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从夏是个很容易满足,很容易高潮的人。

她和温非昀墨迹了大半天,才勉强从床上起来。

温非昀服务她的时候很温柔,不会轻易留下痕迹,但这次他却在她胸口留下小块深红吻痕。

摸着吻痕,温非昀笑着问:“夏夏,等吻痕快消了,我再回来补好不好?”

钟从夏是易留痕的体质,等这吻痕消退,估计要等五六天时间。听到温非昀这不正经的话,她嗔了他一眼,“流氓。”

温非昀把钟从夏搂进怀里,忍不住亲上红润的嘴唇,“流氓就喜欢欺负夏夏。”

钟从夏嗅着温非昀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心中无比满足,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男人的脸侧。

两人又温存了好一会。

温非昀在国外待了好几年,除了第一二年会寒假回国外,后来因忙着学业一直没见父母,这次回国,父母也一直催着他回家。

离开前,温非昀亲了亲钟从夏的小嘴,“等我回来。”

钟从夏舍不得他,看着他登机才恋恋不舍离开。

期间,梁荟云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刚下飞机时,钟从夏就给梁荟云发了到c城的信息,梁荟云知道他们旅途劳累,也没有去打扰他们休息,直到钟从夏再次发信息给她,她才急急回拨过来。

梁荟云太久没见到钟从夏了。

思念的种子埋藏了那幺久,在女儿飞回c城,身处同一座城市开始,梁荟云的想念达到巅峰。

她一直催着女儿归家,同时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钟从夏是否还记得家的地址,五年时间太久了,她怕女儿已经忘记家的地址,找不到归家的路。

钟从夏闻言沉默片刻,记忆里家的道路已经模糊,那头,梁荟云直接给她发了地址,又发了句,“妈妈会在家里等你回家。”

看到回家两个字,钟从夏顿时泪目了,眼泪不由哗啦啦的流。

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梁荟云不敢去接钟从夏,钟父不允许她主动,钟家也不允许她去找,她是个懦弱,以夫为天的女人,偷偷给女儿汇钱,给女儿打电话已经是她做得最大胆的事了。

钟从夏都知道,她不怪梁荟云,梁荟云真的很爱她,甚至是太过溺爱,把她养的太娇纵太任性,后来,她才敢做出那样胆大包天的事。

她循着梁荟云给的地址找了过去,c城的士很多,随便拦了一辆上车,车内音响放着的是经典的粤语歌曲,浪漫的歌曲,和说白话的司机,让她倍感亲切。

钟从夏这才有种訇然落地之感。

钟从夏家一直住在c城高档的别墅区,以前还在国内的时候在家待的时候不长,更多的时候是跟着他住在老宅。

司机在下车点就停车帮钟从夏搬下行李,她家在靠里面位置,的士不让进,她只能拉着行李走过去。钟从夏在国外习惯了走路回公寓,所以拉着行李,她望着一幢幢洋房别墅,从忆记深处牵出为数不多的,属于这的回忆。

在她更小的时候,还在父母身边,梁荟云会时常牵着还走不稳路的她出门散步,小时候的她,脸肉嘟嘟的,像香软可口的小面包,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滴溜溜的,穿着漂亮的公主裙,可爱得要命。

邻居家的哥哥姐姐都很喜欢她,她很乖,不爱哭,看见人就笑,乐呵呵地,大人都喜欢抱她。

再多的记忆,好像就没了。

梁荟云早早候在门口等她,见到她的身影缓缓走过来,激动地几乎要落泪,连忙上前抱住钟从夏,哭得一塌糊涂。

“宝宝,你终于回来了!”

梁荟云紧紧抱住女儿,隔了整整五年时间,她终于能再次抱到女儿,高了,精神了很多,也瘦了好多,这几年吃尽苦头,受了许多委屈。

钟从夏忍住泪意,家门口不是互述感情的地方,“妈妈,我们先进去吧。”

梁荟云闻言,反应过来,连忙叫家政帮忙擡行李进去,钟从夏望着熟悉的别墅,忽然怯懦,近乡情怯之意油然而生。

“妈妈,爸爸呢?”

一直没看到钟父的身影,钟从夏问起钟豪飞。

比起一直关心挂念她的梁荟云,钟豪飞对流放到国外的女儿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不管不顾。五年来,钟豪飞都没联系过她,甚至梁荟云都不会在她面前提过他。

梁荟云摸了摸钟从夏的脑袋,以为钟从夏对没见到钟豪飞来迎接她很失望,眼泪止不住的流:“宝宝,你不要怪你爸爸,你爸爸不是真的不管你了,他也是有苦衷的。”

钟从夏当然知道,钟豪飞很看重事业,他是个合格精明的商人,身上流着钟家人的冷漠血液,对比一个废弃的女儿,向新任掌权人效忠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事。

钟从夏摇摇头,她并不介意。

一楼大厅每一寸角落无比熟悉,是她离开家前的摆放位置,甚至连她当时丢在家的小说书和教材,依旧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一瞬间,钟从夏仿若回到五年前。

梁荟云真的很想念钟从夏,她留在家的每一东西都在五年时间中保存完好,她想要女儿回到家后,不会面对一个陌生的家。

钟从夏明白梁荟云的良苦用心,她鼻尖酸涩,眼睛忍不住冒出泪花,她想大大方方哭出来,把在国外吃过的所有苦都跟梁荟云说,可是话卡在喉咙里,她停住了。

她看到二楼围栏边站着的父亲。

中年男人穿着家居服,身形依旧高大,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反倒是梁荟云,这五年里,她的脸上平添了几抹思念孩子的苦愁皱纹。

被她称作父亲的男人用陌生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梁荟云也看到钟豪飞。

“上来。”

钟豪飞冷冷开口,看了一眼妻女,转身回书房。

梁荟云忍住要和钟从夏团聚的心,轻轻推了推女儿,“宝宝,去吧。上去见一见爸爸。爸爸也很想你。”

钟豪飞不可能会想她,钟从夏艰难勾起一抹笑容,身为他女儿,她无比了解钟豪飞。钟豪飞恨不得她死在国外,毕竟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耻辱。

她让他再不能爬上钟家权力的更高一层,那件事之后,钟从夏跪在钟豪飞面前,整整跪了一天,愤怒的父亲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钟从夏。

钟豪飞不可能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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