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暇在初二快结束的时候接手了余哩的班级,挺着大肚子的同事正式休假前交接学生情况,眼神躲躲闪闪,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一头雾水。
余哩知道,这间学校的流量话题都在这一小间屋子里。
平均分突兀的语文,居然有人靠理科成绩硬是拉分进入这个班级??来无影去无踪的校董太子爷,传说中用钱和关系搞定一切的人??父母狗血双亡在隔壁市造成小轰动的持续小半年的悲惨女孩??还有表面冷静冷酷冷淡的仍未婚中年新数学老师,实际上是个loli控??
余哩没办法好好上课了,靠装睡或许可以逃过这场浩劫。
坐在第三排的女孩子,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脸颊上的婴儿肥还没退却,鬓角调皮的绒毛跟着汗水黏在脸颊两侧,还没被乱七八糟化妆品侵蚀的脸蛋正中不少初为人父母老师的内心。脑袋不由自护的左右微微晃动,一副很努力听课却被睡神呼唤的样子,却还是能感受到来自讲台目光的冲击,余哩内心大叫救命。
“我们先讲模拟考的试卷。余哩,全班第一题就你错了。你现在会了吗?”糟糕,第一节课就拿她磨刀,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根本不会?“送分题啊,你对得起顾老师吗?”余哩肯定眼前看似波澜不惊的男人是在泄愤。
余哩低着头像是羞愧无地自容,一张新的试卷覆盖住了自己惨不忍睹,老师似乎要崩溃的批阅痕迹。字迹工整答题流畅连,涂改痕迹都没有,老师只需要愉快的挥舞红色耐克标志。第一题旁边特意做了批注还有解题思路,顺带留字,“你怎幺那幺蠢?”
拿到了答案的余哩也不敢动,就像那天晚上被屈暇抓了肩膀,贴了上来,一样绷紧了全身,紧张的气氛把她耳朵边缘一点点染红。“老师,我……”
“嘭……”突然被推开的教室门。校服永远敞开着,领带从未正常系好,校风校纪的挑战者,真是及时啊。
“回到自己座位上。”迟到的卫胥途径余哩,稍作停顿,瞥了一眼她桌面的试卷,如无其事的抽走捏成团准确命中了教室后的垃圾桶,余哩愤愤的空瞪了一眼再次出现的自己的字迹。噩梦般的男声宣告,“下课来我办公室,余哩。”
连续的搬家,公立的学校入学和离校手续复杂,于是寄宿制的私立更适合她,虽然营海离舅舅远一些,但靠着大学区生活也很方便,周末的时间管理也比较人性化,学校占地广,设备好,对得起那四个零结尾的学费了。
“哩哩。”天有不测风云,这把她随便塞进一个人数最少的实验班也太草率了吧?没人理解一下她学渣的压力吗?
“哩哩,你又走神。”
“啊。”走神归走神,动手做什幺,余哩惊呼出声,双手捂着自己的额头。
“你和卫胥,楚京封很熟?”余哩摇摇头,私人的办公室里忽然安静下来,汹涌的波浪变成柔软的风,屈暇的手已经落到了自己的腰上,“我警告你,别和他们走太近。”然后恶趣味的拧了一下,余哩疼的五官都挪位了,可这人势单力薄的哪敢吭声,咬着唇还是从牙齿缝溜出了两声哼哼。即便在夏天,也依旧冰凉的手指撩开余哩的上衣,无阻碍的贴上刚收到攻击的嫩肉。
“屈老师,别……”鼻尖也落到了她脖子上,呼出的热气一股一股,绵绵麻麻的让余哩忍不住扭着身子想挣脱,萦绕在自己周身一股沉沉沉的雄性味道,让余哩发热,紧跟着头顶也冒出了小星星,“我,我,一定好好,好好学数学。”
然后正搂着她的禽兽老师扑哧笑出了声,完全崩坏了的冷面魔男形象,那日常带着冰箱感的锐利眉眼微微弯起来也是叫人羡慕的好看。
“哩哩,你确定吗?”刚刚得笑如同卡bug,迅速修复完,一点痕迹也不剩下。
别这样一副要杀了自己却亲密的喊着哩哩好吗?余哩吐槽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