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穆卿似想起什幺,有些木然地喃语道。
“一念成痴,万般皆空,不如自逍遥。”
“男人,呵!我再不需要了。”
她回眸,对上方知酌的,坦言道:
“方知酌,不论你作何想,吾之所求,唯一自在尔。”
方知酌目光复杂地看向她,良久,沉声问道:
“离了这,你能去哪?”
“高山流水,天地无际,总有容身之所。”
方知酌缓缓点了点头,道:
“容我想想,明日给你答复。”
门外,方平拔腿就跑,一溜烟就没了影,眼看着像是去了小柳氏那院。
“方平。”不远处,正面走来女子将他叫住。
“乌小姐。”方平刹住脚步,平缓呼吸,冲乌丽倩叉手行礼。
“出了什幺事?你急着去哪?”
当即,方平想起一年前,他不过帮这位乌小姐给公子捎了封书信,就被方安一顿收拾的教训。
一个激灵,忙粉饰太平道:“无…无事。”说完,不等乌丽倩反应便匆忙退去。
乌丽倩怔了怔,略一思量,疑心骤起。
“灵雨,去打听一下,方四爷现在何处。”
“是。”跟在乌丽倩身后,两名丫鬟中年纪稍大的那个回道。
翌日,方知酌那一直不见动静,穆卿只好使人前去相问,却被告知他昨晚出府后至今未归。
明天就要走了,可正主却迟迟未归,事情一再超出自己的掌控,穆卿不由蹙眉案前:
现在,只求方潭那儿别再出岔子。
不知道,他能不能发现自己在放置玉牌的锦袋内测所绣的暗纹。
*
两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方知酌依旧渺无音讯,穆卿等他不急,在食过早膳,辞别大柳氏后,携三两仆从,便往方家祖宅去了。
一路颠簸,在途径大觉寺时,穆卿让车马稍做停留。
她头戴幂篱,在暖阳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下了车,暖心提着一筐供品,紧随其后。
周妈妈和紫衣等人,被留在车里照看行礼。
焚香、叩拜,穆卿虔诚行完佛礼。
“我去曾与老太君一起住过的厢房看看,你们把东西收一收,到大门候着。”
“是。”
房里一男子背对门,负手而立,听见穆卿走近的脚步声,悠悠转身。
“来了。”方潭将一只眼熟的锦袋递给她。
穆卿隔着袋子摸了摸,像是一个瓶子。
“是什幺?”
“毒药~”方潭轻描淡写道。
穆卿面不改色拔开瓶塞,随意闻了闻。
“很香,味道应该不错。”
方潭愣了一瞬,旋即有些无奈地笑道:
“这真是毒药,你这丫头也不怕闻了一命呜呼?”
“这里是大觉寺。”穆卿淡然道。
言下之意,大觉寺乃麓都第一古刹绝非浪得虚名,寺中不但有僧众武艺超群,更有护城卫兵长期把守。
在此处行凶,无疑是自寻死路,就算方潭要对她不利,以他朝廷命官的身份,断无可能在这冲她发难。
方潭听懂她话里意思,心中不由对其聪明睿智大为赞赏。
没想到,葛太傅那只会舞文弄墨的老学究,生出的闺女倒像是他们武将家出来的,有胆识!够机敏!
收起玩笑的心思,他难得正经地为穆卿解说道:
“此物名为寒息散,是我游历在外时所得。”
“须兑水服用,初食会出现头晕、气闷、昏迷等症状。长期服用,则使人终日昏睡不醒。”
“直至内息佯绝,让你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连医术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端倪。”
穆卿点头,问道:
“事后,怎幺解?”
“不需要解,假死的状态维持十天就会自动解除。”
穆卿心想,这还真是个好东西。
方潭看她不作声,当她在为日后的生活发愁,有心道:
“你今后有什幺打算,既然你想离开此处,不如随我去怀庆府?”
穆卿摇头拒绝,却十分感激道:
“谢谢,只是,我想在游览过曾和祖母约好的那几处胜地后,再……”
正说着,隔壁传来两短一长,带有节奏的叩击声。
穆卿身子一顿,惊惧地看向方潭。
“别怕,那是我的亲信。”
闻言,穆卿颔首,略松一口气。
可方潭却似找到了乐子,故态萌发地揶揄她道:
“你连毒药都不怕,怕这做甚?”
穆卿在心里翻了他个白眼:爷们儿,闹呢!
这可是大觉寺啊!佛门清净之地,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说,我还是你的侄媳!被人发现,我还没假死呢,就要变真死了,好不好!
“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告辞。”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卿一走,隔壁那人就快速窜了进来。
“大人,赎罪,刚收到飞鸽传书,怀庆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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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