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行祝礼仪式这天,艳阳高照。
女巫将烧烫后冷却的香草叶水用魔法棒蘸取一些,悬空绘制六芒星的图案,口中念念有词。
公主乖巧地低着头,跪在女巫身前,等待接受祝礼。
魔法棒那用紫水晶镶嵌的棒尖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女巫将棒尖点在六芒星的正中。
霎时间,图案迸发出耀眼的光,将公主包裹在内。
棒尖轻触公主光洁的额头,伴随着女巫低吟的浅唱。
“…Invite the gods in and see the people they support; boil the holy water and burn the heart that has been defiled. The goddess Mammoth will come soon. May Tina live forever…”
(将诸神请入,见所拥护之人;将圣水煮沸,燃曾污秽之心。曼尔慕丝女神不日降临,愿蒂娜生命长存。)
比伊乌勒城堡雕像上的和平鸽振翅一飞,从公主蓬松的发顶呼啸而过,直冲向城堡的尖角了。
这是个好兆头。
在场的王公贵族都鼓起掌来,祝贺公主的成人之礼,恭维国王教女有方。
祝礼结束后,比伊乌勒城堡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舞会,以示对公主成人礼的重视。
也让前来参加公主成人礼的贵族和王子们明白国王对于公主的宠溺之情,即使公主日后出嫁了,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由于女巫是蒂娜公主的仙女教母,并且她是一个威名远扬的女巫,因此,开场舞由女巫和她的侍龙来完成。
悠扬的钢琴舞曲奏响时,格恩德里向女巫伸出手,做了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
女巫提起裙摆,微微行礼,将手搭了上去。
格恩德里修长的手贴着女巫柔软的腰肢,带着她的脚步在舞池中翩翩旋转。
男人金色的眼瞳紧紧锁定了女巫,眼也不眨。
女巫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指,提醒他专心一点。
一曲舞毕,男人带着女巫行了个结束礼,走下舞池。
公主挽着一个戴金箔面具的侍从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向女巫和龙愉快地行礼:
“教母,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我的……”
贝尔伊拉没有听公主在说什幺,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戴面具的侍从,半晌收回目光。
“……我想,我的婚礼一定要十分盛大!要在教堂的走廊种满白玫瑰,还要叫白玫瑰的花藤爬满教堂的钟楼,那一定漂亮极了!我要穿波次比莉安缝出来的那件大摆的婚纱,还要……”
侍从垂着眼睛,没有被公主挽着的那只手不安地握紧又松开。
“……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看看我的婚礼现场了。对了!喷泉里可以跳跃海豚水花吗,教母?你一定办得到吧?”
女巫微笑着回答:
“当然,公主殿下。你想要的,都可以实现。”
“下一场舞就是我和诺迪的啦,教母,再会!”
诺迪。
女巫挑了挑眉,不置一词,搭着龙的手,慢悠悠踱出了舞厅。
-
说不忐忑是假的。
希尔斯能够感觉到手套的手心处已经被掌中冒出的细汗濡湿了。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女巫。
她还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夺目。
魅紫的裙身勒出她柔软的腰,像一株隐忍而幽香的紫罗兰,指尖细长,搭在龙健硕的手臂上,又显得如此娇小了……
一分神,旋转间,他踩到了公主的脚。
“……诺迪?”
公主偏着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怎幺啦?这支舞我们跳过好多次,你怎幺踩到我的脚啦?”
希尔斯连忙道歉。
公主也只当他在这个重要的场合感到紧张。
-
城堡花园的角落里,隐匿着一对耳鬓厮磨的男女。
格恩德里揽着女巫的腰肢,口中含着她发红发烫的耳朵尖,轻轻舔咬。
“别闹,”女巫偏了偏头,“一会儿人来了。”
龙不管不顾地捉住她尖削的下巴,顺着向上吻住她饱满的唇肉,碾磨吮吸,松开时,女巫的嘴唇像喝饱了水的玫瑰花瓣,柔嫩,红艳。
“怎幺了。”
女巫一手扶住他伏在自己脖颈间轻嗅的头颅,一手按住他的肩。
这野狗,从看见希尔斯开始,就隐隐露出一股疯狂的气息。
格恩德里不出声,只是用牙尖磨了磨她脖子上薄弱的肉皮。
“嗯?”
龙还是不出声。
因为他听见了不远处有奇怪的声音,意味着这附近有人。
他不继续了,不愿让别人听见女巫的媚叫。
奇怪的声音还在继续,伴随着“啪啪”的水响。
“啊~好棒……好棒啊诺迪……深……哈啊…还要唔……”
诺迪。
显然,女巫也听见了。
两人良好的听力让他们清晰地听见了这缠人的娇哼,是公主和希尔斯。
格恩德里将头埋在女巫的肩颈,闷闷地笑。
丑龙这下彻底失去和自己竞争的筹码了。
没有贞洁的龙,谁都不会稀罕的。
更何况是一条丑陋恶心的果龙。
女巫偏头看他,只看得到龙挺翘的鼻尖,“笑什幺?”
她知道这条坏心眼的龙和希尔斯有不愉快,但不知道为什幺闹不愉快。
“呃……伊拉……嗯啊……”
一瞬间,所有的呻吟和暧昧都静止了。
龙猛地收紧握住女巫腰肢的手,浓重地喘气。
该死的、恶心的臭虫!竟然胆敢在这种时候叫出女巫的名字。
真是……死不足惜啊。
随着是一声响亮的耳光。
“谁是伊拉!?”公主惊声尖叫,“你还和谁做过这种事?!!”
然后是希尔斯的道歉。
“抱歉……殿下……我……”
公主不依不饶地质问他:伊拉到底是谁。
希尔斯将嘴闭得死死的,不愿多说一个字。
但他的脑海里依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伊拉……是谁呢……
是把他养育长大的恩人,是会微笑着喊他“希尔斯”的养母,是和那条高傲冷漠的龙在一张床上纠缠不休的女人,是他苦苦爱恋了数十年的……
混沌之中,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从歇斯底里的公主的脸上挪开,看见了灌木丛的另一头,两个拥抱在一起的身影。
娇小的女人被高大的男人紧紧拥住,亲吻着裸露在外的肌肤。
女人则是面无表情地、目光越过男人的肩膀,看着他。
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失望,也像是不解。
不……
希尔斯被公主质问时没有慌张,在自我怀疑时没有慌张。
唯独看见女巫这样费解的眼神时,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他心目中圣洁高贵的女巫,看见他和别的女人缠绵悱恻间竟然呼唤着她的名字。
为什幺呢。
……为什幺会变成这样呢。
女巫一定觉得他脏透了。
身体脏,心也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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