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
“是的,奥利维耶先生。程小姐说华国家中有急事,她虽然很想参加罗曼少爷的葬礼,但对于华国人而言,孝道大过天,她不能枉顾父母。”
奥利维耶放下刀叉,今天的牛排依旧新鲜、火候精确,然而他面对着自己以往喜爱的食物,有些索然无味。
“程意吃的午餐是什幺?”
管家眨了眨眼,愣神片刻,忙回道:“牛肉炒面和甜品酒酿,程小姐要求的。”
“给我也来一份。”
管家此刻已经回神,忙召人去准备。
奥利维耶用指节顶了顶酸胀的眉心,他这些天就和中邪似的,做的那些事情简直不可理喻,他甚至想和儿媳生一个继承人,亏自己想得出来。
奥利维耶进到程意的房间时就有察觉到不妥,但他还是和程意上了床。
那个女人很美,奥利维耶到现在还想着,想着女人身上的香味,想着肌肤摩擦间的触感,想着在光照下蒸腾的水汽,像露珠一样纯洁易碎。
她若不是女巫,就一定是仙女。
奥利维耶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中邪了。
……
程意在手机上订了前往马德里的机票和酒店,畅想着未来旅途中的美丽风景和艳遇,她懂得止损,更懂得朝前看,她得在奥利维耶这个优质的老男人没回过神前逃之夭夭。
程意以前寻找的猎物都是年轻的男士,奥利维耶是她为了尝鲜而俘获的第一个“老男人”,然后催眠中途出了问题,她想她以后再也不会拿任何老男人开刀了。
程意没有过多逗留,吃完午餐便收拾好行李,依旧是一丝不苟的黑色连衣裙,礼帽的网纱遮脸,与初来时一模一样。
管家下午有事,不能送程意去机场,显得很抱歉。
程意也觉得抱歉,她不能参加罗曼的葬礼。罗曼是她名义上第一任丈夫,那个漂亮青年人的爱情炙热纯粹,近乎灼伤她,她被这股真爱的热浪吹得头脑发懵,答应了求婚。激情是不理性的源头,等她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始后悔,她正准备提离婚的事,罗曼却死了。之后,程意在某个红酒宣传片中看到她“公公”奥利维耶的采访视频,她那热衷猎艳的坏习惯在丧偶之后又开始蠢蠢欲动……
私家车中只有她和司机两个人,奥利维耶家一直延续着某些“贵族风俗”,连司机都得穿西装,打理得规规整整。
这次的司机和上回接她的老大爷不一样,背影充斥着一股精英熟男风。
程意觉得眼熟,网纱后的那双漾着水色的眼眸微微一挑,红唇轻启:“车里用的是什幺香薰,挺独特的。”
“黑发尤物……”
程意猛然瞪大双眼,她刚要说些什幺,忽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猛地一黑,失去意识之前,她听到奥利维耶的声音——
“……专门给你这个小骗子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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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意睁开眼睛,她平躺着,眼前是木质的房梁,层层叠叠的虚影在她眼睛晃动,许久才变得清晰稳定。
耳边滋嗡,滋嗡的声响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舒展了一下身体,铁链声让她的脸色瞬间白了。
程意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看着被铁链禁锢住的四肢,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被奥利维耶囚禁在了木屋里。
奥利维耶可不是曾经她所遇见的那些温顺绵羊,他极具进攻型,缺乏同理心。
她惹上一匹本不该招惹的狼。
奥利维耶踩着她刚醒的时间点进来,只有他一个人,穿得西装笔挺,没有换过衣服。
程意正遇上了一个令她极度尴尬的时刻,她例假到了。
“奥利维耶,哦,不对,是公公,你带我来这儿是做什幺?”程意神色从容,语气平静,丝毫没有忏悔的情态。
奥利维耶原本想把他所查到的那些程意的过往一笔一笔和她理个清楚,然而当他对上程意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些并没有什幺意义。他们是一样的人,都是骗子,只是他为财,她为色,没有谁能瞧不上谁的。只是她既然骗到自己头上,他作为一个商人自然也想做好这笔买卖,弥补他的损失——他的确需要一个继承人。
程意并不知道奥利维耶已经心中谋划了一笔“恬不知耻”的交易,她的注意力全被身下的热流吸引。
在奥利维耶那有着明显意味的眼神中,程意笑容和睦:“公公,您的儿媳例假来了,您得想办法给她弄些卫生巾或是卫生棉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