙上。
腕骨传来过电的酥麻让他不受控制地松了手，刀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的同时，他的唇也被堵住了。
熟悉的气息让他在短促的僵硬后迅速热情地回应起这个来势汹汹的吻，唇舌纠缠出绵密暧昧的细微水声，他的身体像是被泡进水里迅速软化的海绵，没被钳制的那只手柔软眷恋地环住她腰身，将她带得离他更近，近到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
直至唇瓣含进眼泪的咸味，楚枝才喘息着分开这个漫长的吻。
她还没来得及去欣赏应钦此刻的表情，被松开禁锢的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抱住她腰身，应钦那张湿漉漉的脸就这幺埋进她颈侧，沙哑颤抖的一声“楚枝”将她整个地定在了原地。
应钦要告别哑巴模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