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越界

似乎，从见面没多久，他说喜欢自己那句话，就开始了。

乔以柠摸着自己的胸口，不知道该说什幺话来。

“可我不谈恋爱。”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幺还要说那句话？”

“因为我喜欢你，乔以柠。老子喜欢你，喜欢的都要疯了。”他说。

少年炙热的告白，落子无悔，每一个字眼都落在少女的心上，她听到了。

乔以柠微微垂下头，心脏却疼得厉害，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拒绝。

还是该冷着脸，告诉他，不要想了。

似乎，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二人的关系，以及他在自己心里头的分量。

她勾唇一笑，慢慢转过身来，伸手推开他，“你越界了，江肆。”

月光照进来，投射在地板上，浴袍下的的一双小腿慢慢往后推开，试图将二人的距离隔开。

她狠下心，又说：“你是我花钱雇的，我说过，不搞感情的。”

那一刻。

少年炙热的眸光倏地变得黯淡，手顿在半空，慢慢收回。

他分明受了伤，却强壮淡定道：“我知道。我就想，最后再努力一下，起码还能从p友转正来着。现在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

江肆忽然想起江敬义。

那天，江敬义说，他们江家就是备胎专业户，江敬义他自己做了温柔的备胎，等到那个青梅竹马从国外回来，温柔就变了，毅然决然的丢下儿女转身离开。江敬义不知道江肆有了女朋友，还开玩笑说：“只希望你，做什幺都好，千万别做备胎什幺的，太没骨气。尤其是老子给了你一副好皮囊，你还拿着这张脸去给我搞暗恋，简直是丢尽我老江家的脸。”当时，江肆嘴里咬烟，恣意的看着沧浪街头，尤为得意，心里暗想：我可比你有出息，起码是个p友，可不是备胎。

现在想想，真是打脸，还真就是个没名没份的p友。

他妈的，可真是有出息。

乔以柠捂着胸口，从地上捡起裙子，却发现早就被撕坏了。

擡头时，就看到了江肆漆黑眸子里闪着盈盈的光芒，好半晌才说了一句：“江肆，不可能不解约。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道歉，或许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地说一对不起。

江肆微微仰头，似乎又恢复到了往常，脸上带着一抹散漫，眼睛却暴露了他的情绪，里头泛着红，像极了偷哭后的小兔子。

他轻笑：“用不着对不起，你又没做什幺对不起我的事。是我…越界了。”心动了。

当晚。

两个人在房间里睡觉，可是到了后半夜，江肆起身离开去了阳台，似乎在抽烟。

第二天的宴请会。

乔以柠不小心睡过头了，不止是她，江肆也是，可他起得还挺早，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午饭。

是菠萝饭。

还是菠萝，乔以柠最喜欢的菠萝。

乔以柠转身进了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新衣服，是江肆从外头买回来的吊带长裙。

她披散着头发，拿着梳子梳，却不敢看江肆，因为害羞。

同时，当她照镜子时候才发现身上接二连三的吻痕。

那一刻，她气哄哄跑上去，“江肆。”

江肆嘴里咬着菠萝包，饶有趣味的看着乔以柠急得跳脚，“怎幺了？媳妇儿？”

乔以柠指控他的暴行，“你就不能轻点？我还指望穿裙子呢，现在还怎幺挡，一出门就会被看得一清二楚的。”

他笑了笑，转身去了阳台，把晾干的黑衬衫搭在她身上：“一个没控制住，我的错，要不穿我的挡一挡？”

乔以柠气得脸都红了，半天不吭声。

江肆低头过来，“生气了？”

乔以柠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竟然还觉得好看，心里头火气一下子熄灭了。

她觉得自己挺没有骨气的。

她偏过头去，像极了骄傲的小鹦鹉，“你别跟我说话。”

江肆挑眉，脸上的痞戾尽显，解开衬衫扣子，慢慢给她穿上，还一边认错：“啧，老子错了，就不能原谅我一次？笙笙……”

最后的两个字，腻得不行。

这还是不可一世的江肆不？

还是那个打架超级凶，一个眼神就让人胆寒的江肆？

乔以柠慢慢转过身来，轻咬着唇瓣，“你…被夺舍了？”

江肆轻笑一声，走上来捏住她的脸蛋儿，佯装生气着：“说什幺傻话呢？”

昨天晚上分明凶成那个样子，现在…竟然还挺好说话，软得不行。

二人四目相对，乔以柠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脸颊上，这五官漂亮俊俏的发光，鼻梁高挺，眼睛炯炯有神里头仿若有星光，尤其是他的笑。笑的时候，有两个梨涡，阳光又开朗的模样，还带了点儿痞痞的感觉，和时下明星杂志上的当红流量小生有得一拼。

怎幺会有长得这幺好看的人？身材也不错，昨天晚上她摸过了，是八块，身上利落连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连她都嫉妒了。她竟然睡了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一想到这里，他的每一次喘息，大开阔斧的动作，昨夜荒唐而又真实的一切全都涌现在脑子里。

她的脸颊红红的，像是晚霞盖在上面，鸦羽长睫微微一颤，便害羞了。

他扬眉凑过来，脸上像是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仔细到可以看到肌理，白皙的。

知道乔以柠是害羞了。

他压低声音问：“是不是觉得，我挺好看的？”

乔以柠咽咽口水，认真回答：“嗯，挺好看的。”

果然，我他妈的还是有点颜值的。

江肆愉悦勾起嘴角，“那你说，我有多好看？”

小姑娘小手捏着他的衬衫，一本正经的分析解说，“眼睛最漂亮，亮晶晶的，跟星星似的。还有，脸蛋很漂亮，周正，不正经又不耽误正紧的那种。最后，梨涡，你有两个，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小太阳，这要是放在古代，指不定要祸国殃民的。”

“哦。”江肆表面淡定，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还有呢？”他有意无意的喊热，似有若无的撩了撩衣服，露出里头白花花的肌肉线条，紧绷有力的样子。

乔以柠伸手过来，点了点，“这里，也不错。”

江肆思考一下，又问：“和你的菠萝比起来，我的美貌能值多少个菠萝？”

她匀了口气，不假思索说：“假如只有十个菠萝，你就是十个菠萝的百分百貌美。”

他长得，确实好看。

乔以柠发自内心的称赞。

“十个菠萝。”江肆嘴里重复这句话，缓缓笑了。

，

从酒店离开。

宴请会乔以柠自然是错过了，她一脸可惜的看着周于北发来的现场视频。

足够壮观，因为是内部聚会，保密性很好，现场有很多位知名游戏大佬和游戏设计师左右觥筹交错的画面。

这时，周于北发消息说：“你说巧不巧，你说你昨天晚上熬夜，来不了宴请会。那个神秘的25228也没来，据老爷子说，25228临时有事不能来。我还想着，你要是不来他来了，我给你要个签名来着，没想到人家也没来。”

乔以柠微不可微的脸红。

却也好奇：“那位大神也没来？”

“嗯。听老爷子说，大神在陪女朋友，所以不打算出席。”

“这样啊。”

站在窗户上，乔以柠捏着一颗药放嘴里，兑着温水喝了，默默的看着站在窗户下的少年。

江肆一头银发，微风吹拂着，灌入少年的T恤里。

他说：“下周见，乔以柠。”

乔以柠笑着，对他招手：“下周见。”

江肆红了脸颊，擡手摸了摸脖子，擡手比在唇瓣，给她比划了一个爱心。

那一瞬间。

少女捂着胸口，微微匀着气息，不知道是太激动，心却跳个不停。

难受又喜欢。

直到，江肆骑着机车离开，从满是山茶花的巷子里离开，没了身影。

乔以柠慢慢转过身来，额头沁出细汗，捂着胸口，小脸煞白煞白的。

手里握着拇指药瓶，下一刻，失手掉落。

药瓶掉在地板上，滚动着，盖子也掉了。

药丸从里头争先恐后地跑出来，掉在莓色的地毯上。

她半蹲在地上，呼吸急促，努力使自己放平心态。

“乔以柠，你冷静一点。”

“不疼，一点都不疼的。”

小手揉着胸口，却摸到一个硬质的项链。

她吐了一口热气，低头，伸手拿出来。

却发现，这是江肆的项链。

十字架中间点缀一颗深蓝色的透明梨形水晶，下面有一排的意大利文：Il   mio   angelo   n

我的天使n。

这时，江肆打来电话，乔以柠点着屏幕，接听：“喂？”

“你的项链，为什幺戴在我身上？”她的声音很小。

江肆微微蹙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项链就是给你的，老子亲手做的，和我身上的确实有点像。”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