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哈哈哈哈哈!大哥今年让你替他参加御马会?”齐元琏指着齐瑾笑得前仰后合。
“二哥,我也是发怵不愿的,可是元祁还小,没马屁股高呢,要不二哥还是你来?”
“哼,傻子才骑那畜生再!你上吧,都以为是什幺出风头的美事呢!切~”说着齐元琏离了备马槽,今日各家小姐都来瞧马赛,自个儿那个夜叉婆娘正好忙夜宴没跟来,可是好好要和几个情妇会一会,懒得瞧这些憨货骑马。
齐瑾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燃着一团火,哼,很好,依旧瞧不起我,很快有你们仰人鼻息的时候!他心中不由自主咀嚼着那蒙面人的话。
“沈氏大势已去,如今你和你家三爷拾人牙慧不如另谋出路,河南道只是第一步,汴京,长江以南除夕岁尽一齐起义,翻了天下,才是你出头之日,如今你齐家大房齐元臻,齐元煜手握重兵在长江中游,你大哥已升了中郎将,带着亲兵在金陵北江边,此时若有他们鼎力支持,你齐家就是主子反晟复景最锋利的刃,而你齐瑾便是开国的功臣。
如何说服你大伯和父亲,说服你的哥哥们,就看你的本事了。”
哼,说服归顺?齐瑾心嗤,是挟老子以令儿子吧!?要不然何必派了近千精兵暗探,现下就趁乱进城,今晚除夕夜宴时分便埋伏在齐府周围,说是给自己调兵遣将,里应外合,但若是不能顺利劝降,外头自然有法子迫降。
他还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大伯和堂兄们若是不幸为国捐躯,这空的侯爵之位自然要你父亲来担,而你父亲再传幺,你长兄武艺高强,最适合做个天子近臣,舍家舍传承的锦衣卫,而你那种马次兄,唉,不知何时就自个儿得了花柳吧?”
“不是嫡子?哈哈哈哈,你若说服你父亲归顺,来日主子便有圣旨让他给你归宗入祠,成王败寇!是嫡是庶不是你自个儿说的算幺!”
他越想越是豪气万丈!翻身上马,胸中气血翻涌,在鼓声号角中冲锋,他就要在乱世中乘胜而上了,再不顾及这些贵公子们,他们现下在齐瑾眼里似乎都变成了软脚虾,连漼家的校尉他也不放在眼里,此时他仿佛不是在打马球,而是已然上了战场,不要命的冲锋,夺球,提缰扬马。
众人瞧他拼命三郎的样儿,也不与他争抢,故意让着他,饶有兴致地,心照不宣瞧他出风头,拿彩头。这些王孙贵族都是富贵闲命,成日想着寻乐子,家家都有庶子奴才的,他们最喜欢看这些下等人拼了命地争夺努力。还有什幺能比玩弄人心更有趣儿呢!?
本身兴致缺缺味如嚼蜡的除夕御马会因为有了齐瑾,大家仿佛多了些许乐子,赛得颇为得意。
他拿了头彩!!!齐瑾激动地想,他头一次参加马会,就拿了头彩!父亲,要是父亲看到,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大哥那年夺冠一样高兴骄傲,父亲今日去州牧府衙和上官一齐庆贺,晚宴时分才能见到,回程路上天黑压压的,下起了雪粒,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浑身出的汗水仿佛还在蒸腾,激动得不能按耐。
“多谢嫂嫂!”齐瑾接过来凤姐儿递的屠苏药酒,道谢一声,并未饮下,而是顺势恭维起来,“年节的宴会最是繁复,亏得有嫂嫂操持,刚瑾自正门而来,灯笼福帖便不说了,嫂嫂这个时节还能寻到鲜花装点,可真是大能耐!”
“这算什幺,瑾哥哥你瞧着吧。待会儿更有趣儿呢!”齐元湄也入了席,听他俩闲话,兴奋聊了起来。“今年嫂嫂还请了西域的歌姬演舞,不足腰高的侏儒人杂技呢!往年都是些昆曲戏剧好没意思!”
“你个丫头!噤声!老祖宗多喜欢昆曲你不知道?”凤姐儿点她的鼻尖儿,笑语盈盈,却给她躲了去,饮了一杯屠苏酒,里头桂枝、花椒的味道直呛的她咳嗽,“好嫂嫂,今年的屠苏酒怎的比往年冲?”
“你问问你瑾哥哥。”
齐瑾面不改色心不跳,“今年有个滇藏酒商,酿造提纯之法与江南颇不同,这屠苏酒里头加了大黄、白术、防风、乌头、附子等中药泡制,更是养身能发五藏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