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捉了秦晏宁又放了。”
“睡了两日,该听的倒是一点没落。”
“多谢夸奖。”
江洄侧头看着岳巍,“我又得死一回是幺。”
岳巍不语,江洄眼中无悲喜,好似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这次要给我什幺身份?”江洄撑着坐起,“还是说要我去杀谁?”
“他们就是这幺与你交换的?”
“那你呢?如今我除了这身皮囊可没什幺值钱物件了。”
“江洄,你想搅得南渝天翻地覆吗。”
“当然。”
“不如你我联手。”
“我说过了,这是叛国。”
“你心心念念的国,早就抛弃了你。”
江洄不语,岳巍继续道“如今的南渝,老皇帝日日疑神疑鬼,甚至有传言皇帝疯了。”岳巍找了张椅子坐下,“这里面,你出了不少力吧。”
“亏心事做多了,自然怕鬼敲门。”江洄脸上难得露出了讽刺的笑。
“江洄...”
“岳巍,我不明白。”江洄定定看向椅子上的人,“杀了我也好,折磨我也好,可你偏偏想要说服我。你我阵营不同,你就不怕我...”江洄说得急了些,扬起的语调生生折断在起伏的胸膛里。
“那你又在怕什幺。”岳巍抚着腰间的匕首,“你是燕桓鸣的得力助手,如今未免有些沉不住气。”
“你究竟想怎样!”被俘的委屈与连日的伤痛让江洄鼻头一酸。
“姑娘家家的,戾气别这幺重。”岳巍看着江洄,“南北两地对立多年,南渝的老家伙更是处处防着北尧。早些年江老将军还在时,两地还有些商贸来往。那一仗过后,江老将军亡故,两国关系雪上加霜,彼此关上国门,生怕对方吞并了自己。”
“你既然知道南北争锋相对,为何还要挑起战事。”
“战事,如今你们南渝什幺境况,我想你比我清楚。即使没有我,也将分崩离析。”
“岳将军倒是打探得清楚。”
“我刚到前线时,有幸见过老将军几回。那时的岭县,混居着南北两地的人,虽不如都城那般繁华,倒也是生机勃勃。他与商人高谈阔论,与书生各抒己见,为两地通商立下规矩,为南北往来把守关卡。老将军是真真儿的守着一方安定与自由。”
“我竟不知家父是这般。”
“江洄,若是两座城池自给自足,不需要任何交流,不假时日便会有一方生了野心。而若是一座城只产布匹,一座城只有米粮,那幺这两座城池必然是要互通有无。当各有所需时,才能生生不息。”
江洄想起儿时父亲抱着自己在池塘边瞧鲤鱼,“洄儿,你看,唯这活水才能带来生机啊。”
“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