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已经很确定鱼儿是少爷的孩子了,算算时间就知道不可能是沈辰斐的。她苦笑了笑,沈辰斐早就知晓了吧,为了骗她,连时间和月份都改了,就是怕她起疑心。梨花思索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张绝色的容颜不管看多少次都依旧让她生出壹丝自卑感。如冰雪壹般干净得让人沈迷,当他专注的看着妳时,妳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他,只为了留住他的目光。
“妳,妳肯让我护着鱼儿吗?”,欣喜的语气显得如此急促。
“以前不确定,便是单看鱼儿的样貌也怀疑过,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不敢承认罢了。我壹个未婚女子三年不到产下两子,孩儿的生父还不同....”,她悲伤自嘲的语气让郑岚枫喘不过气,“妳,妳可恨我?”。
梨花偏过头壹眼认真的看着他,苦笑着,“恨,怎么会不恨呢”。
预料中的答案还是让郑岚枫心痛的脸色惨白,“梨...”。
“妳早早就算计了壹切,看着我曾经纠结犹豫,看着我自卑惶恐。少爷,当时妳是甚么心情?妳的快乐建立在我伤痛上,妳可曾后悔?”,她缓缓地说道,语气平静平淡,目光里也看不到壹丝丝的不甘和怨恨。
可偏偏是这样平淡的目光,郑岚枫才更痛苦。如果梨花骂他,打他,哪怕是避着他,他也有把握解开她的心结。
“我辈子最后悔便是伤害了妳,以往种种皆是我的过错,我无法推卸。可梨儿,我是真心心悦于妳”。
“心悦我?少爷,我何德何能让妳心悦?若不是沈辰斐的缘故,梨花蒲柳之姿如何能入少爷这样的天之骄子的眼”,想到沈辰斐,梨花的心又微微发疼了。那个品性恶劣道德败坏的男人,她已经分不清还恨不恨了。
他是她悲惨人生的开始,他毁了的何止是她壹个人。
少爷又何尝不是被他拉入了这爬不出去的深坑。
“天之骄子?我这样的废人也只有梨儿从未嫌弃过半分。妳若怪责我,骂我便是,何苦轻贱自己,妳这是戳我的心啊,梨儿”,郑岚枫哀怨的语气让梨花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黑直的长发及腰,浅蓝色长裙绣着翩翩起舞的彩蝶,身材凹凸有致,那修长白皙的长腿下,露出壹双红色绣花鞋。白皙精致的脸上未施粉黛,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透着躲避和壹丝惶恐。
“梨儿,妳在怕什么?”。
梨花没有出声,转身朝着窗边走去。窗外的清风壹阵阵袭来,将她乌黑亮丽的秀发微微吹拂着,如同那三四月春风中的杨柳,扰人心神。
“这些事以后再谈吧,眼下鱼儿最紧要”。
郑岚枫滚动着车轮慢慢的移到了她身边,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慢慢的牵起梨花的手,因他的碰触梨花的身体瞬间僵硬了,“梨儿,别怕我,我不会再伤妳了”。
梨花微微挣扎的手停了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眼里的目光微亮的闪了闪。
“妳有什么计划吗?”,如今鱼儿身重剧毒,不管是沈辰斐还是少爷,她都没心思去想了。
“妳可知晓陈家少爷想要甚?”。
“不是沈府的传家宝吗?”,难道另有隐情吗?
郑岚枫听到她的话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片刻之后才回答,“的确算得上传家宝”,怕就怕传家宝不属于沈府吧,沈辰斐中毒没了生育能力当时皇城人人皆知,又如何能让梨儿生下思梨。
梨花微微皱着眉头,轻叹壹口气,“看来我还是要回去寻沈辰斐”。
郑岚枫紧张的摇了摇头,手更用力的抓住梨花的手,“休想抛下我和鱼儿。梨儿,妳可知陈公子用鱼儿威胁我,是为了沈思梨”,咳咳,咳,他急促的壹阵咳嗽,若是以前她壹定担忧不已,可这壹次她依旧冷静的站着不动,目光片刻不曾从窗外的树上移开。
“几年前沈辰斐,咳咳,当街绑架了郡主。陈家有人给沈辰斐下了毒,让他失了生子的能力。我不知妳和陈公子有何渊源,他壹口咬定沈思梨是他的血脉。给鱼儿下毒不过是逼迫我去沈府夺回孩子罢了,咳咳”。
郑岚枫的话如同巨浪在梨花心里猛烈的翻滚,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发白的脸失去了血色。沈辰斐失去了生子的能力?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的脑海里突然想到第壹次见陈亦爵的场景,她心里壹直觉得奇怪,陈亦爵为什么会绑架她,绑架她之后又不伤害她,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原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了吗?
也就是说沈辰斐囚禁她时,陈亦爵也碰过她了。是了,那个男人擅长下毒迷奸......
这壹刻,她心里升起了从未有过的仇恨。她恨陈亦爵,恨沈辰斐,恨郑岚枫。他们三个男人凭什么这样玩弄她,凭什么可以这样作践她。
她不动声色的推开郑岚枫的手,面无表情的走到郑岚枫身后,扶着把手,“莫要吵着孩子,我们出去走走吧”。
哪怕孩子已经睡了,她也不愿这些肮脏事情污染鱼儿呼吸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