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娇娇的皇家公主,早年丧母而依恋父亲;一位榆木脑袋的高门驸马,承袭了家族的妻管严——怎幺说,都是金枝玉叶占上风。
清河房氏,山东高门。如今的家主在太宗打天下的征伐中立下汗马功劳,更是太宗治国时的左膀右臂——但,房氏一族都惧内。只说房相,其妻范阳卢氏性格刚烈。房相少时重病濒死,嘱咐卢氏勿守寡可再嫁他人。卢氏剜目明志,以绝再嫁之心。而后太宗曾欲赐美妾与房相,着长孙皇后劝卢氏未果,又赐“鸠酒”——怀妒而死,亦或是弃妒而生。卢氏宁妒而死,饮下“鸠酒”——实是浓醋,“吃醋”一典便由此而来。
因着婆母影响,加有其妻是天子爱女,这房遗爱惧内也是情理之中。然而,只是惧怕,这婚姻注定不幸。若还是原来娇娇的高阳,想是还在思恋父爱,怨怼现状——情况只会更糟。
她同高阳达成一致:高阳需在大仪时与驸马同在,而驸马有房事需求时则她来,另外高阳要学着与驸马和平地日常相处,初时她来,高阳要渐渐从观摩中学习,到后面可以独自面对。
新婚一月内,他们夫妻都需同房——按礼法是如此。与房遗爱的相处自是少不了——不过,看大婚的表现,这位驸马呆是呆了点,但还是好的,或者说对王权还是比较敬畏的——总而言之,现在的局面还是对她有益的。
另外,按肉文惯常的套路,主角关系的跨越式进展一般都伴随肉体上的更深入交流——不过,她这是反肉文套路攻略,才不会屈于肉文套路。嗯,她的第一步是应该学会如何与这房遗爱盖上被子纯聊天吧——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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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大喜,太宗着房遗爱休沐三日。新任驸马都尉,实在忘不了大婚那日那张煞白褪去血色的脸——公主府书房,太府卿交接的文书堆满书案,翻动的手时有停顿。
心绪杂乱。也许他需要——去学习那避火图?
又想起那场两人都很艰难的房事,那张俏脸上的痛色,以及自己浴洗时的困窘。
避火图是要学的。
打定主意,房遗爱放下了手中的文书,取出了被他当洪水猛兽撇在一边的春宫秘戏图——他也有些相好的郎君,平日里切磋较量——他们听说他将娶公主,哂笑着送了大家手笔的秘戏图。
他倒是端庄持重地向着孔老夫子,“非礼勿视”。
“遗爱,你这般老派——只怕那娇娇的公主要吃些苦头了。”
友人竟是一语成谶了。
房遗爱揉揉眉心,困恼于当时没能放下虚伪的持重。罢了,如今亡羊补牢也是不晚。
友人所赠的春宫秘戏图,画面生动,线条流畅,确是大家之作。丰腴饱满的肉体合抱在一起,阳物阴户紧紧嵌合——诱得他想起那日的光景,不过,高阳可比这画上的女子更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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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您还是要注意些分寸的好。”房遗爱入殿前,雀羚嘱咐道。
他见过这个略大高阳几岁的宫婢,知道她是公主的身边人——其实不用经她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是多幺不知分寸。
“驸马,请进吧。”
下巴轻颌以示知晓,房遗爱擡步进入。
高阳还是如大婚那日一般坐在镜前,如瀑青丝倾泻而下。那轻薄寝衣包裹下是琼脂似的温香软玉。
他心驰神往,挑起一撂青丝轻嗅,一手执起桃木梳——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公主,那日的却扇诗臣是再作不出来了。”房遗爱轻梳那撂秀发,脸上是温情融融。“臣谨借诗三百中的《桃夭》为公主祝颂。”
“那日,您说我们如今是夫妻一体,盛衰荣辱与共。臣之友人皆道臣迂,还望公主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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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慢,耗死我……又是艰难一章,似乎写肉比较顺条。这章从下午两三点左右开始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