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在屋里等了多久,身下的地毯都被血水染透。
仿佛是在撑着一口气专门等邸南,看见他从门里进来,才卸下防备,两眼一眯昏过去。
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邸南不敢耽搁,快速止血后,拿出家里常备的急救箱。
她上次伤的是右腿,这次主要是肚子,破开一道深深的口子,可见内脏,四肢也分别有浅细的小伤口。
邸南相当于是做了一场小型外科手术,缝合结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出了一身细汗。
处理完伤口,他仍是不放心,不确定猫儿是不是还需要输血,在一旁守着,但直到麻醉过了,她还没醒过来,于是他辗转打听到毕业后做了兽医工作的同学电话。
电话里的同学建议送来宠物医院,查看情况后才能确认是否需要输血,还热情推荐,医院里有足够多的存血,叫他放心。
经这一提醒,邸南这才想到,输血需要配对血型。
可家里这猫不同寻常,先不说能不能配到合适的血型,就算配到了,普通家猫的血对她会有帮助吗?或者说可能还会有害?
心里下意识地抗拒,邸南握着手机没有答话,转头看一旁昏睡的小猫。
距上一次见她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月,按一般来看,小猫生长速度很快,半个月足够长大一圈,可她体型却丝毫未变。
再回想以前,种种与众不同,让邸南潜意识觉得她不该被发现。
正在沉思不定,“喵呜……”突然微弱细小的一声猫叫打断他的思绪。
定睛一看,猫儿醒了过来,只叫了一声,还很虚弱的样子,却传达了她的状态。
邸南松一口气,和电话那边解释,同学热情地叮嘱恢复养护,他突然想起什幺,问:“小猫受伤一般多久愈合?”
“扭伤一般一两天,见血了的话大概一周起步,伤到骨头得1-2个月……”
挂断电话,猫儿已经又睡着了。
算起来她睁开眼一共也就十几秒,但邸南并不担心,知道她这已经是进入恢复状态,和上次一样,恐怕睡很久才会醒一次。
他把已经收起来的猫咪用品找出来,清扫消毒的时候顿了一瞬,随即心里哧笑。
平时最烦在家里堆放没用的东西,但为什幺这些他上次收拾完后没有处理掉?
当晚,邸南守在小猫跟前歇了,度过危险期,之后早晚两次给猫儿换药,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她就已经能站起来走路了,虽然磕磕绊绊地,但已好转很多。
到了睡觉的时候,邸南回到卧室带上门,想了想,拧了反锁。
夜里,他再次醒来,不是春梦,而是他听到屋子里有动静。
压抑的、尖细的声音,像是低泣,但缠缠绕绕,更像呻吟,从一墙之隔的客房传来。
客房放着猫儿的小窝,为什幺会有这种声音?
他下床查看,原来打开着的客房门紧闭,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
旖旎低婉,声声催人。
心下异动,他敛目屏息,猛地拧开把手,打开灯。
灯光大亮,邸南瞳孔却瞬间收缩,立住在原地。
房间里没有旁人,没有小猫,地毯上却躺着一个女人,赤身裸体,肤如皓玉凝脂,杏眼紧张圆睁。
竟然是梦里的女人!
像是被吓愣了,地毯上的女人一手按着圆俏的奶儿,一手还在腿心的娇缝上,看着邸南,一动不敢动。
她的四肢分布着结痂的伤口,肚子上缠着打结的纱布,纱布已经歪斜,露出里面崩裂的伤口。
邸南呼吸一窒,有一刹那的目眩,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可四周的一切又是真幺真实,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
在他怔忪的瞬间,女人已经低头蜷缩起来了,娇灵的身子轻轻发抖,不知是羞的还是害怕,崩裂的伤口流出鲜血。
顾不上多想,邸南脱下上衣,走过去,轻轻一抛,盖住她赤裸的身体,再拨开一角,查看伤口。
伤口问题不大,加压止血,重新包扎就可以。
但近距离看到熟悉的走针和缝合手法,他沉默了,偏头看向缩在衣服下的女人,神色复杂,半晌,问:“你是谁?”
女人许久没有说话,最终慢慢擡起头,看了邸南一眼。
灯光下,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瞳孔一缩一闪,变换了一瞬就恢复如常,可那一瞬闪过的,分明是那只小白猫湛蓝色的眼睛。
饶是一向冷静,经过见广有心理准备的邸南,也不禁一下子眯起眼睛,变了脸色。
女人仿佛意料到这样的反应,小脸上闪过失落,捏紧胸口的衣摆,双眼轻轻垂下。
“对不起。”
她受伤的神态落入邸南眼里,他很快回神,为自己刚才的失态道歉。
“你先别动,我找新的纱布来,重新包一下。”
女人低垂着头,轻轻点头,耳朵从浓密乌黑的发里钻出来,明明是正常的人的形态,邸南却仿佛看到了猫咪尖巧软萌的双耳。
他收回视线,走出去,看着熟悉的房间,仍是觉得不真实,脚步甚至都是虚浮的,直到再一次回到客房,看到女人还在原地,才仿佛真的确定了不是在做梦。
伤口在肚子上,才包扎好不宜动作,但她这样躺在地上不是办法。
他看着她,轻声问:“我抱你起来?”
女人点头,他伸手在她身下,手臂颀长而结实,轻松就将人抱起来。
她很容易害羞,身体被他一碰,脸上就飞起红霞。她模样本就极美,透着灵艳,配着这副的表情,邸南眼底不禁沉了沉,喉头在皮肤下滚动。
他克制地偏开眼,可很快发现,更磨人的是手里这把温香软腻的身子,像上好的丝绸滑过指尖,让人忍不住想紧紧抓住,再揉圆搓扁。
将她抱到主卧的床上,短短几步路,邸南额角却出了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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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清啊,有人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