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辞职?”杨洁看着桌面上的辞职信,语气不解的再次确认。
“是,谢谢杨姐这一年的照顾。”韩年低着头,怯生生的说道,整个人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干得好好的为什幺要辞职。”韩年工作不算出色,但胜在认真,又在杂志社待了这幺久,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因为...”韩年咬住嘴唇,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着转,“出来这幺多年,我想回家了。”
韩年说的诚恳,杨洁也不好再多说什幺,痛快的给她批了辞职信,又补充道:“记得和曾然做好工作交接。”
“我会的,真的非常谢谢您。”韩年说着,朝杨洁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大家都说杨洁很凶,对手底下的人都过分的严苛,但韩年知道,她真的为编辑部扛了很多的压力,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杨洁一个人挡下来的,其实大家都没发现,编辑部是出版社最和谐的一个部门了,韩年还是挺舍不得的。
曾然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年,语气诚恳的问她,“你要辞职?是不是家里有什幺事啊?你不方便说没关系,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
韩年点了点头,她后悔没有在这几年好好的了解身边的人,你看,曾然就多可爱呀。但是现在,一起都来不及了。越是这样,她就越恨那个人,都是他,毁了自己的一切,哪怕过了这幺多年,依旧要搅得自己的生活不得安生。
她不止一次想过和他同归于尽,反正现在自己赤条条一个人,来去无牵挂。
房东拿着手里的信封,厚厚的一打,“你真的是韩年的朋友?”语气怀疑。
眼前的男人带着一副硕大的墨镜,只露出下半张脸,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但他的个子很高,肩宽腰细,身上还带着一股贵气,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衣架子。
“您帮我把这个信封交给韩年就成。”男人说着,又掏出一个信封,塞进房东手里,“辛苦您了。”
房东掂了掂自己那份,没再说什幺,乐呵呵的走了。
韩年找到房东,刚好她也想和房东商量一下退租的事情。
房东远远的看见韩年,便迎了上去,笑得合不搂嘴,“韩年,今天有个朋友来找你,让我把这个信封转交给你。”
朋友?韩年怔怔的接过信封,他这幺快就找上门来了吗?也对,他向来是有通天的本事的。连自己的公司都找得到。一个小小的住址对他来说又有何难?
韩年自接过信封,就一封魂不守舍的模样,房东也没有猜测年轻人想法的心思,随意叮嘱了几句,又赶忙回到了牌桌上。
韩年回到家里,才想起自己忘记和房东说退租的事情了,手里的信封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顺着韩年的手臂,直直的烫进她的心口。
站在鞋柜旁,韩年咬咬牙,还是打开了信封,她倒要看看,那个人大费周章的到底要做什幺。
看清楚信封里的东西后,韩年靠着鞋柜,浅色的瞳仁里凝结出晶莹的泪水,她呼吸困难的喘着粗气,赶忙把手里的东西狠狠丢在了地上。
照片散落一地,照片里的主角从头到尾都只有韩年一人,她裸着身子的,私处含着性器的,眸色迷离的......
胃里又不受控制的泛起了酸水,韩年弯下腰,余光这才瞥见了沙发上坐着的人。
许梦之自韩年进门以来,就将她的动作都收在眼底,只是这个小可怜,现在才发现自己。
他迈着步子走向抖得跟筛子一样的韩年,
韩年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糊,她只听见那个人说,
年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