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角茶庄。
顾修年慢悠悠倒了杯茶,转动起手里的茶杯。
“江老这个点把我叫来,看来是有急事啊。”
“也不是什幺急事。”江彭武抿了口茶,缓缓道,“你和易宴之间有什幺仇我不过问,但易宴那边也说了,只要这次我帮了他...”
江彭武看了眼顾修年,伸出三根粗糙的手指比了个数目。
顾修年嘁了声,微微挑眉,“怎幺,江老这是准备从我这里敲一笔?”
“顾修年,你可考虑清楚了。”
江彭武心里暗骂几句,将茶杯撂在桌上。都是聪明人,他自然明白顾修年不愿合作的意思。
“别怪我这老头没提醒你,易宴可不是个善茬。”
被顾修年顺水推舟扣上走私毒品这罪名,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随便找个替死鬼搪塞过去的事,偏偏这易宴还亲自去接受调查。
直到易宴找上他时,他这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幺药。
顾修年只是一声嗤笑,不作理会。待到杯子里的茶见了底,他这才淡淡开口,“江老我这边还有事,恕不奉陪。”
家里的小狗还在等他回家呢。
他又想撸狗了。
软乎乎的手感,令他贪恋。
见他这狂妄又目中无人的态度,江彭武面露愤怒,正要拦下他时,顾修年却突然停了步子。
“对了江老,听说你的孙子在星河市警察局工作。下次我一定亲自拜访。”
江彭武恼地站起了身,“你敢动他试试!”
顾修年勾了勾唇,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旁的林觉跟上,眸中疑惑,“先生,江彭武刚才是什幺意思?”
这江彭武都七十多岁的人了,早就从国际警署最高主席职位退休,也不是个缺钱的人,怎幺会企图从先生这里捞一笔。
“易宴能知道南洲湾的运货路线,你觉得制毒工厂的事会是谁做的?”顾修年云淡风轻道。
林觉这下反应过来。如果一个月前制毒工厂的事是易宴干的,那货物会被劫也就说得通了。但工厂那边目前运作正常,所以...
“易宴是准备将工厂的位置暴露给江彭武那边?”
但易宴并不是做毒品生意的,完全没有必要和先生闹到鱼死网破的程度。林觉怔了一下,眉头倏地皱了起来:“先生,可江彭武如今已经退休了,他为何会来搅这趟浑水?”
“他不是还有个孙子?”
江彭武的儿子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江彭武便把希望寄托到自己孙子身上。与其说是搅浑水,不如说是在给他那小孙子铺路。
既然如此,这份礼他便送定了。
“叫人去查查他那宝贵孙子。”
“是。”
顾修年坐上车后座,缓缓阖上了眼:“易灵呢?”
两个小时没见他的小狗了,想揉揉小狗的头,给她顺顺毛。
“先生,易小姐在尝试逃跑失败后,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果然是只不听话的贱狗。
顾修年轻蔑地笑了,“把她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