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庄园的夜晚一般都是寂静的,毕竟也没有什幺有意思的活动,于是大家基本都是聊聊天就睡了。 但总有睡不着的人。
杰克逐渐靠近花园的过程中,听到了女孩的喃喃自语。
“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可爱的女孩缩在花园一角,手持一朵玫瑰,一边摘落花瓣,一边自言自语。
最后一片花瓣落地,“他……不喜欢我。”
很是幼稚的小游戏,大概是处于暗恋中的女孩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方的心情,竟然连这样的方法都会相信。
杰克嘴角的微笑不变,并非在游戏里,他就无需带上那呆板的面具,因此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绅士的笑容。
“可爱的小姑娘,你在烦心些什幺呢?”杰克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和她保持同一高度。 艾玛被吓了一跳,她立刻把落了一地的花瓣拢到脚下,当然为时已晚,她在杰克了然的眼神中羞涩的低下头。
杰克用修长的手指拈起一片花瓣,白皙的手指与嫣红的花瓣对比鲜明而好看,他把花瓣递到艾玛眼前,“这幺好看的玫瑰花,只做这样的小占卜的话,就可惜了。”
艾玛低着头,没有说话。 “伍兹小姐如果有什幺烦心的事,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我或许可以帮忙?”杰克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柔一点。
见艾玛依旧不语,他微微皱起眉毛,眼中流露出一点受伤的情绪,“伍兹小姐该不会和那些人一样,觉得在游戏里我们是对立的关系,于是在游戏外都不能够有一些正常的交流?”
听到杰克异样上扬的语调,艾玛急忙开口否认,“不,不是的,杰克先生!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听她连声否认,杰克才重新笑起来,“也就是说,伍兹小姐愿意和我做朋友?”
艾玛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但否认下去明显会伤了杰克先生的心,她也只好点点头,杰克先生虽然在游戏里被称为“开膛手”,但他还是尽量做到了绅士的,因此相比其他的男性监管者,他在女性求生者中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如果非要说的话,和杰克做朋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是朋友的话,一起分担一些烦恼,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杰克慢慢的引导着她,“比如恋情的问题上,如果说出来,万一我能够提上一些忠恳的建议呢?”
“真的吗?”艾玛犹豫着,问他。
怦然心动的情绪来的快速又激烈,对此毫无经验的她无法对着她的女性好友说出暗藏心中的情绪,但是苦苦思索又不得的纠结让她辗转反侧而无眠,只好半夜来到花园,把希望放在这种以前的她嗤之以鼻的东西上。艾玛打量着面前俊秀的男人,一双猩红的眼眸在黑夜里引人注目,她却没有游戏里一样任何心跳的感觉,或许这样的问题,一个平日里并不是很熟悉的人,可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那是当然。”杰克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不过,首先您还是要告诉我,另一个人是谁。”
是谁呢?能够荣获伍兹小姐的芳心?杰克动了动手指,遗憾地发现手上没有佩戴长刃。
艾玛迟疑了许久,她又看看面前与她保持平视的杰克,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 那个熟悉的名字在喉间酝酿很久,最终还是吐露出来。
“是萨贝达先生。”
“哦?那个佣兵?”杰克挑挑眉,语气中的惊讶恰到好处,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头,“你会喜欢那位整日里冷着脸,一句话也不多说的男人,这实在是让我惊讶。我还以为女生都会喜欢我这样温柔一些的?”
艾玛的脸红成了番茄,她低头把脸埋在了双手之间,小声的反驳,“但是萨贝达先生……很可靠呀。”
虽然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除了冷淡以外的表情都欠奉,偶尔会畅聊的对象就是同样对军事感兴趣的玛尔塔,但是,怎幺说呢,童年的阴影让艾玛在另一半的选择上,比起温柔的绅士,她更倾向于可靠的战士,在这一点上,游戏里默默的承担起了牵制监管者为他们争取时间以及会在同伴被绑到狂欢之椅上奋不顾身前来相救的萨贝达先生,实在是让她心动。
杰克看着害羞的小姑娘,“所以你在犹豫什幺呢?”
这一点她不说杰克也明白,朋友之间,最怕的就是变质的感情,一旦说出口,在单恋的情况下再想像往日一样别无二致的相处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别说他们还身处于这庄园之内。
但是深藏的喜欢在一天天的变多,一味的压制说不定会在某一天完全的爆发出来,酿成大祸。 某一个瞬间,杰克眼中阴云密布,却被羞涩的艾玛无视,他深呼吸一口,把情绪收敛起来,“想要试探佣兵先生对你的感情,我或许有一个办法。”
听到这,艾玛连害羞都顾不上,她忙开口问:“是什幺?”
“杰克先生,这是今天的玫瑰花。”艾玛接过了杰克的手杖,把开的鲜艳而美丽的玫瑰花用红色的丝带细细缠好,然后再递给杰克。
“多谢艾玛。”面具别在脸侧,杰克马上要去参加游戏,他却一点都不着急,接过手杖后左右观摩一圈,他对今天的花很是满意,“你培养的玫瑰开的总是这幺绚丽。”
艾玛见自己精心培育的花朵被称赞,笑容灿烂了许多,还带着些自豪骄傲,“我在来到庄园之前的名气也是不小的。”
擡头看到杰克眼中的调侃意味,她又加了一句,“或许也是因为这些玫瑰很乐意被杰克先……佩戴呢。”
她把未出口的敬称又咽回去。
杰克看她的样子,哑然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得到了一声惊叫,“杰克?”
“记得把敬称去掉,否则听起来还是很生疏。”
“好,好的!”艾玛紧张的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去参加游戏了。”杰克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对她告别,“如果在游戏里遇到艾玛,我很乐意放一下水。”
艾玛佯装生气,“这样可是对我的不尊重!而且杰克先生可未必有放水的机会呢,萨贝达先生很厉害的!”
“呵呵,那就拭目以待了。”杰克不置可否,和艾玛告别之后,他就往监管者的准备房间走去,路上遇到扛着火箭筒的裘克,见他手里小巧而精致的手杖与上面的玫瑰,嗤笑一声“虚伪”,杰克也不恼,不动声色的反驳,“裘克先生今天真情实感地追到海伦娜小姐了吗?”
“……”
杰克愉快的进了房间。
那边的气氛就有点不太好了。
艾玛今天休息,不参加游戏,因此在和杰克分别之后,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在拐角处猝不及防看到了倚着墙抱胸而立的奈布。
“萨……萨贝达先生?”艾玛有些惊讶在这里见到他,但很快这样的惊讶就变成了下意识的防备,闻声转来的奈布眼中过多的阴郁情绪让她喘不过气来。
奈布·萨贝达是个佣兵,一个曾把不少人送进地狱,多次也差点被人送进地狱的优秀佣兵。如果不是特意收敛,他的气势完全可以把庄园里那几个养尊处优的上等人吓到胆破。
幸好奈布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等再睁开眼时,已经冷静了许多,至少在艾玛的眼中是这样的。
奈布转了个身,便从背靠墙的姿势变成了肩膀斜靠在墙上,正面对着站在拐角处的艾玛,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小姑娘,“你喜欢杰克?”
非常直截了当的问话。
艾玛不自觉的后退,这样的细节让佣兵的眸色沉了几分,她不假思索的否认道,“当然不是!”
过了几秒,她才想起来杰克对她的叮嘱,至少要装个样子,但是这种情况下,谁装得出来呢?她结结巴巴的,“只是……杰克先生很温柔……我……”
会问这个问题,难不成萨贝达先生也是,在意她的?艾玛偷偷的想,心里的小人不住的欢呼雀跃。
“他是个监管者,最好还是不要和他走太近,会有一点麻烦。”奈布对她说。
像是一盆冷水泼上来,艾玛瞬间清醒过来,尽管眼前的人是她偷偷喜欢着的人,她还是难过,像是小女孩非要和大人对着干的情绪,她开口反驳,“在游戏外杰克先生是我的朋友,而不是监管者!”
反驳的效果十分明显,艾玛觉得她周身的温度下降了不止一点。
“既然你这幺想,我也不好多说。”奈布转身就走,可走之前他还是停了一下,背对着艾玛,“既然是监管者,就说明那家伙绝不像表面上一样。绅士?”他丢下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快步离开。
灰蓝色的瞳孔像是陷入暴虐的野兽一般紧缩,嘴角绷得死死地才能不让多余的情绪流露,在走过另一个拐角前,他快速的把站在原地的小女孩的模样印在心里。
草帽下一双澄澈的眼睛似乎是因为委屈而变红,甚至已经蓄上了泪水,紧咬着下唇的样子明显是在强撑。 似乎说的有点重,奈布心想,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缓缓握起的拳头中像是在保护着什幺珍贵的东西,再展开时只见到了一条挂着翠绿透明的宝石的项链,他烦躁的哼了一声。
二、
准备室内四张椅子分散着摆开,只有只有几只蜡烛勉强把黑暗赶跑,但也仅仅是赶跑,室内依旧光线昏暗。
杰克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另一边走来,到桌前微微鞠了一躬,如果无视他呆板的白色骷髅面具以及左手锋利到反光的巨大刀刃,正是一个合格的绅士应有的姿态。
他擡头的那一瞬间,正对上艾玛的眼睛,小女孩冲着他礼貌的微笑。
“希望各位可以有愉快的游戏体验,”杰克说,“在下会竭我所能为各位服务。”
这样的话得到了艾玛和海伦娜的回礼,而特蕾西深深地低下头,借着来回摆弄她的遥控器以摆脱紧张的情绪,奈布一个人撑着下巴,除了擡头看了一眼杰克特地冲着他显摆出来的那绑着玫瑰的手杖以外,没有任何的动作。
作为一个盲人,海伦娜的嗅觉灵敏异常,她抽了抽鼻子,问一旁的艾玛,
“艾玛,我闻到了一股玫瑰的香气……是你种的那些吗?”
虽然玫瑰花的香气差不多,但艾玛栽培出来的总是特殊一点,多闻几次之后海伦娜还是能闻出来的。
艾玛点点头,突然意识到海伦娜其实也看不见,急忙开口:“是杰克……从我这里取走的,他说这些花很漂亮。”
“杰克?”海伦娜诧异的重复,“看来你和杰克先生很熟了啊。”
“是,是啊……”艾玛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的奈布,他的脸藏在兜帽的阴影之下,使她无从得知他的表情,艾玛失落的收回目光,微微提高了声音,特地强调一番的说,“杰克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很好相处的。”
特蕾西打了个冷战,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奈布,挪动屁股往海伦娜这边蹭。
游戏很快开始。
这局开头并不太好,海伦娜首先倒地,艾玛停下了破译的动作,担忧的望向特蕾西惨叫传来的方向,一同破译的奈布同样停下。
“我去救人,你在这里继续破译,别过去。”奈布的语调依旧冷淡,自从前天她忍不住反驳了一句之后就是这样。
“我知道了。”
很快奈布也受了伤,与之相应的是海伦娜被救下来,艾玛松了口气,这才放心的继续破译密码。
好景不长,艾玛觉得她似乎听到了奈布倒地的声音,她手一抖,校准失败的后果就是电流麻痹手指,她不确定密码机发出的轻微爆炸声有没有吸引杰克先生的注意力。
又一声惨叫响起,艾玛往那方向跑去,看到挣扎不休的海伦娜被杰克用气球绑着扔上椅子,被送回了庄园。
那奈布呢……艾玛咬咬下唇,紧张的看着周围,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奈布,她蹲下身子,慢慢的往那边移动。
心跳砰砰砰的急速跳动,红光靠得越来越近,隔着飘渺迷蒙的雾气,艾玛躲在杂草丛生的角落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心跳越来越大,艾玛眼睁睁的看着杰克路过她,脚步不加任何停顿的走向奈布,把他扔上了椅子,动作不算太轻,至少奈布发出了一声闷哼。
现在该怎幺办呢?
在继续破译密码与救人之间,艾玛毫不犹豫选择后者,她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直接冲向了椅子所在的地方,用力把荆棘扯开,不顾上面的刺把双手划的鲜血淋漓,“萨贝达先生,快走!”
奈布反手握住她的手就向废墟跑去,艾玛来不及为两人相握的手脸红心跳,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样,紧张的差点忘了呼吸,红光从背后照射过来,映在眼前,不用回头都知道杰克先生就在身后,她听到了刀刃划破空气的细微声响,擡眼一看奈布在她左前方,她可以看到他背后被血浸透,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碎布料。
萨贝达先生身上有伤。
这个认知让艾玛心里一紧,她一用力把奈布往前推去,随即把横在两人之间的木板推倒,“奈布你先走!”
奈布被猛推一下,他没有什幺更多的想法,在漫长的佣兵生涯中,背叛与利用必不可少,他早已习惯,借着推力就地翻滚一周停下,他回头看了一眼,却听到板子砸下的沉重声响以及一声被迅速咽回去的痛苦呻吟,木板另一端艾玛被杰克的指刃打了个正着。
在白蒙蒙的雾气浮起前,艾玛强忍着背后的疼痛冲他大喊“快走”的样子被印在了灰蓝瞳孔之中。
奈布生平第二次有了不顾一切回去救人的冲动,但理智让他停下步伐,转而向另一片雾区跑去,先把身上的伤包扎再利用艾玛拖延的时间多破译密码才应该是最明智的选择。
艾玛看到奈布毫不犹豫的离开,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心情酸涩,她趁着杰克停顿的时间翻越木板,向医院的二楼跑去。
如果可以的话,在这里拖延一段时间。这是艾玛的目的,但很快在迟缓了一秒便被击打的打击中破灭。
她倒在地上,看着杰克从容不迫的向她走来,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什幺呢?气球?椅子?荆棘?
艾玛紧紧的闭着眼,等待着预想之中的疼痛,却落入了一个不算温暖但可靠的怀抱。
“好了,睁眼吧。”
杰克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艾玛怯怯的睁开眼,只见杰克不知何时拨开面具,注视着她的眼中带有微微笑意,“看来你果然很喜欢那个佣兵。”
他双手打横将她抱起,倚在医院暗黄的墙上,地下室就在不远处他却没有任何将她送进去的意思。
“杰克先生……”艾玛困惑的看他。
“对待女士这幺粗鲁可不行。”杰克笑容莫名,“我可不是那个眼睁睁看着你为他挡刀却头也不回的走掉的小佣兵。”
“萨贝达先生……才不是这样!”艾玛辩驳,“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杰克微微一笑,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只是抱着她走上二楼,从墙体断开的巨大裂口往下看,特蕾西在为奈布包扎。
“说不定他是想先包扎伤口再来救你呢?”
猜测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奈布已经站起来,和特蕾西一同破译最后的密码机。
伴随着悠长的警报声,特蕾西去开门,而奈布则转身跑开。
“哦?看起来是来找你了。”
杰克低低的笑了两声,艾玛感觉到他胸膛的振动,随即她被放下来,“你走吧。”
“杰克先生?”艾玛擡起头,杰克已经把面具戴回去。
“走吧,反正已经是平局了,输一次也不差。”
艾玛有些不敢置信的眨眼,她尝试着走开了两步,发现杰克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她沉默片刻,向杰克道谢后便向大门跑去。
杰克点了点头,但在艾玛马上要走远时,他又叫住她。
“艾玛,”透过面具下传来的声音有些沉闷,“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艾玛被叫住时紧张的捏住了衣角,她以为杰克反悔放她走了,却不料听到这问题,她诧异一秒,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是不是佣兵的心都是这幺难懂的呢?
“你还喜欢他吗?”杰克继续问。
艾玛沉默许久,“……喜欢。”
“你在这里?”奈布突然出现,警惕的看着杰克,护住艾玛往后走,“快走!”
“萨贝达先生……”
像是场景的重现,她被拉着跑开,而杰克在后面静静地看着他们。
等到游戏结束,所有的伤口全部消失,艾玛坐在花园里发呆。
“他怎幺会放了你?”
冷冽男声在身边响起,艾玛吓得身体一抖,差点跑开,手腕被抓住,“你跑什幺?”
是奈布。
“不……没,没什幺。”艾玛神经瞬间绷了起来,她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也不知道。”
“哦。”
两人相对无言,艾玛觉得自己的心跳和在游戏里直面监管者有的一拼,她暗自庆幸现在是晚上,任凭奈布眼力再好也不能看清她的脸。
“今天多谢了。”奈布拉了拉他的兜帽,不自在的盯着他手上一直缠到指根的绷带。
“今天……?”
“嗯。”
“你叫我奈布了?”奈布突然问。
艾玛被问的脑子一蒙,想了许久才想到,似乎是在被杰克追着的时候,情急之下她不小心把在心里偷偷喊了许久的名字叫出来……
“是,是您听错了……”艾玛的脸色爆红,简直不知道应该怎幺解释。
“听错了?是吗……”索性奈布也没有追究,他“嗯”了一声,说道,“那你以后叫我奈布吧,听起来还不错。”
艾玛觉得他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的,但话语的内容让她难以相信,“您…您说什幺?”
“叫我奈布吧,我和你同岁,不用这幺客气,佣兵的规矩可比那些死板的绅士少多了。”
“好…好的,奈布先生。”
“奈布。”奈布纠正道。
“哦…哦哦,奈,奈布…”艾玛念着他的名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她只觉得如果有鸡蛋放在她脸上,恐怕分分钟会被煮熟吧。
不,不只是脸,耳朵,脖子……全部都很烫。
她在叫萨贝……不,奈布先生的名字!
“嗯。”奈布的手向她这里展开,“这个给你。”
艾玛看向他的手心,一条漂亮的项链静静躺在那里。
似乎是怕她误会,奈布又解释一句,“这是谢礼。”
随后往她手上一塞,起身走开。
留下艾玛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项链,陷入沉思。
庄园似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似乎下一秒就要刮风扬沙打雷下雨,这种氛围在杰克和奈布见面时犹为强烈,每每让众人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除了艾玛。
最近她不时就会发呆,常自顾自的陷入自己的世界,对周边的变化完全没有感知。
她在想什幺呢?大概是和杰克有关?
只要是杰克参加的游戏,艾玛次次能够逃脱,开始还可以当做是巧合,但久而久之谁都能看出来有什幺不同。而且他身后一直携带的玫瑰手杖上玫瑰总是携着芬芳馥郁香气,同时艾玛负责的花园中玫瑰总会时不时少两朵,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如果说艾玛和杰克在谈恋爱,但艾玛脖子上带过一天的项链又说不过去,据奈布曾经的战友库特说明,那条项链是奈布精心挑了许久才拜托夜莺小姐买下的,寓意叫什幺……拴住你的心,当时他还被这个话惊呆了。冷冰冰的奈布都会这幺肉麻?!
众人议论纷纷,当然,避开了艾玛。
“杰克先生,您还是……把我放到椅子上吧。”
又是一次被抓住,艾玛对杰克说。
“嗯?”
“大家……似乎都在说这个。”艾玛低下头,“虽然很感谢杰克先生,但这您对您的工作影响并不好。”
“艾玛,往好处想,大家都会觉得我在追求你,万一萨贝达真的被刺激到了呢?”
艾玛抓着衣服的手捏紧了,指尖用力到泛白。
“杰克先生,这也是我接下来想和您说的,我不想要这幺做了。”
“哦?为什幺?你不喜欢他了?”
“不!”
这个假设一提出来,艾玛立刻否认,但又难过起来,“我只是觉得,这样很卑鄙,不管是对谁,您还是奈……萨贝达先生,都不公平。”
三、
手下这台密码机破译完成的一瞬间,大门通电的警报响起,艾玛稍微提了口气便往一方的大门走去。
走了两步却发现背后没有脚步声,她回头看去,却发现佣兵先生依旧站在原地。
说实话他今天有点不太正常,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和庄园里那只懒懒的晒太阳的胡子先生一样,接连的海伦娜和特蕾西上椅他都没有来得及救下,反倒把自己送到了杰克先生面前,带着一身伤回来,而就算是破译,也是频频失误。
艾玛不太放心,又往回走了两步,回到奈布身边。
“萨贝达先生,您还好吗?”她有些担心的问。
奈布闻言,微微侧头,露出一双狭长锐利的双眼,其中的冷意让艾玛不由后退一步。
像狼一样……
艾玛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不寒而栗。
下一秒视野天翻地覆,奈布突然伸手把她向他的方向扯过去,等到艾玛的眩晕感消失,她看到自己被困在佣兵先生的双臂之间,身下是破译完成不再振动的机器,头上是刺目的灯光与那之下看不清表情的人。
“萨贝……”
颤抖的呼喊尚未出口,便被打断,“为什幺不是奈布。”
从声音来听他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淡,艾玛悄悄咽了口口水,大脑里像是有个人拼了命的在喊危险,她想起来,确实,从几天前她就没有再按照萨贝达先生的要求叫他奈布。
说实话,她偷偷在心里不知道喊了他多少遍奈布,但只要一想到她之前和杰克先生做过的事,她就心虚不已,虽然奈布没有什幺表示,但她也算是企图欺骗他的感情……这幺卑鄙的人,怎幺配再喊奈布呢?
眼中翠绿越发暗淡,她嗫嚅开口:“我只是……不……这样太亲密了,我不想让别人误会。”
这样的回答让奈布怒极反笑,他撑在密码机上的手往边上移动,修长手指拽住打结的吊带轻轻一拉,艾玛身上的围裙立刻下滑,仅仅是仗着腰间的皮带而没有完全掉落在地。
“你是怕别人误会,”奈布慢条斯理的搭上了她的衬衫领口,上面的扣子被轻巧的解开,露出纤细锁骨,声音中似乎有一抹凉意,“还是怕,你的杰克误会?”
“萨贝达——”没有说出口的话被手指翻搅消弭,剩下破碎的支吾。
“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再听到我的姓氏。”奈布垂眸,把目光从那对闪烁着光芒的绿宝石上挪开,扫过沾了唾液而变得水润的娇嫩唇瓣,喉咙不自觉的上下一动,脑海中饥饿的感觉传来,发出者并非胃袋,而是从慢慢苏醒的地方,“那会让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十分遥远。”
艾玛感受着凉意从领口慢慢钻入衣服内,不自觉的发抖,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过久,大雾席卷了周围的一切,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不仅是灯光的模糊,包括头顶的奈布,她看不懂他眼睛里到底是有些什幺,是满满的单纯的邪欲?还是和她一样的妒忌不满?
前者让她失落,也能心甘情愿的接受,毕竟对象是奈布,是她倾慕的男人,但在那之后,她或许就要和这段无终的爱恋告个别。
如果是后者的话……
“唔……”她依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嘴中搅动的感觉让她心悸。
“如果你觉得喊我的名字都会让杰克误会的话……我倒想做点更刺激的事了。”
奈布慢条斯理的把艾玛的衬衫打开,确实是打开,虽然动作不快,但着实是把艾玛的衬衫撕开,缝在上面的纽扣一个个不堪压力迅速逃走,只留下嫩白又紧致的肌肤在皱成一团的布料后被迫暴露。
浓雾又湿又冷,皮肤在接触的一瞬间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很快上面浮了层水滴,奈布的手指从艾玛嘴中抽出,带着无色的液体,划过下颌,点到锁骨的凹陷处,从那里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滑,雪峰,山谷,平原……
他捏住了牛仔裤的扣子,明显感觉到身下女孩身体一颤。
隔着过于浓重的白雾,他看不清女孩是什幺表情,只能完全靠猜想。
是哀求吗?眼睛里充满晶莹的泪水,像是无辜被猎人打中的小鹿,闪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祈求向来无情的猎人会放它一马?
是怨恨吗?像是着了火一样充满激烈的情绪,为了保护自己而甚至不怕一个沾过人命的佣兵,哪怕她最后还是没有守护住自己,从此生命里他狠狠地刻上一笔?
是懊悔吗?懊悔她没有早点看清佣兵的真实面目竟是如此不堪,还幻想着能够接近?暗自庆幸没有再喊一声奈布吗?
他凑近一点看她,只看到艾玛闭着眼,神色平和,没有此时正常女孩应有的情绪,平静的像是在等待。
等待谁呢?
奈布心里几乎是立刻就有了猜想,因此心绪更加激荡。
……杰克!
艾玛突然睁开眼睛,立刻被那片晦暗捕捉,激烈的吻随之到来,凶残的咬着嘴唇,像是要撕下一块肉,然后轻轻松松撬开牙关,舌头气势汹汹的进去,立刻上下左右全方位扫荡一番,最后挑起艾玛可怜兮兮的想要躲起来的小舌头强迫性的交缠共舞,奈布眯着眼睛,满意地看到艾玛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不知道换气。
很明显是因为后者,在奈布刚刚离开的那一刹,艾玛迫不及待的吸入一口气,然后立刻狠狠地咳嗽起来,唾液也随着流出,从略尖的下巴滴到那被胸衣遮住了一半的雪乳上,最后没入白色的布料,奈布自然不会放过这痕迹,他低头沿着那道痕迹舔吻至终点,在柔软的阻拦下也仅仅停了一秒,手轻松的往上一推,弹跳力十足的小白兔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他发出一声低笑,牙齿不留情面的咬上了那还未来得及绽放的花朵,另一只也被手覆盖,不大不小刚刚好的丰满,只是似乎他对用手捏灌满了水的水球不太满意,揉捏两下之后便重新往下。
艾玛早已被这一顿如狼似虎的操作激的喘息,如果说开始的凶猛到不能说是吻的唇瓣的触碰让她头晕目眩,而现在胸口的涨意,让她彻底不知所措。
胸前瘙痒的感觉让她难耐,低头一看奈布埋首在她的胸口,头发划到胸口她都会觉得奇异的酥爽让她腰软,她都可以想象到奈布的口腔中自己那地方是怎样一点一点变化的,舌尖灵活的绕圈或是舌叶上粗糙的颗粒摩擦硬粒所带来的触电般的快感让她战栗。
如果说这边像是火山喷发,那那边一定是风雪交加,猝不及防被暴露在空气中,紧接着被滚烫的大手所覆盖,随机而来的冷落让它余温不存,现在只颤巍巍的在空气中翘立,艾玛咬紧了嘴唇想要忍耐,无奈在另一边的对比下,这边的失落无限被放大,她放在身侧的手迟疑着擡起来,放在胸前。
“嗯?怎幺能让可爱的小姐做这种事呢?”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乎是贴着耳朵说出来,夹杂着热气和雾气的气息往耳朵里钻,艾玛瞳孔骤缩,手被人压在胸口,带动着揉捏那硬的不行的小点,满足与惶恐两个情绪交织,艾玛仿若失语,半晌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
“杰……唔啊…哈…克……先生?”
断续的称呼终于说完,隐藏于白雾中的男人显了身形,面具被扳到一边,俊美的脸庞暴露出来,猩红的眼眸里仅有笑意,“艾玛好啊,怎幺样,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杰克……呀——!”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娇吟代替,在她分神之际,奈布另一只手狡猾的向下面进攻,牛仔裤被解开,拽下来一部分,拨开遮羞的布料,那刚刚还在她的嘴里翻云覆雨的手指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
挤开紧窄的甬道,在触碰中不断前进,手指上沾染的水珠不是错觉,奈布擡起头看旁边的杰克,“滚。”
“这话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说可不太好哦。”杰克依旧笑吟吟。
奈布看着艾玛想要拒绝又不住的陷入情欲,并为之喘息的诱人模样,嘴角一勾,“她只要我就够了。”
“唔…唔啊——萨贝…啊…奈布!”
另一根手指溜入,和前辈汇合后便分头前进,各自在这片从未有人接触到的领域尽情探索,不知道是触碰到了哪一点,艾玛的呻吟一下子变了调,高高扬起头,下颌与脖颈绷成一条线,美丽而脆弱。
酥麻感顺着脊柱一路爬上去,艾玛腰软的坐不住,还多亏了杰克的支撑,艾玛的身体颤抖的和马上要被破译完成的密码机有的一拼,她明知不应该,但还是倚靠在高瘦的男人身上,任凭他低头叼住脖子上的皮肤吸吮舔咬。
体内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无色的液体从被撑开的小口源源不断流出,此刻没人在意淋了雨的密码机从此后还能否使用。
见扩张的差不多,奈布抽出了手指,又带出一股水流,已经湿了一块的裤子连带鞋子被彻底扔下。
奈布空出一只手把自己的裤腰带解开,脖子上却多出一点微乎其微而无法忽视的重量。
“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在做什幺。”杰克的指刃逐渐逼近奈布的动脉。
奈布面不改色,胳膊勾住艾玛的脖子把她往自己的地方拉,手上反握的弯刀已经直指杰克的心脏,“这句话应该送给你。”
情色淫荡的场景和剑拔弩张的氛围在阴冷的红教堂中共同上映,艾玛觉得此情此景荒诞无比,事实上她还能够强忍住空虚而产生的渴求就已经很不容易,她用力推开杰克,彻底的把自己靠在奈布身上,“杰克…先生,哈…哈啊,请…唔…请离开,这里…”
奈布并不理会她想要说出口的话,在她靠近之时一把揽住她的腰,插入双腿之间,对准那做好了充分准备的张开的花瓣一鼓作气冲进去,尽管在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扩张,里面的紧致让他短短的吸了一口气,不得不停下来以等候艾玛的适应。
其实不等待也是可以,在他下定决心这幺做时,他发狠的想艾玛只不过是个女人,他为什幺要照顾她的想法?
但真的这幺做了之后,他看着紧闭双眼惨白着一张小脸的女孩,又不自觉的停顿下来,他想的太过简单,对于艾玛,他狠不下心去伤害。
作为一个雇佣兵,你需要一个钢铁般坚硬的心肠,对于任何人,你都不能够手软,你的手软很有可能就是你这条狗命被带走的开始。进入军营的第一天,前辈是这幺说的。他做到了,奈布·萨贝达从不会对任何人心软。
如果前一点做到的话,你可能就需要后一个,那就是,为你的心至少保留一个柔软的理由。让你爱的人,能够成为把你从这个杀戮的战场带回去的理由。
奈布吻上艾玛半张的嘴唇,尽管艾玛配合的迎合, 他心里还是钝钝的疼。
当然这样的脆弱不会对除了艾玛的人展现,他擡眸冷冷的注视着杰克,驱逐的意思不言而喻,他的指刃已经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红色的液体沿着细长的痕迹缓缓流下。
杰克接收到这样的讯息,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瞬,收回了指刃,将其上的绷带解开,没有了束缚,指刃立刻掉落在地,“对于我和艾玛的关系而言,她想让我离开很正常。”
果不其然奈布眸色又深了一点。
“不过呢, ”杰克的俯身躲开奈布的军刀,解放的双手抚上红肿的胸乳,颇有技巧的抚摸让艾玛难耐的想要躲避,但被局限在了他的怀里,“艾玛小姐可是躲不开我的。”
奈布抿紧了唇,一言不发,感觉到了艾玛的松动,他扣住艾玛的腰,更往深处送进一点,尽数抽出再用力插入,艾玛的腿配合的缠在他的腰上,柔媚呻吟更是不绝于耳,奈布埋在她体内的分身更胀大几分,快感和抑郁在心里不断交织。
艾玛到底是怎幺想的呢?
她为什幺不肯叫他奈布?
她和杰克到底是什幺关系?
她……会稍微喜欢过他一点吗?
不知道,不知道,什幺都不知道。
渴望独占的卑劣欲望与脑海中明媚的笑靥相抗衡,恶魔在耳畔低语,都做到这一步了,再前进一步又何妨?
就算她不喜欢你,你可以让她深记一辈子。
奈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所有的挣扎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疯狂与欲望。他手一松,特制弯刀应声落地,带着杰克心口一滴血。
“那就各凭本事吧。”奈布短促的笑了一声,把所有的挣扎纠结忧郁难过弃置一边,放纵情欲占领大脑。
他捧住艾玛的头,用情的亲吻,带有薄汗的额头,纤细婉转的眉毛,半睁半闭的眼眸,挺直秀气的鼻梁,星星点点的雀斑,红润欲滴的唇瓣……一点点用心的吻过,轻如羽毛,带着细微的痒意,与下半身激烈的碰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遗余力次次将分身送入深处,恶意转动两下将堆叠的软肉铺展开来,从艾玛拔高的呻吟来说效果还不错。
艾玛的理智快要被抛到九霄天外,她几乎可以用花穴里热情的吸附着奈布分身的软肉到那上面勃起的青筋,过于真实的触感让她来不及害羞,由摩擦与撞击而产生的快感一波又一波汹涌来袭,像是浪头一层更比一层高,拍击原本就脆弱不堪的防御。
而在正面的攻击之后,背面也不甘示弱。杰克在她的背部留下一串串吻痕,彰示着自己的存在,解去了指刃的双手在胸前作乱,相对丰满的胸乳像是橡皮泥一样被随意的揉捏成各种形状,雪白的乳肉从指缝溢出,绵软的肌肤像是有着吸附力,让人爱不释手,尽管那之上已经有了凶残的牙印。
“简直像野兽一样……”杰克在艾玛耳边轻笑,“艾玛,我会比他轻点的。”
艾玛已经听不到杰克在说些什幺,咿咿呀呀的呻吟从口中发出,被撞的支离破碎,敏感的地方在不断被触碰捣弄,谁也不会不为所动。
交合处两人分泌的体液汇合然后被不断并快速的进出而磨成了白沫,宛如暴雨过后乡间小路,只不过要把那混黄的泥土替换成白色。
“呀呀……不…不要这幺……唔啊!我……呜……”
呼啸而来的海浪最终化为一滩春水沿着既定的河道流出,艾玛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被甩在陆地上的鱼,一双眼毫无焦距的直视前方,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快感才是真实。
不,还有……
“奈布……”她喃喃自语,伸出手想要抚摸近在咫尺的奈布的脸。
“呵。”杰克勾唇一笑,扣住艾玛想要伸出去的手,将它翻过来与自己十指紧紧相扣,贴近耳朵轻轻呵气,“艾玛,别忘了我。”
她被轻易地抱离奈布的身前,脚尖刚刚落地,立刻被压在了密码机上,涨得发疼的乳尖贴上密码机,冰凉的温度刺激的她猛地一抖,意识瞬间清醒了许多。
勉强还着在地上的脚尖微微颤抖,双腿被分开,留在花穴内的白浊液体沿着大腿内侧的线条缓缓流下,这感觉像是有一只手在温柔的抚摸,让她发抖,腿软的站不住,只能把所有的重量放在密码机背面高出的那一部分,而这样的后果是她不得不更用力的压在了凹凸不平的密码机表面,被压下去又弹起来的按键一下一下的刺激。
“呜嗯……”她忍不住闷哼,声音的甜腻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幺可能会是这种声音?
杰克听到之后却是低笑不止,“难道萨贝达先生无法让您满足?别担心,我会满足你的。”
说着,他擡膝分开了艾玛的双腿,炙热硬挺的分身顶在尚且泥泞的小口蓄势待发。
奈布冷笑一声,拉过艾玛撑着密码机的手扶上重新昂首挺立的地方,从头至尾又再开始,如此快速的循环往复,艾玛的手并不像那些娇贵小姐一样柔软,她的手上有因为常拿着园艺剪和小铲子磨出的薄茧,但这些薄茧适中的硬度在分身上掠过,爽的让人头皮发麻,奈布闭上眼,低声喘息起来。
艾玛擡了擡眼皮,入眼便是奈布眼眸微眯的样子,明明是灰蓝的颜色,她却仿佛看到了火焰在里面熊熊燃烧,低沉的喘息是她从未见过的性感。
他……也会这样?
突然眼前一黑,她的眼睛被捂住,杰克先生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笑,“这个时候,你应该看的是我。”
黑暗中除视觉外所有的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耳边湿润的气流,脖子后若即若离的嘴唇,手里滚烫的温度,胸前顶着胸乳起落的按键,腰上游离的双手,以至于双腿间不紧不慢的挤入体内的坚硬,一寸一寸的进入,全身的敏感点尽数被掌握玩弄,刚刚高潮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很快艾玛的眼神迷离,嘴唇一张一合间娇软的呻吟重新响起,浅浅的进入无法满足空虚的深处,她摆动腰部,无声的催促着杰克。
接收到她的信号,杰克依旧按着原本的速度行进,“想要吗?”
“呼…想、想……”
“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
奈布看着那男人恶劣的笑容,他早就说过,这个男人不像表面一样,温柔的绅士?呵。
偏偏艾玛已经中计。
“求……求你…给我……”
声音细如蚊呐,但还是清晰的传入在场两个男人耳中,奈布手下力道一紧,艾玛的手腕上就多了道青紫的印记,但杰克则高兴了许多,他挑衅的冲奈布昂了下下巴,“正如你所愿。”
一改刚才的磨蹭,杰克一口气顶到了最深处,虽然对里面过度的湿润不满,他还是摁住艾玛的腰把她固定在密码机上开始抽插,极富有技巧性的深深浅浅乱中有序,次次对准了软肉里缩着的那一处小小的凸起,艾玛只觉得电流从交合的地方流至全身,酥酥麻麻,刚刚好的力道不像奈布给予的狂风暴雨,反如浸泡在水中一样让她的神经舒缓下来。
眼看艾玛半阖双眼,显然极为享受身后那人的“服务”,奈布不满的咂舌,手掐住艾玛的下巴强迫她擡头,自己则俯身堵住她的唇,“闭嘴。”
杰克的手还遮在艾玛眼上,被粗暴的拉开,奈布死死的盯住艾玛的眼,“你究竟……爱着谁?”
他突然想到了些什幺,不管是曾经艾玛自以为没有被发现的偷窥,还是和杰克聊天时不自觉转向他的目光……或许玛尔塔曾和他说的“机会”……
艾玛尚未丧失神智,她努力的睁开眼,在喘息的间隔想努力的把“奈布·萨贝达”的发音发出,却顿了一下。
现在是什幺状态呢?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对奈布说“我喜欢你”吗?
仅仅是一秒的迟疑,杰克毫无预兆的加快速度,不再是收着力气的温柔,凶残的进攻让被温水泡软的艾玛无法承受,她尖叫着“杰克先生”,再无暇顾及其他。
“卑鄙。”奈布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白眼。
“承蒙夸赞。”
简短而充满火药味的对话结束,艾玛闭上眼,眼角因过多的快感持续刺激而产生的生理泪水摇摇欲坠。
“不…不要…慢、慢点…不要…呜……”
下巴被钳制住,她无法避开,只能睁着泪汪汪的眼与奈布对视,企图让他看到眼中的求饶,但一切只是枉然,佣兵先生和他平日一样冷酷无情,只是低头气势汹汹的亲吻她,一次又一次,在她窒息的边缘精准把握,舌头一次一次进来翻天覆地,把口腔里每一个地方探索了个遍。
突然艾玛睁大了眼睛,“呜呜”出声,奈布不做理会,依旧扣着她的后脑勺亲吻,直到杰克舒服的喟叹一声,他才稍微侧过头看了一下,杰克已经离开,没有被堵住的小口一点一点的往外吐露白浊,混着无色透明的体液,流过大腿小腿,最终落到地面。
连眼角都染上绯色,嫣红的嘴唇更是合不上,甜蜜的津液从合不住的嘴角流出,滴到密码机上。
这幅样子像是被人玩坏了。
奈布抱住艾玛,擡头冷冷的看杰克,“松手。”
“为什幺?艾玛小姐可不是你的所有物。”杰克微笑。
“现在是了……”奈布手一用力,低头生生把艾玛抱到身上,艾玛顺从的揽住他的脖子,裸露的胸乳蹭着他的披风,她喘息着,“我们要回去了吗,萨贝达……呀!”
奈布靠在密码机上,对准了那小口重新把自己送入,被迫挂在身上的女孩无所凭借,只能无助的紧紧抱住自己,但这样只能让他进入得更深。
“回去吗……”
艾玛恍惚间听到奈布和杰克的交谈。
“你累不累?”
“怎幺,你累?”
“闭嘴,老男人。”
“呵,小奶娃。”
做了多少次她不记得,只记得终于被奈布的刺客披风包裹住身体时,那台可怜的密码机大概已经彻底报废,周围的地面也已经无法直视。
疲惫……
艾玛缩在奈布的怀里,过于剧烈的体力运动让她昏昏欲睡,而鼻尖被染上的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玫瑰花香催助她的困倦,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她听到奈布喃喃自语。
“我还以为,我会一直暗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