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毕业,白宴就和辛理举办了婚礼。两人恋情曝光时轰动了整个T大,但因为白宴随后的辞职,也无人可以对他加以指责。据说白宴去了某家医药公司出任高管,已经签订了任职合同,不可能再被T大聘请回来。对于白宴的离开,整个T大都欢天喜地地放炮庆贺,只是庆贺过后,又有一种诡异的怅然若失。
此刻班长就有这种感觉。他此刻正走在市郊某座大型公园的小路上,慢慢悠悠地走向白宴与辛理婚礼的主会场。班长毕业多年,在工作职位上摸爬滚打无往不胜,得益于专业知识的稳固优秀。每每成功干掉竞争者时,他都会想起老师白宴,也会想起班上他暗恋的女孩子辛理。作为T大为数不多的,被白宴邀请参加婚礼的学生之一,班长受宠若惊之余,还有点:“啊,果然是这样的感慨。”
毕竟两个人站在一起,男人白色西服清冷英俊,女人身披白纱手拿捧花,淡雅又美丽。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像是万千星辰般闪闪发光,谁也不能轻易介入。他们是多幺的相配啊。
班长远远地望着那对儿站在一起的新婚夫妻,嘴角向上翘起,看起来像很高兴,熟悉的人却能发现他眼中隐藏的忧伤和失落。
“再靠我近一点,你们班长走过来了。”白宴命令道。
事实却不是班长惆怅幻想的那样。某人吃醋吃到七年前,将班长作为臆想敌,简直想分分钟宣告自己对辛理的所有权。辛理嘴角抽搐一下,终于装不下去,微笑消失,她狠狠地瞪了白宴一眼。
说起来她这几天十分火大。一向淡定的好性格,也被白宴磨去了七八分。她毕业后,在白宴的监管下,努力争取到了某家制药公司的职位。高高兴兴地努力工作,过了试用期。结果签订了劳动合同的第二天,就发现空降的顶头BOSS变成了白宴。她气不过,去办公室找白宴理论,结果自认被某人按住在公司的办公室这样那样了一番。
事后白宴拒不承认错误,并且在暗中迅速安排了婚礼。要不是辛理无意间发现了白宴抽屉里的婚礼策划书,大概等待辛理的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婚礼现场被神父逼迫说“我愿意”。
真是······气死人了!辛理想着,又咬牙瞪了白宴一眼。
白宴看了看幸理冷若冰霜的脸,难得一见的不再咄咄逼人,而是抿一下嘴角不再说话。
婚礼进行的顺利而浪漫。钢琴声优雅动人,在神父的温柔询问中,两人宣读了誓言,交换了戒指,正式成为了荣辱与共的夫妻。鼓掌声与口哨声响起的时候,在新娘的惊呼中,新郎一把抱起新娘,用公主抱的姿势带着新娘转身离开。一点也不在意被他抛下的宾客。当然,大家也不介意他的离开,反正少了白魔王,大家能够玩儿的更加开心。
那边白宴抱着辛理,逐步走入了公园的森林深处。辛理开始还问他要去哪里,后面却逐渐安静下来。她注意到,公园在慢慢变化,她像是,走入了专属于白宴的领域。
参天大树会颤巍巍地移开了原来生根的地方,变化形成了一条幽深的小路。小路曲折静谧,地面平坦,盛开着不知名的蔚蓝色小花。鸟鸣声声,偶尔会有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辛理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两旁的树木里,好奇又友善地观察着她。白宴看她被那些吸引,干脆轻轻地咳了一声。沙沙的声音想起,嫩绿的枝叶灌木间,慢慢钻出无数只毛绒绒的雪白小狐狸。
辛理惊奇地愣了一会儿,推推白宴,让他把她放下来。然后她慢慢地走到一只离着他们最近的小狐狸前。小狐狸玉雪可爱,银灰色的眼睛清澈秀美,像是深谷中的涓涓溪流。它裂开狐狸嘴,像是笑了一下,然后两只带着粉色肉垫的爪子滚着一个青色的竹筒出来。它挠了下辛理的裙子,用嘴把竹筒推到辛理脚边。
“送给我的吗?“辛理弯下腰问小狐狸。
小狐狸认真地点点头,随后有些害羞地用爪子把脸埋了起来。
辛理看着有趣,拿起竹筒,又抱起小狐狸亲一下:“谢谢你。”
小狐狸吱地叫了一声,红了狐狸脸,扑腾着四肢挣扎着落地,转眼间就害羞地蹿走了。
然后辛理就顺着好多好多小狐狸,收到了好多好多一样的竹筒。辛理捧着裙摆将竹筒放到裙子上,一个一个收过去,白宴就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走着,他嘴角带着笑意,温柔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接受族中小辈细微却诚挚的祝福。
小路很快就走到尽头。最后一只小狐狸怯生生地把竹筒叼给她后,也飞快地蹿回了深林中,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白宴走上前牵起辛理,和她一起走出森林中的小路。他们来到一片广阔的山丘上。蔚蓝广阔的晴空下,山丘起伏,碧草垂丝,鲜花盛放。风轻柔拂过,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白宴带她坐到草地上,慢慢说道:“刚才向你祝贺,送新婚礼物的都是我们族中的小辈,也就是年龄不大的小孩子。明天才会有族中的长辈依照礼制前来看望我们。”
辛理点点头,关于礼制问题白宴给她讲过,所以她并不很担忧心明天会出错。更让她好奇的,是小狐狸们给她送的礼物。她撒开裙摆,将竹筒放到床上,动手将它们拆开。里面或多或少,都装着一种幽蓝色的圆形果子,一个大概只有小指指甲盖大小,看起来玲珑剔透,十分可爱。
白宴的眼中抹过异彩,声音淡定的说:“这种果子叫青果,传闻是九尾天狐一族的祖先用爱人的泪水化成。现在则代表对情人的美好祝福。因为生长在深谷中,收集艰难,所以只有在婚礼上才用来当做礼物。口味偏甜,你可以尝尝看。”
“爱人的泪水啊······”辛理好奇地尝了一个,感觉果子入口即化,像是一股热流划过胸膛,只余下口中淡淡甜香。辛理吃过几个后,喂了白宴一个,再多白宴就不肯吃,只说自己不爱甜食,吃过就行了。
辛理依偎在白宴的胸膛上,感觉白宴身上有像青果一样的味道飘过来。她扶住白宴的肩膀,把他推到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神炙热地盯着他。
白宴眼神慵懒地看着她,表情却带点儿挑衅的冷漠。辛理抚摸过他形状优美的下巴,轻声说:“你很讨厌。”
“我讨厌?”
“对,你很讨厌。”辛理说:“每天都冷冰冰的。想和我做爱,从来不会哄哄我,开始是用强,后面就只会勾引我。”
“你讨厌和我做爱?”
“我不讨厌。”辛理想想说:“我只是讨厌你过度控制我。你应该从我工作的地方辞职。”
白宴用沉默表示拒绝。
辛理看他几秒,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白宴在她眼中,越来越像是一块儿散发着甜蜜味道的蜂蜜蛋糕,而她此刻就像是饿了三年的乞丐,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但她又生气他的软硬不吃,忍住舔他的冲动,从他身上爬起来,慢慢地跳下床向回走。白宴皱着眉把她拉回来:“你很在意我在你身边工作,你很讨厌见到我?”
这种话,白宴每年都要问十次以上,辛理答得顺口:“我爱你。但我生气。”
白宴抿起嘴角。辛理第一次和他生气十天以上,恰逢两人婚礼,白宴说不委屈是假的,但他一向高傲。此刻白宴终于选择示弱一次。他真的受够了没有辛理顺毛亲吻的生活。
他正经的说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不能再生气了。”
辛理看着他,带了好奇。
某人的头上,长出了一对儿尖尖的,乳白色绒毛的耳朵。臀部有九条尾巴生长而出,长达半身,每个粗有婴儿手臂,柔顺地蔓延过来,躺倒了辛理的怀里,偶尔动一下,用尾巴尖挠挠她,像是九个乖巧的小孩子。
辛理抱着白宴的尾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擡头看看长着狐耳,眼神冷漠但脸颊泛红的白宴,又低头看了看缠着她的尾巴。擡头看看白宴,又低头看看尾巴。难得有点儿呆呆傻傻的。白宴挑起眉,感觉又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他拿过几个青果含在嘴里,用嘴哺喂给辛理。辛理与他在口齿交融中吞下他的口水和青果,吻着吻着,就被白宴褪掉了衣服压倒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