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这种感觉实在诡异。
奈布绷紧了神经,全身上下的肌肉也绷的死死的,手里握着刀,随时随地准备应付危险。
但他原地停留了许久,也不曾发现丝毫的风吹草动。
眼前是一个小楼,和他在无论哪个城镇都能看到的那些居民们住的房子没有什幺区别,平凡简单,找不到任何特异之处。
那幺他为什幺会到这里来?奈布皱起眉,又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
他现在身处一个小花园,说是花园,其实也没有种什幺花,浅绿的草坪中零星缀着几朵浅色碎花,不像他见过的一些贵族拥有的花园,大红大紫,争奇斗艳,张扬夺目。这布置意外的符合他的口味,作为一个雇佣兵,他的风格绝不是高调。
微风徐徐将花香送到了他的鼻子里,非常浅淡的香气,但却不容忽视,于是他突然想起了前些天见过的那个小孩子,据说是和他一样的十六岁,太过瘦弱了以至于他以为那只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可是那孩子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她有一双明亮的翠绿色眼睛。
想起那双眼睛,他一时失神,连手里的刀柄都松了少许,幸亏他及时察觉。
如果是队伍里的老兵在,大概又要嘲笑他们这些新人真是小傻蛋,在这样不能确定安危的环境里居然还敢想些有的没的。
奈布吐出口气,稍微放松片刻,随即又紧张起来,只是与之前的戒备不同,他迈开了步子,试探性地向房子里走过去。一味谨慎的困守原地是那些被战场吓破了胆的老兵们才会干出来的事情,他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还是更想试着冒一个险。
奈布伸出手,推开那扇紧闭的大门,门轴转动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他屏住了呼吸,竖着耳朵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动静。
安静,极度的安静。
和那个小花园一样,房子里的装饰同样是简洁到了极点,苍白的墙壁上毫无修饰,家具也是仅有一些必备的,他怀疑这里没有什幺人住。
下一秒从楼上传来的玻璃摔碎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猜测。
奈布立刻缩到了他观察好的角落里,屏气凝 神,等待着楼上那人的下一步动作。然而那声脆响仿佛只是个意外,在那之后房间再次陷入寂静,奈布烦躁的用手心贴住墙壁,企图用冰凉的温度为他的思维降降温,好让他能够再冷静一些。
他不再犹豫,站直了身体,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并且很快确定了那个最开始发出声响的房间,里面应该是有人的。
到底是谁?或许他抓住那个人,甚至能搞清楚他为什幺会来到这种鬼地方。
奈布抓住门把手,轻轻往下一压,将它往里推动,另一只胳膊曲起,准备好了防备。
紧接着,他撞入了一片翠绿,有些灰暗,藏匿在纤细柔软的棕发后面,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一时间竟然无法看透。
奈布愣了愣。
房间的风格与整座房子格格不入,如果让奈布来形容,他大概也只能想到迷乱两个字。房间很大,非常空旷,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毕竟这个房间没什幺家具,除了正中央一张大床,厚重的窗帘把明亮的阳光完全阻挡在窗外,整个房间的光源只来自于床头那一小盏昏黄的灯光,醇厚的酒味在空气中逸散,奈布把视线转移到墙角处,一摊碎玻璃中红色的地毯晕出了不自然的深色。如果只是这些,奈布也没什幺可慌乱的,但是如果加上大床中间那个陷进去的人,他大概应该认真思考一下了。
奈布一向自认他的记忆力不错,应该不至于会忘记那个他颇有好感的少女的容貌,与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没什幺区别,除了更为成熟一些,那双翠绿的眼中多出了他看不透的雾气。
不等他说些什幺,床上的女人慢慢撑起身来,下了床,踏着歪歪扭扭的步伐,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奈布看着她慢慢靠近,手里的刀却怎幺也握不起来。
她只穿着白衬衫与牛仔裤,可是就是这样的衣着,奈布竟然不由自主心跳加速,连呼吸都错乱了片刻。规整严谨的衬衫上多了几条皱巴巴的痕迹,衬衫扣子松垮的解开了几颗,恰巧半遮半掩地露出了那片起伏的雪峰,偶尔随着她的动作甚至可以看到一抹粉红,那是什幺奈布大概猜得到,开放一些的战友会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玩女人,他虽然没兴趣,在转动视线时也会扫到两眼,可是那些干瘪的身躯又怎幺能和眼前的她比呢?奈布觉得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咽了口口水。
等到她再走近一些,他才看的更清楚。无论是脖颈边,锁骨上,小腿上,任何裸露出来的地方,无处不在的红色吻痕,与扣在她脖子上的,像是枷锁一样的铁环,以及那之后细长的铁链。
她完全不在意这些,只是不紧不慢地靠近他,奈布没有躲避的想法,就那幺浑身僵硬的杵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擡起软绵绵的胳膊把房门合上,然后靠到他身上,软软的笑起来,“你回来了啊,我太无聊了,喝了点酒,不过不好喝。”
随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浓郁的酒气迅速包围了他,奈布一向讨厌这些东西的,因为他确实很容易醉。大概正是他太容易醉了,他才会觉得这酒香竟然会好闻,至少勾起了他品尝的欲望。
他抿着唇,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幺好,女人却似乎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自顾自的笑,“你猜我想喝点什幺?”
不知道——他是准备这样回答的,可是下一秒女人的做法让他睁大了眼。
她直接踮起脚,就那幺直接的吻上来,起初是唇瓣间若有若无地接触,紧接着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舌头狡猾地撬开一条细缝,侵入他的领地,然后肆无忌惮的搜刮,纠缠,挑弄,奈布从未想过他会被一个吻弄的喘气,可事实正是这样,他沉迷其中,等到回过神来,他气息加重,头埋在那女人的肩膀处,身体有点颤抖,更糟糕的是,他的身体似乎发生了点什幺出人意料的变化。
对于雇佣兵这一行来说,大笔的收入伴随而来的是整日行走在刀尖的高度紧张,因此,为了释放这种压力,这些收入在流进了他们的腰包之后,一般也就更快的流到了烟伤酒贩赌徒与娼妓的手里,但这之中不包括奈布,一个刚进入雇佣兵这一行没多久的乳臭未干的小孩,还没什幺资格去体验这些刺激,当然,奈布也没兴趣。
但此刻不同,奈布的一只手扣在女人纤细的腰肢上,她不知道什幺时候解开了剩下的几颗扣子,衬衫像是一块破布一样挂在她身上,对于身体的遮掩起不到任何作用。奈布也就看到了更多,随着呼吸起伏而波动的胸乳,那之上点缀的漂亮的粉红色乳尖,以及靠近心脏的地方那个瞩目的伤疤,与其说是伤疤,更像是用刀子刻上去的,他能想象那个刻字的人极其有耐心地压着她一点一点的刻完这鲜血淋漓的几个字的场景,但是内容让他一怔。
奈布·萨贝达。
他的名字。
这是……?
不等他思考出这是怎幺一回事,衣领一紧,艾玛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拽到了地上,说不清里面有多少他放水的成分,但他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及时护住了她,并且庆幸地毯很厚。
脑子狠狠地磕到了地上,说不上疼,但那种撞击感让大脑为之一振,不知道刚好是开了哪一窍,他想起了一个名字,“丽莎。”
女人原本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听到这个名字后,再次睁开眼睛,撑起身子来,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嘴角的微笑更淡了几分,“真不容易,居然能找到我的过去。”
“不过有什幺用呢?”她低下头,贴近了奈布的脸,“我现在,只叫艾玛呀。”
说着,她重新吻住奈布,他的惊慌与青涩不免让她诧异,但是在太多的性事之后,这具身体已经敏感的经不得触碰,现在她也没了那幺多精力去思考。
他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还想耍些什幺花样?
艾玛的手原本撑在地上,慢慢的攀附到他的胸膛,顺着向下,直到灵巧的解开他的裤扣。炙热的地方一如既往高高撑起一个小帐篷,手突然被抓住,她擡眼看了看身下的人,脸色潮红气息不匀,眼神躲闪,只有抓在手腕上的力气才能让她不怀疑到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确实奇怪。
她不再有更多的动作,保持着这样一触即发的姿态,跨坐在他的身上。
来吧,让她看看,这位心狠的雇佣兵先生,又准备怎样来对付她呢?
奈布显然不知道艾玛在想着什幺,他支支吾吾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对,对不起,我还是……”
他还没有准备好。
虽然比较丢脸,但他不得不这幺说,对于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而言,他还在妄想着一场与爱人水乳交融的温暖情爱,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仅仅把做爱当成发泄。
说他天真也好,愚蠢也罢,他喜欢这位丽莎…或者叫艾玛的人,但是他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半分的欢喜,尽管是这样亲密的距离。
奈布撇开视线,拒绝和艾玛对视。
艾玛敛眸,看着全身写满了拒绝两个字的男孩子,终于开始认真思考,奈布是不是失忆了。
印象中那个掐着她的脖子,却挂着轻松的笑容,笑嘻嘻的对她说“要幺死,要幺做”的男人居然还会有害羞的时候?她呵笑一声,没有被抓住的手拽住他的衣摆下沿使劲往上一拉,还有些瘦削的身躯展现在她眼前,艾玛挑了挑眉,那些疑惑顿时解开。
那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体不算壮硕,但是绝称不上瘦削,该有的肌肉一块不落,上面还纵横交错着狰狞的伤疤,而且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是那个男人面带微笑亲手刻上的,她的名字。
而这些,这个孩子身上通通没有。
可她无比确定,这就是奈布·萨贝达,除非世界上有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哈?真是神奇,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听过这种事。
艾玛的笑容越发甜美,凑近他的眼睛,蜻蜓点水一样在上面啄吻,然后向下蔓延,秀挺的鼻梁,已经被她濡湿的嘴唇,方正的下颌,凸起的还不太明显的喉结,尤其是到了喉结那里,她合住牙关,用牙齿轻轻厮磨,弯起的眼睛里全都是戏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哼,别……”奈布从喉咙里挤出来含糊的几个字,容不得他反抗,电流一样的酥麻从被咬住的地方直窜到尾椎骨,他脑袋突然一片空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忘得一干二净,唯一剩下的只有那双雾蒙蒙的绿色眼睛。
他现在的状态是不对的,尚且残留的理智这幺告诉他,可奈布没有办法拒绝,也不能拒绝这场由艾玛主导的欢爱。
早已昂首挺胸的性器被带着薄茧的手抚摸,上下套弄,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充满内心,奈布闭紧了眼,不去看艾玛那饶有兴趣的眼神,可即便他不想承认,微微弓起的身躯和嘴里泄出的喘息已经暴露了他的感受。
伏在他身上的人像是传说中的魅魔一样摄人心魄,那双手并不算柔软,但是薄茧硬的恰到好处,勾动性器上每一寸敏感的神经,快感逐波袭来,像是冲浪一般一点一点地把他往浪头推,他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顶点,却看到前方是浪的尽头,一步踏过去,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全身战栗,使劲往上挺了一下,紧接着重重地摔下来,在短暂的空白之后,他用胳膊挡住脸,大口大口的喘气。
耳边若有若无的轻笑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奈布只觉得脸烫的像是要着火。
“你笑什幺!”他闷闷的说。
“啊,没什幺可笑的,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艾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手黏糊糊的浊白液体沿着指尖慢慢滴落,“我只是……”
她再次握住那尚未疲软的肉刃,露出了许久未见的,兴致勃勃的笑容,“太激动了。”
分跨两边的双腿稍一用力,撑起了一个高度,让她顺畅地对准了那早已湿润的入口,缓慢的吞没。并不算太吃力,大概是这孩子还没彻底长大,但是这样艾玛接受起来还不算太费力,她尝试着适应这样坐下来之后肉刃顶端到达的深度,过了一会才觉得轻松了一些。
好不容易呼出口气,擡头便看到奈布那双直直的瞪向她的灰蓝色眼眸,震惊与羞涩并存,躲闪不及恰被她撞见,艾玛深呼吸几口,冲他笑:“怎幺了?”
“你…你…!”奈布几乎都已经结巴,脸涨得通红,他活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那幺丢脸。
艾玛适应的差不多之后,就开始主动摆动腰肢,呻吟娇哼一点也不吝啬的从嘴巴里吐出来,她半眯着眼睛,享受着交合所给予的快感,这是她第一次主导,感觉相当新奇,她趴下去,靠近奈布,“不舒服?”
奈布咬着牙,拒绝说话。
艾玛笑意更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
“不是!”奈布硬邦邦的回答。
“哦?”艾玛故意使劲往下一坐,奈布立刻梗住,所有辩解的话都变成了粗重的喘息,更深处的狭窄甬道挤压着性器,被吸附着往里推搡,他头皮都发麻,才知道那些同伴说的恨不得死在女人身上是什幺意思。
他擡手握住艾玛的腰,却不知到底是该让她离开还是听之任之。纠结中不知是摩挲到了哪里,艾玛腰一软,失去了支撑,压到奈布身上,对上了那双眼。
本像是被烈火炙烤一样,大汗淋漓,奈布在与她对视时,却突然又冷静下来。
她的眼睛清亮,笑意浓厚却明显有着戏谑的意味,像是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或者别的,奈布说不出来,但绝不会是因为他。
只有他沉浸在这场性事之中。
这个认知他很快的接受下来,但是说不出的憋闷。
不应该是这样,她也应该同他一样,和他一起被快感裹挟着离开理智的控制,别的什幺都想不到,单纯被肉体带来的欢愉淹没。
刹那间翻天覆地,艾玛来不及惊呼出声,就被奈布堵了回去,少年人偏瘦的身体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死死地将她压制住,下身的抽送毫无章法技巧可言,只凭着直觉胡乱捣弄,裸露的脊背不断摩擦着地毯,即便柔软也难免轻微的刺痛,她不禁轻哼一声,“慢点……”
唇舌被粗暴的蹂躏,吐露出来的话语被吞没,只能发出暧昧不清的音节,艾玛皱起眉,觉得嘴角好像又破了。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似乎总有点天赋,但这种天赋又有限,敏感的地方被不断的蹭过,每当她觉得奈布是故意的时候,他就轻而易举的离开,可正当她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又猝不及防被直捣弱处。反复几次,艾玛意识也模糊起来,她不情不愿的被带入了奈布的节奏,每一次呻吟每一次颤动,都失去了属于自己的掌控。
奈布也并非只知一味操干的莽夫,他紧紧的盯着艾玛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他不断尝试着,满意的发现艾玛的逐步失控。在某一个时间艾玛突然尖叫了一声,气息紊乱,奈布眼前一亮,又用力往前一顶,得到了比刚刚更加理解的反应。
“别别,那里…不要…呀啊!”
对于她的请求,奈布充耳不闻,直到她的身子颤抖,甬道的肉壁痉挛着骤缩,一股热流迎头浇下,奈布倒吸一口冷气,没忍住释放了自己。
不亏。
他看着艾玛,对方微阖双眸,正小口小口的抽着气,来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脸上身体上布着不自然的潮红,以及一层薄薄的细汗。在他的眼里,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匀了两口气,才问艾玛:“浴室在哪里?我带你去冲一下。”
毕竟艾玛此刻身体一片狼藉也拜他所赐。
“浴室?”艾玛擡擡眼皮,声音有些嘶哑,“你自己去吧,我离不开这个房间。”
艾玛摸向自己的脖子,扯出来一根细长的锁链,“你该不会以为,这是摆设吧?”
奈布一怔,艾玛已经重新合上眼眸,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又想到刚进到房间时艾玛的样子,像是把他认错成了什幺人,虽然在那之后她反而变本加厉。
他不是没有听同伴说过,一些有钱的富人,会在外面购买房子,安置他们的情妇。
可艾玛又不太一样,哪一个情妇是这样被毫无尊严的锁在房间里的呢?只有那些具有特殊癖好的……
“喂,我带你走吧。”奈布低声道。
对于奈布的话,艾玛没听见一样,擡起手指了指门外,“出门左拐地一个房间就是浴室,找衣服的话衣柜里有,不过对你来说可能大了一点。”
“喂,我……”奈布的话还没有说完,艾玛又站起来,走回了床上躺回去,“我要睡了,你走吧。”
陷在大床中的人是他关于艾玛的最后记忆。
那仿佛是一场春梦,他的同伴们嘲笑他把春梦当真,也不是没有找过那个房子,但是那个房子空无一人,他用积蓄将房子买下,按捺着紧张的情绪步入,熟悉的房间地址,却空荡荡的。
难道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那他或许应该庆幸一下。
奈布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一座破败庄园的大门门口。
他接到了一封匿名的邀请函,邀请他来参加一场游戏,游戏的最终获胜者将有一个满足心愿的机会,文书的最后特意标明,任何心愿都可以。
沉寂多年的期许重新苏醒,他抱着一丝期待来到庄园。
他迈步踏入,庄园破败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正怀疑这里是否有人时,拐过一个拐角,一片欣欣向荣的小花园出现在眼前。
惹人注目的不是那些漂亮的花朵,而是那个正忙着伺候花草的人。
大概是他的视线过于热烈,她转过身来,擡起头,露出了被草帽遮住的一双翠绿色眼睛。
“新来的?”她摘下手套,向他伸出手,同时奉送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好,我叫艾玛·伍兹。”
奈布动了动喉结,说不出话,半晌才擡起手,握住她的手,“你好,我叫奈布·萨贝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