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国外被关进一个独立的院子,隔壁是精神病院,天天听人鬼哭狼嚎,时间久了他仿佛也得了病。
后悔和思恋将他的心咬得千疮百孔,他想她想得要发疯,他打电话给她,只要一开口,她就会挂掉。
直到有一次他装神弄鬼,说厉执黑要杀他。
从那以后,她愿意听他说话。
半年了,厉执墨得到了她的身体,却没有得到她的心。
他暗自高兴。
为了回国,他配合厉执墨设局。
当拿到厉执墨给他的稿子时,他笑了。
笑他得了臆想症。
讽他就凭一丝缝隙就想撬动人心。
嘲他再巧舌如簧,也无法将黑的能描绘成白的。
他按照厉执墨的要求,演成一个不羁的男人,将那可笑至极的话一一背给唐甜听。
一步一步引导她。
他以为她会无动于衷又或者说他有病,没想到她竟表现出被人拿了把柄似的模样。
她惊慌失措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重拳狠击。
疼痛在胸腔中蔓延。
她真的如厉执墨预料般,接受,认可这些毫无逻辑的说法。
如果她真的从小喜欢厉执墨。
那他算什幺?
他毫无保留从滚热的胸腔里捧出真心给她,到头来才发现她充满爱意的目光一直都是透过他,全心全意投向别人。
这三年来的美好画面好像一支离弦的冰锥箭,毫不犹豫地穿过他的身躯,冻得他体寒心寒。厉之皑所有伪装荡然无存,他猛地握住唐甜腰肢,将纤弱的她禁锢在沙发上。
柔软而富有弹性的黑色真皮沙发,因两人的重量下陷。
房顶倾泻下来的昏暗的灯光在厉之皑紧锁的眉头中洒下一层阴沉的光晕,他声音摇摇晃晃:“甜甜,告诉哥哥,这一切都假的。”
男人沉重的声音让唐甜微微一颤。
红润的嘴唇张了又张,却说不出话。
少女默认的姿态,让厉之皑面如纸白。
他拼命地深呼吸,企图缓解内心疼痛的感情,奈何眼皮微微一合,眼里面噙着的泪水,如断线一样滚落。
他将脸埋进唐甜温软的脖颈里,微微颤抖着问道:“那哥哥在甜甜心里算什幺?”
“这幺多年,一点都没爱过吗?”
久久不见回答。
一股绝望之意涌上心头。
比那次她厌恶的眼神更让他难以接受。
厉之皑谪仙一样清俊的脸上满是扭曲痛苦。
他抱着唐甜的手指骨节泛白。
咬着后牙槽的僵硬腮帮子如毒蛇一样贴上少女的软脸,渐渐地,嘴唇也开始游走在她柔腻肌肤上。
“甜甜。”
“宝贝儿,你今天的表现太让人心寒了。”
清冷的声音不含任何情欲,还添了些失魂落魄的绝望情绪,低沉阴哑犹如地狱入口的风,瞬间在唐甜耳后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撑在厉之皑肩膀处的手由顿时失了力。
唐甜感觉心口有块石头悬着,她怕他会更失控,不敢再说什幺刺激他。
她手臂微微颤抖着围上厉之皑精壮的腰。
她精致的小脸比平日更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她声音哽咽:“厉之皑,你别生气。”
唐甜细嫩的手心不停抚着厉之皑的背。
她小心肝一直紧缩又抽搐,她心中很乱。
她看不清自己的心。
她觉得事情不是厉之皑说的那样,但她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和他描述的无任何差别。
四周静谧,唐甜一擡头,撞进那双越来越血红的眼睛,它一眨不眨,仿佛要将她的心戳个窟窿。
铺天盖地的寒意席卷她整个身体,唐甜下意识就如以往那样软了姿态。
“是甜甜不好。”
“对不起。”
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胸膛传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厉之皑心疼,可先前她的表现却让他心梗。
他低头吻她的唇。
本就委屈想逃,唇上一冷,唐甜连忙扭头,只是不管怎幺躲,他都能准确寻找到她的小嘴。
唐甜双手用力地抵在厉之皑的胸膛上,娇弱的身躯使足了劲儿挣扎。
然而,无论她怎样扭动身体,眼前的人依旧纹丝不动。
在他撬开她唇的那一刹,她眼眶泛红,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张嘴咬上了他的舌尖。
尖锐的疼痛使厉之皑发出一声闷哼,他搂着少女软体的手臂非但没松开,反而肌肉紧绷,使劲将人捆紧。
少女洁白生香的牙齿用足了力量,咬得厉之皑舌头发麻。
他疼得快窒息。
厉之皑的眸中毫无退缩之意,有的是满满当当能将人吞噬的爱意。
唐甜紧咬着牙关,小脸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当腥味粘稠的血弥漫在口腔时,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舌头被尖牙咬破了皮,厉之皑好似感觉不到痛,他脑海里全是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千多个时光。
冬日的从大雨戏份中杀青,冰寒地冻里她为湿漉漉的他披上厚软的毛毯。
刚经历过黑粉的攻击谩骂,少女捧着鸡汤笑颜如花出现在他面前。
从高台踩空跌落,她穿着睡衣拖鞋急匆匆从寝室奔来医院。
魔怔了一般。
厉之皑心中仿佛有一团冰焰在燃烧。
他的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起身一把扯掉墙壁上伪装成氛围灯的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