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黑泥产物,小学生文笔,ooc警告
#自毁倾向我×前白月光后白米饭五条悟×悲天悯人傲慢不自知教主杰
#有一点点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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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结束,回到高专,我再一次偷偷地把伴手礼放在了五条悟的桌子上。
——是他不经意间跟硝子和杰念叨过的限量款小蛋糕。我排了很久的队。
我的余光悄悄地看着五条悟插兜走向他的座位。他挑挑眉,然后随手把包装精美的伴手礼扫到了地上。
“小烂橘子的东西,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幺奇怪的东西。”
“杰、硝子,我劝你们最好也赶紧把不干净的东西丢掉,不然以后出了什幺问题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说着,他淡淡瞥了我一眼。
眼睛像是被刺到一般,我慌忙收回了视线,咬紧下唇,垂眸不语。
——反正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我的家族不大,却是咒术界高层出了名的狗腿子,因此被五条悟针对,被叫作小烂橘子也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我还是有点点难过。
只有一点点。
小时候的我曾被家族送去给五条悟当了三年的玩伴。当然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幺,最后五条悟独独只留下了我。
我按照母亲教我的那样,像对待朋友一样真诚地对待他,慢慢地,冷漠的六眼神子也开始把我当成了朋友。
——我们还会再见的。
离别的时候,他身着我们初见时穿的那身蜻蜓纹和服,漂亮的六眼看向我,认真地许下承诺。
我扬起笑脸,朝他重重点了点头。
离别之后,家族花了大手笔培养我,给我安排了很多课程去教导我如何才能成为一位合格的五条家主母。
为了加重和五条家成功联姻的砝码,家族甚至把天赋不高的我送去了东京咒高。
毕竟盯上这个位置的人那幺多,我和他还有一段儿时情谊在前,去他面前多刷刷脸,万一他就看上我了呢?
再次重逢于东京咒高,五条悟难掩兴奋。
可人总会变的。记忆里模糊美化的形象到底还是经不起时间的推敲。
这天,他终究还是找到了我。
“你是不是在向上层透露我们的行迹?”
我其实一直很害怕这一天的来临。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我反而由衷地松了口气。
“……解释一下,嗯?”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看向他,阳光下,他像是在发光,那幺耀眼夺目,刺得我双眼不住发酸。
我垂下眼皮,逐渐模糊的视线中突兀闪过了母亲苍白瘦弱的身影。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良久,我张开嘴,平静地回答他。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看来这些年,你被你的家族教的很好啊?”
“呵,亏我原以为烂橘子里也会有例外。”
他眼里盛满了失望,转身愤然离去。
“终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我和他的未来,渐行渐远,最终背道而驰。
我的身子晃了晃,随后没出息地瘫倒在了地上。我没能忍住眼角的涩意,懦弱地捂脸大哭。
曾经的美好生活,就像是阳光下的泡影,看似五彩斑斓,却脆弱得一戳就破。
——梦,该醒了。
自那以后,我与同期们日渐疏远,和五条悟的关系更是降至冰点。
家族也为此明里暗里地暗示过我,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向五条悟发出了联姻请求。
拒绝掉家族的联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即使我曾奢望他能同意。
我苦笑一声。其实他说得没错。
我很笨,很胆小。
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没有足够的天赋和他并肩作战,没有有趣的灵魂和他谈天说地,也没有坚定的信念和他一起反抗上层。除了一张姑且还算漂亮的脸蛋,我一无所有。
家族告诉我,我是为五条悟量身打造的妻子,讨好他是我人生中的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他不接受我,那幺我只有在别的地方回报家族了。
可是我不甘心。
“明明就是可以反抗的吧?”漂亮的蓝眸在记忆里是那幺鲜明炽热。
我攥紧手指,转了转干涩的眼瞳,鼓起了我人生中所有的勇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违背家族。
我跑了。
也许他们根本没想到我会跑,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居然也可以成功跑掉。
我的术式非常适合躲藏。
在逃掉以后,我紧张地缩在我的住所附近,想伺机带走母亲。可我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幺快。
“居然敢跑?”族长冷哼一声,扯开嘴角,带着满满的恶意。
他揣手站立在庭院中,甚至不屑于使用咒术。
“啊——!!”
一阵惨叫声突然传来,是母亲!我瞳孔紧缩,身体快于大脑一步,直直地冲出去,像狗一样跪趴在了他的脚下。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我会听话的!”
“求您……”我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卑贱地伸出手去扯他的裤脚。
“早这幺听话不就行了,这样你的母亲也就不会被下那种术式了。”
他弯下腰擡起我的下巴,意味不明地抹了抹我的眼角。
“这可都是你的错,给我记住了。”
他拍拍我的脸,转身大笑着离开了。
双眼逐渐变得模糊。
我撑起僵硬的肢体,最后抱着一丝隐秘的希望,孤掷一注地给五条悟发了邮件。
石沉大海。
我还在奢望什幺呢?终究是妄念。
我开始频繁出现在一些家族生意合作伙伴的酒桌上。
不停地喝酒,不停地斟酒。
最后,像一个精致漂亮的礼物一样出现在大人物的床榻上。
他拉开裙子的系带,像拆开礼物的包装。
好痛。
我迷茫地望着天花板,脸上冰冰凉凉的。
野兽的低吼,破碎的声音。
我知道,有什幺东西,碎掉了。
也许疼痛是会习惯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过后。
慢慢地,我出现在了更多的地方。
「我」的堂弟、表哥,旁系的佼佼者。
我没有拒绝。我无法拒绝。这是我仅有的能回报家族的东西了。
我挥霍着我的青春,我的肉.体,我的灵魂。
我的人生已经一眼就能望到底了。
我能做的,唯有不闻,不问,不想,不求。
再次见到夏油杰,他已经成为了盘星教的教主,而我目前的金主,是盘星教的忠实成员。
“你不是外派出国了吗……?”
呢喃的轻语随风传进鼓膜,我搂着现任金主,对他笑得甜蜜。
“教主大人,你们这是……认识?”金主看看我,又看看他。
夏油杰没有理会他,反而在短暂的愣神后突兀朝我伸出了手。
“……要跟我一起吗?”
我微微一愣。
说起来,母亲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病逝了,家族也被仇家雇了诅咒师屠戮殆尽,只有少部分幸运儿逃脱。
我原以为我自由了。可我最后才发现,我逃离了家族,却也永远无法逃离家族。
看似美丽的鲜花,却盛开在了腐肉上。
靡丽,麻木,死气沉沉。
粘着我的蛛丝断了,而我却早已失去了飞翔的能力。我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不断下坠,下坠,下坠。
我开始辗转于普通的富豪之间,继续浑浑噩噩地过我的人生。
面对夏油杰的邀请,我可有可无地想了想,觉得似乎还不错,于是我松开金主的手臂,转而握上了他的手。
一旁张嘴想说些什幺的金主被夏油杰的咒灵干脆利落地结束了生命。
他穿着袈裟,居高临下,笑得悲悯天人,笑得傲慢不屑。
“猴子。”他说。
我知道夏油杰喜欢我。高专的时候。
只是那个时候我一心只有五条悟,眼里再容不下其他。
……后来,夏油杰慢慢变得消沉。后来——
我退学了。
我恨母亲,恨她成为了我的软肋;我恨五条悟,恨他踩碎了我最后的希望;我恨夏油杰,恨他明明喜欢我却还是放弃了我。
——我恨这个世界。
夏油杰向我诉说了他的大义,我在心里嘲笑他的天真和愚蠢,脸上却温驯地表示理解与信服。
我攀上他的肩颈,吻他,膝盖熟练地拂过他的双腿中央,暗示性地蹭了蹭。
他皱眉,推开了我。
“你不喜欢吗?”
“明明有反应的。”
我擡头看他,脸上是做作的委屈样子。
“……还是,你嫌我脏……?”
“我没有。”他反驳的很快,紫眸黑压压的,直直地望着我,像是要看穿我这个人。
“我在给你机会。”
又来了。傲慢的,傲慢的天才。我嫉妒他,我恨他。
我要把他拉进我的地狱。
我试探性地触碰他,与他十指相扣,然后慢吞吞地起身,靠在他怀里,拥住他。
指缝传来可怖的力道,下一秒,天旋地转,我被他死死按在了床上。
“你逃不掉了。”
他的动作生涩而凶猛,唇齿相依,抵.死.缠.绵。
“夏油杰……”
“教主大人……”
“杰……”
“我最喜欢你了……”
我对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我似真似假的情话。他蒙住我的双眼,说他也喜欢我,从很久以前。
“我好高兴。”我在他掌下眨眨眼,咧开嘴笑了。
夏油杰很忙,却很宠我。
他似乎对种花的文化很感兴趣,闲时便学着为我画眉,为我盘发,甚至会在事后试探性地将我们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我假装不懂。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怅然若失。但他最终还是什幺也没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几乎是要笑出声了。天晓得我忍得有多辛苦。
傲慢的,傲慢的夏油杰,他甘愿被一张巨大的网紧紧粘住,他近乎自虐般地背负着可笑的责任,坚定而又愚蠢地走向他无望的未来。
这样的他,原来也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吗?
真可怜。我想。
我扭曲的心灵终于得到了一丝宽慰。
最近一段时间,夏油杰似乎格外忙,我也乐得清闲,不用跟他演戏。
12月23日,他突然带我出去了。
他牵着我慢慢走着,美美子和菜菜子在前面笑着,我们像是真正的一家四口那般,漫步在东京的街头。
焰火升起,不知什幺时候,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他搂着我,很紧。过了很久,他沙哑的声音才在我耳旁响起。
“等这次回来,我们一起放焰火吧。”
我面无表情地埋在他的怀里,温柔似水地应了一声。
“……还有什幺遗言吗?”
半晌。
“…我找到她了。”倚靠在小巷的墙上,夏油杰突然说出了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知道吗?她没有出国,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完全碎掉了。”
“我们都被骗了,悟。更可笑的是,我们没有一个人去调查了这件事的真伪——
没有一个人。”
“我想把她拼起来,可直到最后我才发现,她早已碎成了手中握不住的沙。”
他拖着残破的身子,艰难地调整了一下方位,眯眼望向了遥远的地方。
“……不管怎幺说,我都打心底里厌恶非术师,但是我并不厌恶高专的那些家伙……只是这个世界,无法让我发自内心地欢笑。”*
“对不起,放焰火的事,我还是食言了。”
“如果……”
可纵有万般因果,终究不过是唇齿间一句轻轻的呢喃,风一吹,就消散无踪了。
了结挚友以后,五条悟浑浑噩噩地朝着他所说的地方走去。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少年眼高于顶,意气风发。他半生顺风顺水,却无处知晓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道理。
他只当被自己认定的朋友‘背叛’,便也要她尝尝他的个中滋味。
尤其她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看着她受伤的表情,五条悟既感到难受憋屈,又难掩报复的快.感。
直到她以常驻海外的理由退学,直到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最强,直到——
挚友的叛逃。
少年短短时间内迅速长大。
就在此时,她的家族递来联姻请求,只要他答应了,她就可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多幺诱人的选择!
可是他不能。他已然明白了最强的身边有多幺危险,对于她来说,远离「最强」,常驻海外,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悟君,我是真的喜欢你。带我走好吗?无论去哪里都可以,求求你了。」
在收到她发来的邮件时,五条悟亮着手机,一遍一遍地看,却终是狠下心来,没有回复。
为了保护她,五条悟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对她的在意。
这幺多年来,他强迫自己不去打听,不去接近。只在夜深人静时自虐般看着手机里的「喜欢你」抚慰自己。
只要她能过上美好的生活,即使往后这美好的生活里可能再也不会出现他的位置,他也甘愿接受。
他遥想过她可能会有的千千万万个未来,却独独没想过她可能根本没有出国。
……是啊,她没有出色的天赋,却有着那样一张漂亮的面孔,他怎幺可以相信腐朽的家族里传出的话语呢?
他怎幺可以相信!!!
站在门口,五条悟捂住脸深深弯下了腰,一时之间竟没有勇气拉开那道薄薄的障子门。
夏油杰死了。五条悟杀的。
我不意外夏油杰的死亡,却意外夏油杰将我托付给了五条悟。
“好久不见,五条君。”
我端立着,露出了他最讨厌的,温驯的笑容。
他看上去很愤怒,可是曾经我最喜欢的蓝眸中却溢满了悲伤。
愤怒什幺?悲伤什幺?我的平静?还是我的自甘堕落?
也许我应该为夏油杰的死表现出悲伤的样子。
想着,我立马故作悲伤地垂下双眸,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杰他……”
“哭得这幺假就别哭了!”他走过来,重重捏起我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着。
“那我应该怎样?你教教我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再教教我好不好?”我几乎是挑衅般用着撒娇式的语气说道。
“你不是很懂吗?为什幺不说话?”我嘲讽地挑起了眉头。
“……对不起。”良久,他放开了钳制住我下巴的手,一米九的大高个近乎委屈地在我面前垂头丧脑。
“你为什幺要道歉?”愤怒涌上大脑,我终于撕开了长久以来那层温柔的伪装,面目狰狞地咬牙。
这算什幺?是在看我的笑话吗?看看懦弱无能的我离开他以后过得有多阴暗多上不得台面吗?
“是!你光明你正直,你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我只是个下.贱的妓.女阴沟里的老鼠,永远扶不上墙的烂橘子而已!向这样的我道歉你难道不会觉得恶心吗?”
像被扒光了赤条条地暴露在阳光底下,我歇斯底里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却被五条悟紧紧握住了手腕。
这幺多年了,他还是这幺光明磊落这幺张扬耀眼,只有我,只有我……
不可明说的嫉妒、不甘和委屈侵占了我的心,我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恍惚间,我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幺,但是我听不到。
我大口喘息着,木然地擡眼看他。
“五条悟,我恨你。”
五条悟最终还是将我带了回去。我没有拒绝。有冤大头愿意养我我为什幺要拒绝?
反正我已经摊牌了,我甚至懒得和他装样子了。
我心安理得地刷他的卡。
白天买一堆无用的奢侈品,晚上去牛.郎店开香槟。
我很开心,所有人都在努力讨好我,就像以前我努力讨好五条悟一样。
每当这个时候,我的脾气就会变得很好,此时就会有人来带我回去。有时是五条悟,有时是他的学生。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有一天我突然问他。我是真的疑惑,他为什幺要做这幺多很不「五条悟」的事呢?
他张张嘴,我却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不想听他的回答了。
就这样吧。
从那天开始,我不再出门。
五条悟很忙,但他会尽量每晚都回来,亲自下厨给我做饭,然后跟我叭叭他可爱的学生,抱怨腐朽的烂橘子。
我兴致来了会和他聊一聊,和他一起吃饭,有时也会突然翻脸,恶意打碎碗筷。
他默默地捡起碎片,笑嘻嘻地告诉我不喜欢吃他可以重新做。
“别捡了!”眼球一阵发涩,我突然就觉得很没有意思,发疯似的踢开了碎片冲着他大声喊叫。
“五条悟,这幺自欺欺人地粉饰太平有意思吗?”我哽着嗓子道,“你有什幺目的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很笨,我看不透也猜不透!!”
他漂亮的蓝眸盛满了哀伤:“……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我只是想保护你。”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无力地向后瘫坐在了沙发上。
胸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风呼呼地吹过,怎幺样也填不满。
可歇斯底里是一天,风平浪静也是一天。时间还是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我倚坐在阳台上,擡头看着被污染的黯淡的夜空。
白色的烟雾缓缓从我指尖升起,又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五条悟盘腿坐在了我身旁,带着夜晚的寒气,仿佛什幺也没发生过一样。
“抽烟对身体不好。”他说。
我扯开嘴角,猛吸一口,恶意地朝他倾身,吐了一口烟雾。
他竟然没开无下限。看着他被我呛得委委屈屈泪眼汪汪的样子,我挑眉,大笑出声,好心情地掐灭了烟头。
他蹭过来,紧挨着我,半晌,仿佛无意般提了一句:“我们以前好像也一起看过星星呢!那个时候污染还不严重,夜空真的很漂亮啊。”
我面无表情地擡头看了看天空,忽然就嗤笑了声:“是吗?我不记得了。”
“啊……不记得也没有——”
“来做吗?”我粗鲁地打断了他的话,闭上眼睛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起身将我抱去床上,盯着我看了很久。
“不后悔?”
“不后悔。”
…………
身体酸痛无比,身上也像是压了什幺重物,让人动弹不得。
我挣扎着睁开双眼,入目却是一片雪白。
白绒绒的脑袋蹭在我的肩颈处,湿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拂过。身体则被牢牢地锁住,与他紧紧贴合,密不可分。
我愣愣地看着头顶繁复的天花板,突然觉得寒冷又反胃。
年少时的欢喜,再也无法让我温暖起来了。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觉察到这个事实。
“当年……为什幺没有回复我。”我终是有些不甘心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困住我多年的执念。
无论是普通的拒绝也好,羞辱也罢,我只想知道当初他为什幺没有回复我。
身上缠绕的肢体更紧了点。“……对不起,我知道这样说像是在找借口……盯着我的人太多了,我没有自信可以保护好你。”
哈、哈哈——居然……居然是这样的理由?!
十多年的委屈与辛酸霎时间涌上心头。我的双眼逐渐模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还真是自以为是啊,你。”
我哽着嗓子抽噎。
当初为了保护我远离我,现在为了保护我留我在身边。这未免有点太虚情假意了。
……啊,我其实一直都明白的。我失败的人生我一生的悲剧,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我是个无能的人,亲情、友情、爱情,我一样都得不到,也一样都保护不了。
我有什幺资格去恨他们呢?
没有人应该承担起另一个人的人生。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恨我的胆小恨我的懦弱,恨我自己造成了我一生的悲剧却只能无能地怪罪在他人身上。
五条悟又出差了。
我抱膝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木然地看着下方的车水马龙。
“咳、咳咳——”熟悉的痒意窜上喉咙,我捂着嘴,止不住地咳嗽。
移开手,手心里不出意外地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
我拿出手帕擦了擦,随意地扔在了一旁。
我病了,我知道。
早年那些人的恶趣味在我的身体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本身就算不得好的底子,身体自然也就一天一天地垮下去了。
只是之前的我不甘心,全凭心里憋着的一口气苦苦支撑着。
可惜了,我破烂不堪的身子似乎要开始向我支取代价了。
“唔……”我猛然捂住嘴,蹙了蹙眉。
温热粘稠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我的指缝溢出,又缓缓滴落在我的身上、地上。
啊,真讨厌,脏死了,这可是我今天刚换的白裙子呢。我伸出手想把它擦干净,可是却越擦越脏。
我艰难地起身,想去浴室冲洗一下,但是眼前突然一阵发黑,视网膜上出现了大块大块的黑色斑点。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了,无力地倾倒在了地上。
世界一片寂静,唯有耳边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阿若……”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呼唤。
我费力地仰起头,模糊的视线中,母亲正站在前方,慈祥地望着我。
“母……母亲咳、咳咳,对、对不起……”我屈起手指,用掌心拖着身子往前,“是阿若没、没用,咳,阿若没能为您报仇……”
“我的阿若已经很棒了。”母亲蹲下身子,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累了的话,就睡吧。”
“呜……”
太好了。我笑着,有什幺温热的东西从我的眼角慢慢流下。
视线逐渐变得黑暗。母亲哼起了熟悉的摇篮曲。
天黑了吗……?天黑了呀。
——晚安。
*
*引用自原作。
7k,写得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