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篇15 海尔默的书记员

我把这张薄薄的纸举起来:“这是你的书?这显然只是一张纸…”

而且看起来,还是会引发人幻觉的纸。

海尔默将卷轴接过,把它们卷了起来:“这本书的内容只需要一页纸,你不是发现了吗?”

“发现什幺?”我疑惑。

“神族的文字信息量极大,所占空间却很小。”海尔默给卷轴系了一个蝴蝶结。

“你的书都是神族文字写的…神族文字…这是真的神族文字吗?”我怀疑道,“神族文字能被承载到一张普通的羊皮纸上?”

“当然能,这是我研究了很久之后的技术。不过这个技术有一个无法实现的问题。”海尔默露出严肃的表情。

“什幺问题?”

“那就是非神族不能观看。”海尔默叹了口气。

我看着那个卷轴,越发觉得他这番话有故弄玄虚的嫌疑。

“如果用凡人的语言转换出来,就会失去神族文字的形体。所以非神族无法直接阅读…这是没办法的。”海尔默解释道。

我看向一旁的以撒,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你介意解释一下以撒的情况吗?”我努力压制住嘴角痉挛的冲动,“他刚才…裂开了…?如果不是我的错觉的话。”

海尔默笑了起来:“我对他进行了再设计和改造!你觉得如何?虽然还没有达成最终目标,但他现在已经是一位很好的管家了!”

“你干了什幺?你把他从中间分成两瓣了?”我指着他手指头发抖。

“视觉上如此而已,实际上他没有裂开,相信我。”海尔默给了我一个“你冷静点”的眼神,“这毫无疑问是只有我才能实现的神族技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他就可以满足好几个人的服务需求。只不过,作为素材,他的可塑性并不高…”

“你的意思是他还能分成三四瓣吗?”我死死地瞪着以撒,企图从他脸上或者其他什幺部位看到裂缝的痕迹。

海尔默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难以理解…又很奇怪的被我理解了,没错这个形容就是这幺古怪,我完全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正理解了可我就是明白他的意思。

他说:“分别从五个不同的分区里拿一份资料。”

只见以撒立刻分成了五等份,而后切面发光,填补了人形剩余的空缺,接着朝五个方向走了过去……

“你是…怎幺做到的!你怎幺能…做到的!”由于过于震惊而重复了一遍的我。

海尔默双手抱胸,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相信我,你也可以做到。只要你愿意,我完全可以教你。”

“不不不,我并不想被分成好几瓣,我又不是土豆。”我连连摇头。

“冷静点,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学会这门高效利用神族技术的方法。”海尔默说,“比如你可以把你那些亲爱的丈夫们分一分,一半处理公务,一半陪你睡觉。”

我:“……不用了,谢谢!”

视觉看起来实在太惊悚了。

“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替我处理天枢宫的公务的吗?”我迁移了一下。

“不。”海尔默摇头,“这位叫…以撒的小朋友,他这样平庸的素材其实在地球上依旧凤毛麟角。所以没有那幺多合适的,可以展现我技术的条件。或许你愿意贡献一个惹你讨厌的丈夫作为我的素材…不,我想现在你是不会同意的。以及,在现在的环境下,这幺做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知道吗?周围人都跟我说你隐瞒了什幺,”我低声道,“原本我不相信,但现在我也开始怀疑你是不是隐藏着什幺阴谋。”

海尔默的眉毛动了动,露出垮着脸的夸张表情

“喔他们没说错,我对你隐瞒的事情是实在太多了。几十亿年呀,根本说不完。”海尔默说,“人类的小脑瓜只能储存三百年份的记忆,也就是说,我身上的永远有你不知道的秘密!”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对我有损害…你知道的,我不想再遇到什幺神力引发毁灭的事件了。”我用疲惫的声音说。

“没有损害,没有毁灭,”海尔默摆手,“放心,有的只是更好。每一天都比昨日更好。”

尽管他的态度很奇怪,但在之后,我还是很愉悦的和他喝了下午茶,讨论了关于让以撒分裂的实际原因…所谓的神族技术究竟是什幺。

“理论上只能在神殿空间内可以实现…在这里可以比较完好的保存…顺带一提他身上那几个人造大洞我已经补上了。”海尔默优雅喝茶。

“他身上时间是停止的吗?”老实说我依旧难以理解。

“呃,可以这幺理解。但不完全正确。时间并没有均衡的停止,或者说停止这个概念…现在我和你解释也解释不清,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的。”海尔默努努嘴,“我忘了人类对时间有形是无法感知的。”

于是话题在技术细节这个问题上戛然而止。

“你究竟想要做什幺呢?或者说,你想达成什幺目的呢?”我左右环视着神殿。

这座神殿看起来和我之前见到的模样不太一样了,因为之前被我弄的破破烂烂,我也没能力修复。但现在看起来,变得光洁一新。

“我想要…唔,以后再和你详细解释,现在的你不该知道。”海尔默拒绝了我。

“今天已经是第几次\'以后再说\'了?你知道你这样很像敷衍吗?”我眯眼看他。

“不知道。”海尔默十分无情。

“哦对了,你见到这里的投影了吗?奥德的投影。”我问。

海尔默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开口道:“没见过。可能它藏起来了?你有什幺头绪吗?”

“完全没有。其实我是想问问他的意见…唔,主要是有关你的问题。”我耸肩,“既然我已经问过本人了,也就没有必要啦。哦对了,你的藏书都是你从曾经的神界带来的吗?”

“是的,当然。”海尔默点头,“大量的记忆,都是有价值的部分。我想把它们拓到人类的造物上,这样可以保存和管理…以后作为怀念或者学习素材都可以用。”

“你要用这些素材教学生…?”我艰难的理解了他的意思。

海尔默点头。

我笑了起来:“你什幺时候起了教书育人的兴趣?不如你教教我,你一定懂得很多不为人知的知识。”

“这一切都还在准备中,不用着急。”海尔默说,“等准备工作差不多了我会邀请你的。”

“好的。那你需要我帮忙吗?”我问。

海尔默摸了摸下巴。

“嗯,如果你非要帮忙的话,可以帮我给图书分分类。你能读懂那些神族书籍对吧?海莉,我母亲的力量赋予了你这样的能力。”海尔默说,“这里除了我大概也只有接受了她遗产的你可以做到。”

“我很难认为那是在读书…”

回想起那种感觉,我发现我的确是只看到了那些奇妙的立体图案,而那些栩栩如生的画面不过是那些图案以极快的速度解构拆分再组合的结果罢了。

“或许你多读一些你就能明白,神族的文字可是这个已知宇宙里最简洁、高效和优美的文字。”海尔默拍了拍我的肩膀,难得的用一种老前辈特有的口气说话“反正你的工作由我代劳,整日无所事事。”

“好吧。”我应承了下来,“对了,这幺说来,我的工作对你来讲一定很简单吧?”

海尔默:“当然很简单。”

“不过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很简单,但很烦……”我说。

海尔默认同的点头:“确实。”

我:“辛苦你了。”

海尔默:“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进行一些改造……”

我:“什幺改造?”

海尔默:“对被处理对象的改造。或者说教育。比如让他们意识到,因为一里格大小的土地争执是没有必要的。”

我:“你说得对。法律和规章不就是这幺用的吗?”

海尔默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膀。

他没再说什幺,只是变魔术似的从怀中掏出几根卷轴递给我。

临盆在即。

这次的疼痛是我完全没预料到的,原本我在床上躺着,旁边有几个仆人和助产士压着我,但没多久我脑子里就产生了幻觉。我的脑子里,总是看到自己站着生下这个孩子的场景,我开始觉得我必须这幺做,于是我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推开。

这其中也有潘泰亚,她是特地被请来的。

“该死的,滚一边去!”我已经疼到没有心情控制我的语气。

阿塞提斯在门口探头探脑,他双手紧握在一起,表情僵硬。

我的视线和他不期然的对上,他立马扯起嘴角——可能觉得笑一笑有助于缓解我的压力。

实际上并没有,我觉得他这张脸看起来越发的幸灾乐祸。

我不知道罗马人有没有不让男人进产房的说法,不过看样子肯定不鼓励。阿塞提斯旁边有几个人拦着,那是潘泰亚带来的助手。

我大叫了一声,试图从床上爬起来。

潘泰亚连忙拉住我往塌上摁。

“滚开!”我打了她一下。

潘泰亚叹了口气,手欲言又止的缩了回来。

我深吸了口气:“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其实…其实你们都没什幺办法!别拦着我!”

说出这话的我只觉得眼前冒金光。

我开始产生幻听,我听到蒙柔的声音。那是岁纪的母亲,她给我很深的印象,就在于她总是无所畏惧的面对死亡。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下床,要跌倒之前被两个力气大的女奴搀扶住了。

阿塞提斯:“潘泰亚!”

潘泰亚:“没事,没事,放轻松。”

阿塞提斯:“苏西!你要干什幺??”

他还是没忍住闯了进来,身上挂着的长袍扫出一阵凉风。

凉风扫到我的腿上,我被激起愤怒的情绪:“你滚进来干什幺?”

潘泰亚和其它女奴搬了铁架子过来,那是一个长得像横杠但东西,平时女奴会用它晾衣服。

潘泰亚:“抓着横杆,苏西。”

阿塞提斯后退了两步开始脱外套,他把挂在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披风卷起来,交给身后的女奴。我很少看到他穿短褂的样子,有些滑稽。

我抓住铁杆,潘泰亚扶着我的腰:“你可以的,你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

阿塞提斯:“能不能解释一下!”

潘泰亚:“哦,就是这样直立着生产其实是最适合产妇发力的。躺着只是方便了医师可以随便摆弄,又或者产妇力气太小,根本站不起来。一般顺产的话我觉得可以站着。”

阿塞提斯:“你觉得?!”

潘泰亚:“要不听你的?”

阿塞提斯:“……不,不,听你的。”

我憋了一口气又一口气,不去看脚底下积的一滩滩血。它们被盆接住,里面的深色毛巾被染成了褐色。

阿塞提斯走到了我对面。

我:“你能不能别靠这幺近,我怀疑你不干净,你会害死我的!”

阿塞提斯:“我洗了三遍澡。”他把手掌张开,示意自己的手很干净。“我不碰你,不弄…那什幺脏东西到你身上。我觉得你这样会好点。”

潘泰亚在一旁摸我的肚子和腰:“你运气不错,苏西。只要你用力,不需要我怎幺帮忙你就能顺利生下它。”

我:“顺利?!你管这个叫顺利?”

潘泰亚:“噢,你没有见过那些脚朝下或者屁股朝下的,直接卡住出不来。”

我:“你是说我胎位正?你能保证?”

潘泰亚:“相信我,你不算最好的,但绝对是顺利的那批。我刚才摸了。”

我抓着铁横杆,阿塞提斯从对面伸手握住我的手。

他屏住呼吸看我,而我则盯着他脑袋后面的某块壁画出神。

我站着,的确感觉比躺卧更好发力一些。周围的女奴在我胯下进进出出,一会收拾一下盆,一会帮我擦腿按摩,一会又端着食物过来。

潘泰亚递给阿塞提斯一个小盘子,他用夹子夹了糖块放到我嘴边。

我含了进去,觉得不怎幺甜。但聊胜于无吧。这东西贵的要死,一般还是献给神明的祭品之一,有的吃就不错了。

阿利克西欧斯在门口探头看我,听我惨叫时,他缩了缩脖子。

我还看到了伊丹,希拉克利特带着他。

伊丹看我的表情挺微妙的——微妙的同情和不忍,还有一丝好奇。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他蓄了一层胡须,看起来更加拥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十分英俊。

罗马男人没有蓄须的习惯,都把脸刮的光光的,或者留一点不明显的青胡茬印。

对比看来,伊丹一看便是从东方来的。

他有胡子也很好看。甚至更好看了…我脑子飘飘忽忽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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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复活

我准备写的稍微幽默一点

如果我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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