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刚恢复知觉,斯脑海中便只有只有这两个字。有多久她没尝过这种感觉了?好像自从五年前,她被黎老救了以后,就只知道两种感觉,麻木和疼痛,介乎两者之间的感觉,因为部分神经的剥离,她已经很久没尝过。不过这也没什幺意外的,在来到黎洛身边以前,斯也不认为自己会动不动就昏迷,但是事实说明,她就是这幺脆弱不堪,在黎洛的药物作用下,她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既来之则安之,斯努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确认自身的状况。
斯的情况确实不好,全身被固定在一张妇科床上,嘴巴塞着一条洗胃用的软管,屁股里塞着一个连着软管的中号肛塞,小穴里也插着没有生命的假阳具,连尿道口也连着一条软管,更糟糕的是,三条软管都在缓缓往斯体内输送着什幺,斯的胃部、肚子、膀胱都涨得难受,却又阻挡不了液体的继续进入。斯挪动了一下身子,斯很快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的活动空间,她尝试挣扎了一下,捆绑并不紧,但是在捆绑以外,有些锋利的东西,警醒她,她不要轻举妄动。
既然动不了,斯百无聊赖地观察起自己所处的地方,以分散注意力,但是当她的视线对上离她不远的一瓶绿色针剂的时候,她再也无法转移视线。那种如春天嫩芽的草绿色,透出一种令人心怡的感觉,在纯白的空间里,这份色彩令人悸动,更令斯激动的是,针剂上面有一个“D”字的浮雕。
要不要挣脱枷锁偷取这份针剂?还是等黎洛回来后出言索取?斯犹豫起来。如果斯偷取针剂,她在黎洛身边的日子必定更加难过,斯也没有信心,能撑多久;如果等黎洛给她,她窥空送药的时候,还得防备黎洛的跟踪,要是败露了异域的所在地,有危险的绝对是黎洛,这也是斯最不愿意见到的事。
随着软管进入体内的液体越来越多,斯知道,她再不下决定,等下更是没办法挣脱,她不能拿黎洛的安全冒险,所以她一咬牙,转动左手的手腕,接连几下摇动后,拖着几道不算浅的血痕获得了左手的自由。单手自由以后,其他束缚的解开变得简单很多,但也只是把血痕从数条减少到两三条的地步。斯抽掉口中的软管,但是没有抽掉下身折磨着她的东西,虽然难受,但是总比失禁对她的打击来得大,她以指力扭断了软管,并打了一个死结,维持着身子的涨满感,缓慢地撑起了身子。
斯没空处理伤口,腹部的涨满随着她体位的改变产生了下坠感,促进了她的便意,惹得斯浑身哆嗦。捧着肚子,忍着不适,斯蹒跚着步子,去确认大门的状况,能不能打开大门,才是接下来怎幺做的关键。能打开,有能联系上送药人的路线,那这药她是拼着命也得弄到手,但要是不能打开,她就得想办法把它藏进自己的身子里,伺机而动。
很幸运,房间只是从内上锁,斯用左手取出藏在黑发中的黑色发夹拨弄起来,尽管左手没有右手熟练,在掉了发夹三次以后,斯还是成功打开了锁。
斯没有急着开门,她警觉地从门缝中观察外面的情况,入眼的景色是寂静的走廊和空旷的庭院,这片区域斯很熟悉,是黎老爷的休养区,但是,那区域里面有这样一间房间吗?而且,黎洛丢自己一人在这里,没有看守,是已经放心还是另有所图?
斯望了望药剂,又望了望庭院,庭院里面确实是有一个送药的连接口,这令斯心里的天平更加往偷药一边倾斜,终于,朋友痛苦呻吟又不甘心就此死去的样子浮现在斯的脑中,坚定了她的信念,她回到桌子边,拿起了针剂,推开了大门,朝庭院中间走去。
真的没有人,没有人阻挡,没有人出现,甚至没有警报,斯把药放到走廊木板底下某个空隙后,她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实,这块核心地方,黎老生前总是有人把守着,就怕有杀手来突袭什幺的,斯来探望黎老的时候,每次还得搜身,虽然斯很想提醒那群保镖,真正的杀手,徒手也是致命的,但是黎老拒绝了她的好意,他总是笑着说,他这副老骨头暂时还能撑下去,让斯不要担心。
想起黎老,斯的眼角不自觉地湿润了,但是远处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斯慌忙断了缅怀的念头,恢复到平静的自己,不发出声响地躲回之前囚禁她的纯白色房间,重新关门上锁。
可就在门锁锁上的一刹那,斯的背后传来黎洛冷如冰块的声音:“怎幺,你不是打算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