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洗衣液涂抹至污渍处后浸泡5分钟,再搓揉至无泡即可。」
狱寺仔细看完内衣洗衣液的说明,默默放回了架子上。
很难想象,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弯腰缩在洗漱台上搓洗着女性的贴身衣物,这要是让手下的人看见了,怕是要跌破眼镜,连下巴都要惊掉。
他认真搓洗贴近私处的部分,粉色蕾丝小内裤,昨晚它就是被他用手指揉出的蜜液打湿得彻底,然后又亲手将它从主人的身上脱下。
“……”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重新勾勒出,他及时停住,将那些画面甩出脑袋,强迫自己别继续往下想。
放在台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通知栏里跳出一则消息,他瞥了眼,是碧洋琪发来的。
老姐:刚从库洛姆那边得到消息,你回日本了?
老姐:有见到栞里吗?她最近身体状况如何?
状况如何?——好得很,活蹦乱跳的,他们昨晚甚至还大战了三回合。
这种话他当然没说出口。水龙头打开,反复冲洗掉内裤上的泡沫后拧干,拿毛巾擦了擦手才去回消息。
狱寺:气色不错,比上次见到时精神很多。
老姐:那就好。前几天跟赫菈娜通电话有聊起,说她现在发作频率没有两年前那幺频繁了,想来是恢复得不错。
老姐:有空的话去并盛医院找赫菈娜要下最近的身体各项数据看看吧。
狱寺:十代目有嘱托。
老姐:[ok] 不打扰你了,替我向栞里问个好。
洗衣机恰时停止了运转,手机放回裤兜,他拎起洗好的衣服,挂在庭院的晾衣绳上一一晾起。
九月的日本正值炎热酷暑,身上很容易就出了汗。狱寺解下手腕上的皮筋,头发往后一梳扎起,绑了个小揪揪。
头发最近又长长了些,他忙于工作没时间去修剪,为了简单方便干脆直接绑起来,现在随身都会把皮筋戴身上。
“喵喵~”
耳朵生出岚火的小豹子突然从身后窜出,围在他脚边不停地转,喵喵叫个不停,难得给他好脸色。
相处了十年,狱寺早已摸透这家伙的脾性,“……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催。”
进厨房打开冰箱翻了一圈,勉强找出一罐金枪鱼罐头倒在碗里,放在地上。瓜闻到了味道,屁颠屁颠地走过来,略过他埋头优雅地吃了起来。
心里蓦地一软,擡手便要摸它,谁知它背后像是长了眼,手还没碰到一爪子就伸过来拍掉,理都没理,尾巴高高翘起,单留了个屁股面对他。
狱寺:“………………”
这没良心的,果然只有肚子饿的时候才舍得吝啬眼神给他。
栞里就是在这个时候下楼的。
瓜的耳朵敏锐地翕动了下,擡头见到来人,不顾满嘴的油渍,撒开腿朝她跑去。
栞里顺势跪坐在地迎接它,摸摸脑袋又勾勾下巴。小豹子的两只肉球搭在她的膝盖上,尾巴摇得乐不可支,眯起眼享受她的抚摸,喉咙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小瓜瓜(うりり)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喵呜~”
它甚至躺在地上滚了一圈,敞开肚皮任她上下其手,谄媚的嘴脸也实在让人没眼看,那声音,腻得狱寺激起鸡皮疙瘩,
“别擅自用这恶心的称呼叫它——还有你,你个豹子别老装什幺猫咪卖萌。”
伸手正准备把它抓回来,不料瓜早已预判了他的动作,先一步跳进她的怀里,表情一换,亮起獠牙对他龇牙咧嘴的。
“怎幺会,这称呼多可爱呀,我看它也很喜欢,是不是呐小瓜瓜~”
栞里抱着它起身,脸贴脸相互轻蹭,享受小动物毛茸茸的触感。瓜也捏起嗓音甜腻腻地附和着喵喵叫,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它的爪子就按在少女高耸的胸脯上踩踏,别提有多喜欢了。
狱寺顿时觉得心累,不想理她们了。
可目光却不自觉被她的装扮吸引。
少女将头发高高束起,露出细腻纤白的脖颈,刘海两侧的散发垂在颊边,衬得脸型瘦小,清纯却不失淡雅,配上并盛高中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衬衫加绀青色短裙,更显得青春洋溢,活脱脱的女高中生。
然后他昨晚跟女高中生做爱了。
这个念头一窜入,狱寺就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罪恶感,无形的压力瞬间压在背上,重重的,还有些喘不过气。尽管这个女高中生已经成年。
“怎幺啦?”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栞里眨眨眼,歪头问道。
“没什幺……第一次见你穿并盛的制服,感觉挺奇妙的。”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声,转身背对她专心弄早餐。
她长长地哦了声,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挪步凑过来贴近,踮起脚尖朝他耳边轻轻吹气,“难道隼人哥是想玩制服play吗?”说完还挑逗似的咬了咬耳垂。
狱寺侧头看她。
素净的眉眼间早已没了青涩与稚嫩,不经意总会流露出几分柔媚,给她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十八岁的年纪,却是介于亭亭玉立的少女与成熟魅惑的女人之间。
目光不自觉偏下,黄纹的幼豹睁着一双红宝石般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目光纯真又无邪。
瓜:“喵呜~”
狱寺:“……”
一晚连做了三次,他此时已进入了贤者模式,对她的百般勾引毫无感触,淡定地铲起煎好的荷包蛋跟香肠装进盘子里递给她催促道:“吃你的早餐去。”
这要是换作少年时期的他,听了这话指不定涨红着脸跳脚指责她不要脸,果然时间能让人成长,曾经的跋扈锋芒被一点点消磨掉,换来了现在的自制与稳重。
趁时间还早,狱寺顺便一起准备中午的便当。栞里也没事干,就站外厨房门边跟瓜玩耍,时不时看他忙碌。
厨房里唯一的一件绣着黄色小鸭鸭的围裙被他穿在身上,颠勺翻锅一气呵成,俨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架势,小揪揪配上金丝眼镜,也是相当的迷人。
她咽了咽口水,身体里的欲望正悄悄滋生:怎幺办,好想跟这样的隼人哥在厨房里来一场。
仿佛有心电感应般,他一个擡眼就让她止住了念头,眼里是浓浓的警告,“脑子里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小心思被拆穿,她也不慌,眨巴着眼装无辜,“我没有啊。隼人哥你才是,别睁眼说瞎话。”
对方直接回丢了个的眼神过来:我信你个鬼。
……这家伙,长大是长大了,性格却完全走偏。
他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