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嫂嫂贤惠(雨氤)

齐瑾!齐瑾你个畜生!你杀了父亲!杀了父亲!!!!!

齐元湄凄厉的声音响彻与车,雨氤被惊呆了,她说什幺?瑾哥儿他真的弑父!?还不等她再有反应,齐瑾听到声音掀帘进来。

“我没有!我没有!是父亲他要杀我!那是意外!意外!”他涨起颈侧的青筋辩驳着,朝着软座上的齐元湄怒吼。

“意外!?可是你处心积虑,带兵围我齐府,居心叵测,意欲何为!!你根本没安好心!枉我母亲这幺多年对你视如己出,你竟然是狼子野心,恩将仇报!”

齐瑾暴怒,额上青筋凸起,目眦尽裂,擡手揪住齐元湄胸口,将她提上与自己面目相对,“视如己出!?父亲都不当我是儿子,你母亲何时将我当成儿子!?她只不过当我是挣银子拉磨的牛马!她薛家是有钱不假,可是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能有多少贴补,这些年你们吃的穿的用的,有多少是老子的血汗,你想过吗!?你想过吗!!!”

他越说越激动,一把扯下齐元湄颈间挂着的红玛瑙金珠璎珞,“你这金项圈,若不是老朱敬我是祥福楼的东家,赶死了上工,能叫你年前除夕就带上!?”

他愤怒咆哮着,伸手揪扯齐元湄耳坠,“还有这玉石耳坠,千金难求!是我从滇缅生驮回来的!你们!你们!”

齐元湄耳垂吃痛,更是大声嚎哭挣扎扭动。“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畜生!你疯了!你疯了!!!”

雨氤赶紧抱着齐瑾,掰着他手撒开。“哥儿,哥儿,好好说,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别这样,你要扯坏湄姐儿耳朵了!”

他力气好大,雨氤拦将不住声音提高叫喊。

“瑾郎!”她在旁人面前从没这样叫过,此时焦急也无顾及了,齐瑾被着一声瑾郎猛得唤醒,转头瞧雨氤焦急喘息,祈求眼神看着他,再回头面前齐元湄吓得还在大声嚎哭,嘴里不停歇咒骂,“你干脆也杀了我!现下绑着我是要样?用我做人质!?卑鄙无耻的小人!”

齐瑾闻言气得浑身打颤,似乎要挣脱雨氤双臂扑过来动手。

雨氤赶紧放了齐瑾,扑到齐元湄身前挡着,隔开两人,擡手捂住她的嘴,“瑾郎你先下车去,去骑马透透气,让,让你妹妹冷静冷静。我在这里看着。”

齐瑾喘着粗气,可瞧着雨氤的眼神,他懂了她是为他好,她故意说得是“你妹妹”,他软了下来,他根本没有想好,也不知如何处置齐元湄,雨氤叫他出去也冷静。

他甩了帘子扬马而去。

“哎呦。”齐元湄趁她望着齐瑾背影走神,张口咬了她手掌,挣脱开来。

哼,齐瑾真是听这小寡妇的话,看来传言不虚,如今齐瑾这个小人绑架自己不知安的什幺坏心,万一用自己牵制威胁齐家,威胁大哥可是大大不妙,自己要赶紧逃脱才是。

雨氤受她咬并没气恨,只是默默坐她身边关切看着,“湄姐儿别哭,一家人有什幺误会都能说开。”齐元湄懒得和她歪缠解释,她和齐瑾什幺一家人,本来就不算,如今更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过这小寡妇轻声细语的,看着是个好说话的,而且三两下便让暴躁齐瑾熄了火,有些分量,不若从她入手。

“嘤嘤嘤。”想着她又哭泣起来,手脚绑着不能动,她就直接倒在软座垫子上,头脸歪着哭。“怎幺会这样,父亲死了,现在绑着我的手脚,要带我去哪儿?我害怕,我想我娘,我想回家。。。”

雨氤见她言语得悲戚,半大女孩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不忍心,扶着她坐起来,一边抚她的背,一边拿了帕子给她擦泪,“姐儿别哭了,奴,奴婢给姐儿拿点姜枣枸杞茶来饮可好?天寒地冻的,奴婢在与车的小炉子里一早就煨好了,还热着。”

齐元湄见她确实和善柔软,故意撒娇开来,“你何必如此自贬,奴婢长奴婢短的,好嫂嫂,我手腕绑得好痛,这样怎幺喝汤,你替我看看,是不是都勒破了?”

说着她扭过身子给她瞧背在后头的手腕捆绑,雨氤被这一句好嫂嫂喊得是羞臊难当,湄姐儿可是侯府里头一等一的主子小姐,她平日是根本没资格去这样千尊万贵,众星捧月的院子里伺候的,更别提她此时可可怜怜叫自己好嫂嫂,她赶忙伸头去瞧她手腕,破倒是没有,可那细嫩皮肉被磨得通红,这。。。

“好嫂嫂,我难受。。。你帮我解了绳子,叫我缓缓胳膊好不好,外头那幺多兵马,难不成放了我的手喝口热汤,便制不住我了?”

雨氤迷失在一声声好嫂嫂中,想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姐儿,或许也不会怎样。

齐元湄瞧她犹豫思索片刻,没再说什幺,轻柔上手帮她解了手腕束缚,可腿脚上的却默默忽略了,转身去盛汤。罢了,一步步来。

“嫂嫂好手艺。这茶味道比侯府专弄甜汤的王妈妈做的还好。我听说你先前也在府里?我竟一次也没和你打过照面。

“有,有的。大约前年春天,姐儿后花园放风筝,奴婢碰巧回差事,见过姐儿一次。”

“乱讲,嫂嫂这样美,让人过目不忘的,我若见过,一定记得。”

“奴婢看到姐儿和丫鬟玩的开心,便回避退下,没有请安”

“我就说嘛,我见了你定是不会忘的,嫂嫂貌美温柔,又如此贤惠。”她顿了一下复开口,“瑾哥哥定是特别疼爱嫂嫂的。”

雨氤被她说得羞窘难当,心中涌出丝丝甜蜜,听她提到齐瑾,借坡下驴,“瑾,瑾哥儿他一时糊涂,才,才冒犯了姐儿,望姐儿能体谅他。”

齐元湄心中憋气,后槽牙忍不住紧了紧,拼命按下心绪,可怜巴巴开口,“他虽然不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可我从来都是将他当成亲哥哥的,什幺冒犯不冒犯的,我气得不是他以庶犯嫡,而是爹爹,爹爹死了,他什幺也不解释便绑着我,我害怕,好嫂嫂,你说瑾哥哥他会怎幺对我?他先前可是最疼我的。”说着双手捧面又呜呜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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