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莞尔叹气,刚要转身回房,心说晚上还是不出来的好,却于此时,忽听得花墙内低喝之声。
“何人在此偷听?”
邓莞尔倏忽间,脊背一阵透骨的冷凉,还未及反应,一道人影已抵至面前。
一柄锋利的冷刃便这幺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夜半三更,来此作甚?”
对方身影修长矫健,显然是刚才嗓音浑厚者,只他手中之剑刃抵着她的脖子,黑巾缚面,周身遍布煞气,实实让人惊惧非常。
邓莞尔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干巴巴的说了句,“你家主子只说让我自尽,可没允你对我动手。”
握剑者眸光一凛,低沉冷笑:“都是个死,你自尽或是被杀,主子怎会知晓。”
邓莞尔心里突突的跳,求生之欲告诉她,现下不是紧张惊惧的时候。
“你欲杀我,无非是今晚说了不该说的话,怕我在你主子面前揭穿,”邓莞尔双手高擡,投降状说道:“倒不如去告知你家主子,我有些兄长与太子之秘事,需当面说与他听,让他速来见我。”
花墙后早没了声息,想来刚刚说话的那个太监已经逃了,周围静谧非常,徐徐冷风灌进衣襟里,邓莞尔没来由打了个喷嚏。
对方以为邓莞尔有什幺行动,手腕一翻,霎时间收了剑刃。格挡在胸前。
…………
瞧这架势,也猜得出,对方不过是想恐吓她,并不敢真的动 她性命。
邓莞尔:“不过你须尽快告知他,倘若腿脚慢了,我这里的消息没了作用,致使你主子砸了自己的脚,后果……”
她讳莫如深的适时一笑,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把她救了,却让她再自杀,这人的心得有多矛盾,估计是疯了。
呵呵!
然而,回房歇下的邓莞尔总觉浑身不舒服,心想,我若不能好过,你们这些盯梢的狗腿子也别想好受。
于是,就有了大半夜,邓莞尔扯着嗓子喊人烧水沐浴这一出。
明明自己肚子疼的要死,但当她进了浴房,瞧见那一桶水汽氤氲的热水,心下当即舒爽了不少。
待她遣退那些太监,自己宽衣进了热水里,便忍不住被温热的水流晃荡了神思。
现下身子上,被邓言弄过的痕迹已然消失痊愈,偏看到自己这副光洁的胴体,她更想咒骂淫荡,腌臜……
如今,竟要靠出卖自己的兄长,讨得见明亦的筹码,委实让她起了自嫌自厌之心,若不是灿儿让她牵挂,真的不如就此死了。
这一泡,就是小半个时辰,邓莞尔恨不得把自己洗脱掉一层皮,觉得是自己玷污了邓家清誉,怨不得,爹爹当初那幺不待见她。
以前还能大大咧咧,装作浑不在意,现在,邓言眼看着已入疯魔,甚至掺合上了朝堂纷争,邓莞尔心里更自责了。
听明觉当初的口气,她也猜出明亦现在与太子是对立的。
邓言却是太子一头,这……
将来任何一方胜出,怕都不会饶了对家,她该怎幺办?
热水洗到彻底冷透,邓莞尔以为这次自己会肚子更疼了却没想到,爬上床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难得一场好眠,要不是双腿之间的异样,让她梦中哀鸣不断,也不会惊醒。
睁眼时,刚要擡腿踢动,腿根霎时又被一股强悍的蛮力按下。
邓莞尔还来不及反应,擡头看看到底是那个混蛋,身体被对方指尖一点,酸麻中失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