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宋思站在桥上往护城河里小解。那声音初时细若蚊蝇,他没听见,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救命……救命……”声音越来越大,伴着风声凄凉如啼。
宋思先是骇到了,他提上裤子,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发现是来自身下的桥洞。
月光照进河中,高大的芦苇掩映,女子姣好的面容蒙着水雾,哀弱地望着他。一袭白纱浑身浸透,把柔软的身段勾勒明显。
“大人,救救奴家。”
不过是个失足落水的小女子。
宋思放松警惕,踏入芦苇丛,伸手把人拉上岸来。
“谢过大人。”湿透的女人被风吹得浑身打颤,柔若无骨地附在他手臂上。
宋思穿着普通巡卫的衣服,万称不上一声大人。然而那娇羞婉转的女音,煽动了他心中的得意和旖旎,手臂肌肉还有着那两只高耸绵软的触感。
他下腹燃起了一团火。
不顾女子的惊呼,汹涌的情欲下,他把人推倒在芦苇地里,齐腰高的野草被压倒一大片。
满月像一张苍白的脸,突兀地挂在空中。
月光将女人的胴体照得像一片雪地。
宋思近乎贪婪地,隔着泡透的白纱,啮咬舔舐女子丰满的乳房,牙齿把她胸前的布料撕得稀烂,在肌肤上留下红痕,如雪地落满梅花。
他扯开身下女人无力的两条腿,一手将推搡的两只手禁锢在她头顶,一手解开腰带,扶着发情的孽物,毫不留情地冲撞进去。
“这幺骚的穴,出来找操。”宋思耸动着下身,舒爽地磨牙,一嘴淫言污语,兽性的释放使他显得面目狰狞。
“不!大人,不要这样,放过我……”女人哭喊着,被两只粗糙的手指塞进口腔,只能发出模糊的求饶声。
下体交界处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不堪入耳。周围的草随着男人操弄的节奏大幅晃动。
桥上,一双琉璃猫眼转也不转地旁观这一切。
若不是郁律提前交代,她现时真分不清谁是正,谁是邪。
一个念头间,两人又换了个姿势,女子被迫伏在地上,擡起娇穴方便男人玩弄。一身斑斓,惨不忍睹。
阿荼看厌了,在她眼里,这不过是两人光着打架。她只是不懂,为什幺身体会有一种奇怪的感受,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不是很舒适。
正当宋思要登上极乐巅峰,听见身后尚且稚嫩的声音,很清脆,不急不缓地。
“快走吧,不然你会死在这里。”
他恶狠狠地转头,看见一个身穿斗篷的小童,小脸藏在宽大的帽檐下。
自然没看见他身下的娇娘子已经露出细长的触角。
阿荼看见了,她皱着眉,火符捏在手里,萎掉的男人骂骂咧咧地向她冲过来,她便扔出桃符,在他四周燃起一丈高的火圈。
宋思骇然地蹲坐在原地,发尾被熊熊的火焰烧焦。
“哪里来的小崽子,来坏老娘好事?”趴坐在地上的女子身体没有动弹,头部却从面对地面直接扭到面向上空,向阿荼看去。
刚才野兽般侵犯她的男人,目睹这一幕,大声惨叫,吓昏过去。
阿荼此时无心搭理他,摘下斗篷,直视着女鬼。
女鬼怔住了,那是双极为明亮的眼睛,能把所有阴暗的灵魂灼伤。
“鬼螳螂,随我归去。”
她的声音竟是温和的。
鬼螳螂面上泛起嘲讽的笑,它变换回真身,三米长的虫身高高跃起,锋利如大刀的前肢冲着她袭来。
阿荼本有预备,她低声念咒,凝力在头顶聚起水柱,准备冲击它的前肢。
却没料到这是一招声东击西,这虫子竟然不惧火焰,落下巨手,便朝那倒霉男人的腰间割了过去。
这一刀下去,可就是两半。
阿荼的反应极为迅速,她立刻收力,水柱全泼在自己身上,然后翻滚进火圈,挡在男人身前。
大刀手离她的脸不过三寸,可是停住了。只有尖锐的前段刺进左肩。
制止鬼螳螂的竟然只是一段看似普通的粗草绳。草绳有魂一般,自己卷捆住这虫子的两个大前肢。
鬼螳螂不停抵抗着,而阿荼则按着爹爹平日教的,拿出十分的意念控制绳身,与它抗衡。
此时只有风吹草动,如果来一个清醒的路人,他将看到这幅凶险诡异,几乎静止的图景。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已经泛白。
阿荼在那大而透亮的复眼里看见不可置信的情绪。
她趁机拿起桃符,再次低声念咒。 “随我归去。”
折腾了一夜,鬼螳螂被驯服了。
离开前,鬼螳螂化回了人身,好声好气地跟阿荼商量。
“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我能带走他一条大腿吗?”
“不行。”
“我们母螳螂都是这样的,交配后吃掉配偶,这是规矩。”它挺认真地解释,它的“配偶”当然不只一位,就是不清楚,阿荼来之前,有了多少男人惨死在鬼螳螂的石榴裙下。
阿荼似乎认真想了一下,在鬼螳螂期待的目光中回答,“不行。但你可以换一个不太血腥的愿望。”
“那行吧。”草绳越收越紧,越紧越痛,鬼螳螂选择妥协,“请您给我换一个绑法。”
按照鬼螳螂的指点,阿荼将绳索从中间对折,套在它颈部,两边从前胸垂下,在各种绕圈打结。
这就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其间阿荼不停被指责手笨,她终于带着被五花大绑的鬼螳螂回去了。
于是到了郁律面前,女鬼两只大胸在绳索的挤压下格外挺翘,娇柔的身子被压出深深的勒痕,冲着他媚眼如丝。
格外不堪入目的景象。
郁律看着一旁浑然无觉的阿荼,只能摇摇头。
阿荼乖乖坐着,让爹爹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看见触目惊心的伤势,青年皱起眉。
阿荼第一次捉鬼,任务的危险性是经过郁律仔细考量的,按理来说,她完全不至于受这幺重的伤。
他让她细细讲述经过,听见阿荼替陌生男子抵挡攻击时,郁律已面带寒霜。
“你可知,你舍命帮他,他未必会感激你。”郁律一边清洗着那道伤口,一边说。“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保证自身安全要紧,其他不必勉强。”
“可我不懂。”阿荼看着爹爹清润的双眼,“我捉鬼不就是为了保护人吗?若是他们死了,那我又有何意义。”
郁律深深望进她的眼,这双圆瞳,太干净,太纯粹,她什幺都不懂,她所向正义,却不知正义曾视她为敌。
琥珀瞳里闪过一丝痛楚,因为他下手重了些。
郁律放轻了力道,在她肩膀轻轻呼气缓解疼痛,半晌后擡头,选了一个阿荼能接受的说法。
“你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更多的人。”
阿荼闻言,双目明亮。
嗯…… 这是一个有M体质的母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