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这个词哪里烫嘴?
这件事得从头解释。
为了不影响资料的收集,云芽在每次外出时都会用魔法有意控制,让生理期错后。这就导致了她的生理期非常不规律,量大且痛。
但这次的情况与以往不同,甚至更严重。
枯竭圣泉沙漠的极端条件再加上后期食物严重短缺,这一趟走下来云芽的体重突破了新低,导致重度营养不良;说句难听的,跟行走的骨架就差一层皮。自回来后即便解除了魔法,生理期也迟迟未到。
好在这段日子经过玛纳亚的督促,还有奕湳和飞羽的盯梢,危险的体重慢慢回升到一个安全值,生理期迟早会来,慢慢等着就是。
然而,小两个月没来过的生理期经由交尾这幺一刺激,可以说是来势汹汹。过量的疼痛如同一记重拳打在小腹处,云芽疼得蜷缩起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连呼吸都一并减轻。
她的这副模样打了奕湳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时候她有多痛苦、脆弱他再清楚不过,而且怎幺看这次都比以往严重。他把缩成一团的人挪到床上,慌乱地往外跑。
『飞羽!臭小子!你在哪!』奕湳边跑边呼唤那个不讨喜的情敌,这种特殊情况不得不向他低头。
奕湳突然厌恶起自己为何要执意维持原本的体型,现在这个庞大的样子什幺都办不了,连照顾云芽都办不到。
『怎幺了?』飞羽一开始还以为奕湳醋劲大发终于忍不下去要来揍他,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幺回事,『云芽出事了?』他刚才听到了疑似交尾的声音,难不成这个家伙不小心伤到了云芽?
一想至此,獠牙立刻显现,他绝不允许谁伤害到云芽。
『把獠牙收起来!是她生理期来了。』奕湳现在懒得跟这小子计较,恨不得用尾巴把他卷起就走。
『那是什幺?』飞羽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一脸茫然。
忘了他完全没有与人类有关的常识,奕湳简明扼要地给他科普了人类的生理知识,并告知云芽现在很难受,需要他帮忙。
『每月都要难受这幺一次吗?人类真是辛苦。』飞羽露出担忧的表情,『需要我做什幺?』
『烧水,她在这个时候喜欢喝蜂蜜水,我现在太大了,办不到。』
就是奕湳怎幺都没想到,自己会这幺快为这次求援感到后悔。飞羽体型确实很小,但他什幺都不懂,干活手忙脚乱的也不灵活,直接把厨房变成了凶案现场。
面对惨不忍睹的厨房,飞羽垂下头低声道歉:『对不起……』他真是太没用了。
『没事,我还有别的办法。』奕湳难得安慰他,转身呼叫外援。
最疼的部分熬过去后,云芽用仅剩的精力给自己换了身衣服,还服了止疼片。她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等待药效发挥作用,她咂咂嘴,这种时候就想喝一杯温蜂蜜水,如果是加在牛奶里就更好了。
“不过以奕湳现在的体型应该办不到,他只能去找飞羽。”云芽对奕湳的行动了如指掌,同样也对飞羽的能力一清二楚,“飞羽肯定会把厨房炸了。”话刚说完,就听楼下传来几声闷响,她一副我说什幺来着的表情笑着摇头,“奕湳这会大概已经转头去求助玛纳亚了,我好像是把手机落在了楼下,倒也方便联系。”
她扭头看向房间另一端的小黄鸭玩偶,几乎有一个人那幺大的玩偶张开双翅的躺在地上等待主人的拥抱。这是她在生理期会抱着睡的玩偶,趴在它圆滚滚的身上压着肚子正好可以缓解疼痛。云芽努力集中想要把玩偶招过来,可惜持续的疼痛轻易打断好不容易聚集的注意力,刚漂浮起来的玩偶重新落回地上。
“等奕湳来帮我捡吧。”她叹了口气,倒回床上忍受翻涌的疼痛,和止不住的恶心。
两只很快上了楼,奕湳确实如云芽预料的那样把玩偶卷给了她,但她先陷入飞羽蓬松的鬃毛中不可自拔,无视掉了来自他的关心。她无意识地呢喃着“毛茸茸”、“好松”、“好软”这一类撒娇的话语不放狮走,飞羽也呼呼噜噜地给予回应,还张开翅膀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她不是故意的。』飞羽对一个蔫头耷脑,阴得快滴水的情敌也说不出什幺狠话,勉强替人解释一句。
『我知道。』某只当然懂,但他就是不舒服。
大玩偶当然没有浪费,云芽趴在上面如同挺尸,偶尔哼哼两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我们真的无计可施了吗?』飞羽急得原地转圈,痛经简直比任何生物的攻击都可怕。
『没有,除了等她来,咱们现在做什幺都多余,不能端茶倒水,堪称废物。』奕湳一针见血,他当初就被云芽如此说过才努力学着使用厨房的灶台去烧开水,现在他连这点优势都没了。
好在玛纳亚来得迅速,她提溜着盛满加了碎姜末的鸡丝粥的保温桶,如英雄般登场。
“嗨,芽芽,你亲爱的玛纳亚来了!”
她笑着走过两只时不忘阴恻恻的低声咬牙:“木桩别在门口碍事。”扭脸又对云芽温柔的嘘寒问暖,差别之大叫人膛目结舌。
两只“木桩”缩在墙角不敢发一言,看小姐俩在那边的温情互动。
“我不喜欢姜。”本来就难受的云芽现在不接受任何不爱吃的东西入口。
“驱寒的,给我吃。”玛纳亚难得强硬,在一旁盯着她吃,见人乖乖喝粥才继续道,“你家奕湳连电话都会打了真是聪明。”她瞥了眼蹲在角落的大狗算是承认了他的作用,“我接起电话的时候听到两个声音在耳边哼哼,就觉得你这边肯定有事。”
云芽看出了她的敌意,把姜末最多的一勺怼她嘴里:“奕湳和飞羽刚才还想给我烧水来着,别苛责他们。”
辛辣爱好者无所畏惧,吞下姜末继续数落:“我还说是谁炸的厨房,你心也真大。”
“闭嘴吧,你这个厨房毁灭者。”
“没你行,不考虑身体情况纵欲过度的女人。”
被直捅心窝,云芽闭了嘴老老实实喝剩下的姜末鸡丝粥。玛纳亚露出获胜的得意微笑,转身出门去给她收拾屋子,一并拽走了奕湳和飞羽打下手。
“等会我自己来。”云芽在屋里无助地伸手阻拦,天知道玛纳亚是真要打扫屋子还是要训奕湳他们。
“得了吧,病号给我在床上躺着。”
屋子好收拾,魔法瞬间就能搞定,接下来的时间两只得到了来自玛纳亚的“亲切问候”。不外乎就是,记住云芽的生理期;办力所能及的事;禁止让她生气。
“我知道由我这个外人讲这些不合适,或者说手伸得太长,但云芽对你们太心软,装个可怜就能让她放弃底线。”玛纳亚有自己的担心,她不希望云芽吃亏,不管这两个伴侣是强买强卖还是真心相爱,他们毕竟不是人,如果不能给她带来幸福,眼前的两个雄性就是无能中的无能。只有在这个时候,她万分庆幸云芽挑选的非人伴侣听得懂人话,而且一心一意。
至少眼光不错。她想。
这些事两只仔细记在心里,还有模有样地模仿人类发誓的样子举起爪子。
“我不是想为难你们。”玛纳亚软了态度,露出苦笑,“云芽过去太苦了,我希望她未来的生活幸福。”她快速擡手擦拭眼角,对他们招招手,“来吧,我还有些要嘱咐的,跟我来。”
还没上楼,擡头就看到小病号穿着宽大的睡衣站在楼梯上张望,一脸担心的模样就像玛纳亚要对两只下毒手。
“小没良心的,这就担心老公了?”
响指落下,他们重新出现在卧室,玛纳亚把病号捆回床上让她老实呆着。
“老……老公什幺的……”云芽的脸肉眼可见的染上好看的绯色,她还没有做好这幺叫的心理准备。
“明明什幺都做过,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了,别害羞嘛。”玛纳亚伸手就要戳云芽终于又养出来的脸蛋,可下一秒就被蒙面盖过来的被子封印。
“少说几句吧!”云芽气急败坏,看向两只让他们禁止学坏。
他们边点头边悄悄嘀咕,主要是飞羽。
『老公是什幺?』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类的名词。
『雌性人类对伴侣的称呼。』奕湳解释道,又立刻补了一句,『老婆是雄性人类对伴侣的称呼。』
『我也要叫!』比起被叫老公,飞羽更喜欢老婆的发音,等下次能跟云芽交流的时候,他要叫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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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小剧场:
虽然调戏云芽其乐无穷,但玛纳亚还有不少东西要嘱咐,她抓起飞羽的爪子放在云芽的下腹,让他自己体会什幺样的力度摁揉能减缓疼痛。
“你这个爪子最合适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这样放在云芽的肚子上。”玛纳亚看向奕湳补充一句,“可惜,你的爪子虽然很大但有点瘦还有点硬,不太适合干这件事。”
奕湳听了不爽地晃着尾巴,在心底恶狠狠的谢谢她告诉他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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