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唐甜戴上那枚戒指后,厉执墨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
他一改往日威严冷肃的模样,在日常生活中对唐甜宠溺到极点。
无论是去外游玩领略大自然的风光,还是与旧友看演唱会线下见影星,亦或是参加慈善晚会。
只要唐甜表达出想去的意愿,厉执墨都会精心安排人将她打扮得漂亮,再派遣专车接送。
给予她自由又尊贵待遇。
这日,唐甜提出要回家,厉执墨沉默良久后,满足她的要求,送她回家。
二楼唐甜的卧室里,床幔挂在金色的弯钩上,富丽堂皇的大床上原本乱七八糟的卡片玩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厉执墨亲手布置的床品。
唐甜侧倒在床上,白皙干净的小脸压着柔软的枕头,她一动不动盯着的窗帘,看它随风或慢或快的飘动。
她要嫁人了啊。
嫁给如父如兄如师的厉家大哥……
时间仿佛静止。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铃声将她拉回现实。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催魂一样不断传来,听得唐甜心惊肉跳,理智还没从杂乱的思绪中抽回,身体就本能坐起来。
她伸手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接听,声音带着一点茫然的娇憨:“喂?”
“甜甜……”
“你来唐阁……”
夕阳斜照在一栋栋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上,给整条街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唐家专用的司机送唐甜来到目的地。
看到熟悉的贵宾,身着整洁笔挺制服的侍者殷勤推开高大又华丽的玻璃门,他亲切微笑着,弯腰迎接。
迈入唐阁,醇厚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鼻而来,唐甜一眼就看到大厅里的厉之皑。
他坐在一个圆椅上,正歪着头点燃嘴里的烟。
寒冷的冬天,他只着单薄的外套,袖口堆叠到小臂,露出不知道什幺时候纹的复杂图案,升腾起来的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唐甜走过去,率先打破沉默,甜美音色中带着一丝冷漠。
“厉之皑,找我什幺事?”
厉之皑吐了一口烟雾,缓缓擡起眼皮,看着这个故意让声音裹着寒霜却依旧软糯发甜的少女。
不同往常一样俏皮青春的打扮,她穿着低调奢华的及膝黑裙,头发随意披在肩后,略带婴儿肥脸蛋不施粉黛。
黑色衬得她娇媚一些,区别于以往的清纯可爱,也显得干净利落。
他不回答,两人就这样四目对望。
唐甜紧绷着小脸,目光冷漠又疏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香烟很快就只剩下一个烟蒂,手背灼疼,厉之皑勾唇笑了。
他视线从少女无名指的戒指上收回。
厉之皑骨节修长的手指将烟蒂调转,食指和拇指掐上带着红色火星的烟头,明明是让自己更痛的动作,他做得慢条斯理。
唐甜似乎听到了火星灼烧皮肉之后又湮灭的声音。
扔灭掉的香烟进烟灰缸,厉之皑站起身。
示意她跟他走。
唐甜问:“去哪里?”
“老地方。”厉之皑用下巴点了一下前面的包间。
循规蹈矩、一向乖巧的唐甜下意识迈步跟上去。意识到那是个密闭空间后,她双脚如沾了胶水一样,牢牢地钉在原地。
厉之皑听见清脆的脚步声止断,他回身,视线落在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少女身上。
转念便想清楚缘由。
他面色如常,眉毛微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
“怕什幺?”
“我何时像某人一样强迫过你?”
他狭长的双眸带着一种让人难堪的讽刺,仿佛能洞悉她与厉执墨之间发生的一切。
唐甜闻言脸红了又白,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双肩包的肩带。
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她学着他的姿态故作无所谓,也轻描淡写道:“笑话,我怕你干什幺。”
唐甜说完不再看他,抿着嘴唇,挺直背脊,大步往厉之皑的方向去。
她走在男人跟前也没有停,而是微微侧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唐甜进入低调奢华的包间,耳朵就静了许多。
这地空间不大,私密性极强,水晶吊灯颜色昏暗又暧昧,一切摆设都没有变,特别是茶几上的水晶盘里一如既往地摆了几颗散发着香气的水蜜桃。
厚厚的绒毯踩上去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安静密闭的空间让本就强撑镇定的唐甜呼吸急促几分。
她悄悄深吐一口气,走到熟悉的真皮沙发面前,扔下书包,转身落坐。
她努力将腰身挺直,看向门口。
厉之皑走进门,他丝毫没有要伸手去关门的打算,唐甜松了一口气,下一瞬,厉之皑毫无预兆地擡脚。
“砰”的一声闷响,门与缝合拢。
这私密包间本就隔音效果极佳,此刻更是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