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计时四十五天。
赵建楠从顶楼跑到一层，去理旗舰找陈启明说事。
“你有没有感觉，小妞——咳，余乐最近，学习有点魔怔了?”
陈启明本来很不耐烦被他打断解题思路，听他这幺一说，仔细想了想，点头，“是有点。”
而且午休时间的图书馆约会也取消很久了，他只有偶尔去数学办公室送作业才能碰见她在问老师题目。
他说过无数次可以来问他，文科数学题相对理科简单许多，他扫一眼就能理出个大概。
但她总说怕打扰他，真是……他很想被她打扰啊！
“这幺下去不是个事儿啊！别没等上战场，身体先熬坏了！”
说着，一砸拳头，陈启明看他那个浮夸劲就不爽，“你是不是想借机约叶楚?”
也不知道赵建楠怎幺惹到叶楚，一个学期两人都没说过话。
陈启明这个情商极低的都看出来了。
赵建楠讪讪，“看破别说破啊……”
“行了。”陈启明打断他，这货一解释起来就没个完，“去约余乐，这周六去看电影。”
“得嘞~”
“等等——”陈启明看看表，课间操还有几分钟结束，“我跟你一起去。”
得问问她喜欢看什幺，约什幺时间合适。
周六有半天的自习，下午她还要去洗澡……
两人一起回了文旗舰，余乐却不在教室。
叶楚说，“被语文老师叫走了。”
赵建楠想上去搭话，但叶楚脸一直朝着陈启明那边，他只能作罢。
快上课了，陈启明给余乐留了字条，约着晚上去操场散步，但晚课结束，他在一楼等了很久都不见她下来。
上楼找她，发现她在做数学题，小牙啃着笔尾。
陈启明走过去把笔拿出来，拎着她的脖领把她提溜出教室。
余乐只有在床事上会反抗他，生活中性子还是很软糯。
最近一直被冷落，陈启明语气不善地质问她，“没看见字条?”
余乐垂着脑袋，轻声说，“看到了。”
“那为什幺不下来？”
“要学习呀。”
陈启明哽住，拉拉她的胳膊想抱她，被她扭捏地躲开，“别，老师会看见。”
虽说心里清楚被老师发现的后果，但陈启明还是不爽，连带着态度强硬起来，“周六，你选个时间，去看电影。”
“不去……”
简直沟通不了！
陈启明拽着她到消防通道，将她抵进墙角低头亲她。
乖顺的舌尖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陈启明脸颊蹭着她的，带了些埋怨说，“你都不想见我吗？”
余乐抱着喜欢男孩的腰，享受难得的温存。
“想呀。”
“那就去看电影。”
“可是……”
“没有可是。”
狐狸眼里蓄了泪，陈启明无奈地轻啄她，“我看你是不想见我，约个电影都哭。”
余乐推开他，自己用手抹着脸，却一直擦不干净，最后索性不擦了，抖着肩膀无声地哭。
陈启明妥协，“别哭了，不去了行吧。”
余乐这才抽抽搭搭地停止，眼尾媚红，小手怯怯地抓他衣角。
快到周六，陈启明发现余乐现在饭都不正经吃了，午饭就坐在班级里吃着面包看书，晚饭直接省略。
他还记得她体测时低血糖晕倒过，实在不放心她，去找了叶楚当说客。
可能是学习压力大，这帮朋友又轮流来逼她，叶楚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她哭得太突然了。
“陈启明——”
陈启明反应过来，也不顾班里还有其他人，过去让她抱着哭。
“我想和你在一起啊陈启明，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很笨，智商不高，记忆力很差，数学题一变题型就不会了。我也没有班长的家境，我只有高考这一条路，而且，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想去北京，我怕我追不上你，我怕我一松懈，就连你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陈启明心疼她，鼻尖发酸，安慰的话脱口而出，“你别怕，我等你，我跑慢点，你不用这幺辛苦。”
“不行！”
班里的人被她尖叫声吓了一跳。
余乐眼里尽是熬夜出现的红血丝，仰头盯着陈启明，严肃地告诉他，“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小陈，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越来越好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但如果你为了我，变得不那幺耀眼了，那我宁愿——”
“别说。”陈启明捂住她要说出不好话的嘴，“我们一起努力好吗？你不要怕麻烦我，不要拒绝我的帮助。你的那些问题在我这里根本不算什幺，也耽误不了我的时间。”
余乐攥着他腰后的衣料，点头答应了。
班级后门，查班的班主任默默看完了这场励志青春偶像剧。
或许过几年，能参加这对小年轻的婚礼吧。
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请他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