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航班落地,打车回家途中用手机发信息报平安,倒完一轮时差,现在又来一次,而且机舱密闭让她更觉闷气。
钟绿将全身所有重量挨在车后椅背上,闭眼休息了一阵,路上不知为何有点塞车,开一段便刹停几次让不晕车的她都恶心想吐。
看了手表确认时间,发了信息给认识的医生询问能否吃什幺药缓解一下症状,但回到家还没收到回复,她又开始抱有侥幸心里,认为应该不算大问题,不需要到打电话要人家马上回复的紧急程度。
她对自身素质一向自信,特别是前几个月运动量上来,身体线条都被锻炼出,钟绿甚至自负到觉得自己跑全程马拉松都不在话下,哪会被小小晕车打败,下车前深呼吸了几口,司机帮忙拿出行李箱,她也上去出力搭手。
房子被家政打扫得一尘不染,他的衣服,她的戒指,出去时是什幺样现在就是什幺样,当然关于他的消息同样是空白一片。钟绿收拾好行李,坐在地毯上思考一会,周围非常安静,她犯起困来差点睡着,长痛不如短痛,再拖下去没有好处,她打起精神把之前那些协议、准备返还的财产文件整理好放进牛皮纸袋,洗了头发冲了澡,没化妆,穿简单白色吊带衫和牛仔短裤出门。
比比谁更冷漠无情是吗?钟绿被激起好胜心,结婚是她主动,那结束也留给她当坏人吧。
打车去了写字楼,现在精力有限不可浪费在开车上,按她对李玩习惯的了解,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公司,不是就再去他家,反正今天无论如何要摊牌。
钟绿打了一个哈欠,手机响起两声提示音。
医生:水土不服可能会出现这种症状,过几天应该会缓解,多休息。
医生:之前你不是说在备孕?这些症状也可能是孕早期。
钟绿坐在车里,读完医生的回复信息,她笑了一下。
钟绿:不可能。
钟绿:我上个月有来月经。
医生:那这个月呢?
钟绿:这个月还没到时间。
医生:上个月月经量如何?几号?同房是在几号?
钟绿从包里拿出了一瓶水拧开,还没翻到手机记录,医生又来了一条。
医生:受精卵着床不稳定又临近经期时也可能会出血,你还是先别自己吃药,明天过来医院看看,或者你自己先验下。
钟绿本来很平静,一下子心情复杂,靠洗澡清醒的精神可能已经支撑完,困意再次袭来,她算完日期,慌张地打开搜索引擎。
车停下,司机提醒她到地方了。
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将所有事情解决完,就算是怀孕又如何,她的孩子不是一定要依靠他的。钟绿收起手机,下定决心推开车门。
公司的前台或者是某个助理带钟绿到一边坐下。
“老板还在开会,你坐这边等一会吧,待会我帮你问问。”女职员拿起笔和纸张打算记录,擡眼看她,“怎幺称呼?”
钟绿看了一眼她挂着的职工牌,刚要张口回答就被另一声“小陈”打断,小陈走开了一会又回来,重新问她。
“那我叫小钟。”
“啊?”
钟绿拿过她手上的纸和笔替她写完,陈曦看着表格上的名字,打量了钟绿一眼。
“不再具体一点吗?他可能分不清是哪一个小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