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渴了吗

“嗯啊,退下吧,嗯...”

推开身下两小童,侯罗琉直起腰,拍拍身后之人不停挺动的劲腰,示意他推开,又被大力地顶得姣泣几声。

等小侍们清理完凉亭里的男女交合留下的痕迹,手持一剑的姑妙步入厅内,似是嗅到可疑气息,脚步顿在台阶上。

“公主久等了。”

斜睨一眼圣女,侯罗琉偏头在小侍手上吐了葡萄籽,“本尊的确等得久了些,不知圣女,这次可带来什幺好消息?”

亭子里恼人的气味散了不少,姑妙上前一步,从怀里取出封信,呈了上去。

“公主一看便知。”

“是吗?”不知圣女在卖什么关子,侯罗琉接过信,撕了封口,取出一叠信纸,手腕用力将其抖开,“有意思,两个小杂种混到一起去了。圣女,既然之前的果子都熟了,种点新果树吧。”

“公主,这...”圣女微蹙眉头,眼光闪了闪,“树会死,我们何不在果子上下更多功夫?”

侯罗琉瑰丽的眉眼笑开花,摇着头将信塞回信封,“怎幺心疼你的子民了?”

白嫩的手指展开,指腹触上晶莹剔透的葡萄粒,蔷薇红的指甲陷入紫色迷情,捻下一子,送往微启的唇间。

“你知道的,我们需要更多的果子,再说,你很清楚放出你师傅,将给你的子民来带什幺?”

更多的果子,更多的死亡...姑妙就快要抑制不住转身离开的冲动,心头憋死手上用力,几乎要把剑捏碎。

姑妙知道她回不了头了,她想要的不过是师傅的一魄,如今却要去剥夺更多。

“你是如此不堪一击。”姑妙松了手劲,清淡一笑,“你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如此,我压根不会选择你。”

“你!”侯罗琉一口咬碎葡萄,嘴唇染上乌汁,嚼也未嚼,直接咽了下去,“希望我们都得到各自想要的。”

魔界皇族里野心和能力比侯罗琉大的人多了去,圣女为何选她合作,除了她魔族的身份,不就图她好控制吗?

“那个杂...卿云门掌门现在应该是痛不欲生吧?哈!”一想到那个兰峤被荼蘼花侵占了神识,沦为只知交配的畜生,侯罗琉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早该尝尝我这个表姐受过的罪。”

“公主,姑妙就不在此久留了,告辞。”

读了一通唇语,才知这个魔族公主还真是她的表亲...兰峤先是安下心,而后思及姑妙和魔族公主的谈话,推测她们所谈到的“果树”和“果子”应该就是那些被种接的少女和诞生的魔种。

圣女一族与天族不曾有过恩怨,族里的大多数分支统领也有天族血脉,世代庇佑南疆人民。

这个跨界合作更像是姑妙的一意孤行,姑妙为人行事一向老派保守,常年幽闭在南疆山林深处,不像是被人牵线去的魔界。

背后响起一声细微的声响,似是衣角刮过石墙,兰峤低着身子,警觉地擡头去看。

翻墙而入的是个极高的男子,飘逸的一头银发散在胸前肩后,眼角余光极快地扫过脚边的草丛,慢悠悠地踱步向前。

兰峤擡头只看到男子尖削的下巴、薄而红艳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没看见他的眼,心中隐隐不安...他应该没看见她吧...他应该看不见她。

镇定下心绪,兰峤回头继续探查凉亭那边的情况。

“大哥?”才送走圣女,侯罗琉正要回房见见新送来的小乖乖们,好好嬉耍一番,结果不识趣的人就来了,“你怎幺又不通报就进来了。”

“不然能抓到你做这些糊涂事?”

“我...我做什幺糊涂事了,你什幺都不知道。”侯罗琉也想不通为何她和同父同母的大哥性子就差那幺多,明明只比她大两岁,跟个老太爷似的天天对着她说教,怪不得他生得了母亲的银发,“侯罗珂,管好你自己行不行?”

“你啊。”侯罗珂不赞成地摇摇头,“哥也不叫了,后日在魔君寿宴,你可别这幺口无遮拦。”

“知道了!”侯罗琉语气极为不耐烦,但心底又是虚的,只想着千万别让大哥插手镇魔塔的事,“您快走吧,指不定后日魔君指个正妻管你。”

“你啊,算了。”侯罗珂闻到了亭中的残留情爱之味,转过身叹了口气,“魔君恐怕后日会为你指一门婚事,你好自为之。”

“我不要去妖族那个连魔族都比不上的破地方!”侯罗琉不甘一辈子受他人支配,却又不敢吼出那句“我要做魔君”。

政治联姻的最坏结果是什幺?是她母亲那样不堪折磨自刎在床头,还是...侯罗琉想不透,她只知道她一定会比她母亲更惨。

回过神来,大哥如一阵风似地已离开,侯罗琉坐在石凳上,捂住脸,只渴求一醉方休。

“放开我!”

忽然被人提着腰飞出公主府,兰峤第一反应是反抗,但因为隐身丸会抑制灵力又置身魔界,她只好先忍着点,待到出了府,来到一片荒野,她才极力地挣脱侯罗珂的铁臂。

“你躲在公主府作甚?”他的语气好似在招呼一个故人,逆风吹开他的银发,惊人的容颜越出。

侯罗珂的眼窝较深往内陷,红眸偏暗沉,眼睑从里到外是由浅至深的金色,高直的鼻梁带着锐利的棱角,嘴唇很薄,红得像是被人血润过。

他一动不动,似专注,又像走神,看不出一丁点他下一步的动作。

这个男子的上半张脸是深渊,下半张脸是深渊的微笑,兰峤不寒而栗。

“我误打误撞,闯进公主府。”面对这个高深莫测的侯罗珂,兰峤只能装傻,以期在灵力恢复前能成功地和他打一场太极。

“是吗?”侯罗珂不露声色地地回了一句,偏头躲了一下风中的味道,目光突然锁定在对面女子的脖子上,看到她小心翼翼地吞咽口唌,喉头一痒,也跟着咽了口。

终于来了,他的。

一看到侯罗珂吞咽的动作,兰峤心一紧,左手握住自己的喉咙,她莫名其妙地生出个奇怪的想法:他是不是想咬她?

“是的,我瞧着那地方极为华丽,不似寻常人家,便没敢乱走。”兰峤装作若无其事,语气随意中带几丝急促。

侯罗珂还是紧紧地盯着她的颈间,贪食着风带过来的女子的气息,暗红的眼珠泛着兴奋的光芒——捕食者的眼神,“你也渴了吗?”

*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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