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液体盛在晶莹的圆形敞口酒杯里,随着手腕轻轻晃动冰块,浅浅摇曳。
顶灯洒落的光线暗得恰到好处,衬衫是低调而高级的灰色,黑发散发着柔软的光泽,低垂的眼总是沉静而毓秀,一切都让对面的人看起来有种介于真实和朦胧之间的心醉。
服务生在一旁弯下腰,殷勤地为他们解释每一道菜的来历,
席文摆摆手,表示可以自己来。
林贝蒂单手托腮,嘴角噙着浅笑。
受她影响,席文也不自觉地笑起来,问她,“笑什幺?”
林贝蒂摇头,“不重要。”
这种气氛,说什幺都不太重要。
于是他们只是闲聊。
上次的游戏可以继续玩。
“曼谷和东京,你更喜欢哪里?”
“曼谷。”
“三明治和刚出炉的法棍?”
“三明治。”
“古典乐或者摇滚乐?”
“摇滚乐。”
“过节还是独处?”
“独处。”
“下过雨的湖边,阳光下的草地。”
“湖边。”
“那今天算什幺,约会?还是工作餐?”
在她狡黠的几乎忍不住要出声的笑意中,他摇头失笑,郑重而轻松地吐出两个字,“约会。”
中途手机响了好几次,都被林贝蒂摁掉。气氛因此有些凝滞。
“借一晚可以吗?”席文突然开口。
林贝蒂不解。
“从我们往后的生活里,先借一晚的额度。”
还能这样吗?
林贝蒂没想到他也能这样狡猾。制定规则的人,往往也正是那个巧妙玩弄规则的人。
这等于宣告了他今晚想要做什幺。
“你想问我吗?”指尖拨了拨酒杯的吸管,林贝蒂低头啜了一口,掩饰脸上的燥热。
席文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些意念不明。
“溪流的声音和壁炉里柴火的声音,你更喜欢哪个?”
“柴火。”
“喜欢开车还是公共交通?”
“开车。”
“看一部电影,或者做一顿饭。”
“看一部电影。”
“有风的晚上,还是下雨的清晨。”
唔,这一题好难。
“手镯,或者耳环?”
“手镯。”
席文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一只黑丝绒面的首饰盒,放在两人中间的桌面上。
林贝蒂抿嘴笑,“如果我选耳环呢。”
“幸好我也买了。”他又摸出另一只更小一点的首饰盒,放在旁边,跟大的那只是同一出品的。
林贝蒂探身先打开大的那个,黑绒面上,白腻的玉石间,一抹血红极为出挑。
耳坠是两颗小小的羊脂玉糖豆,金镶玉,她很喜欢。
“是很珍贵的东西吗?”她擡头问。
席文静静望着她,“你戴上了才珍贵。”
她擡手摘下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将耳坠戴上。侧过脸时,耳坠垂晃,与修长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形成了美丽的动线。
“好看吗?”林贝蒂盈盈问道。
席文凝视着她,灯光下,他的眼睛里全是她摇曳的倒影。
林贝蒂满意地笑了。比起美丽的首饰,她更喜欢被他如此凝视。
手镯的手寸很小,需要湿手才能戴上,林贝蒂先收了起来。
席文招来服务生买单。
夜风温柔,沿着坡道一阶一阶往下走,街边的巨幅海报上在宣传新电影。
“看一部电影吧。”
走进电影院,比利林恩在橄榄球赛观众席上开小差,他们也在开小差。
吻不完。
湿热的唇完全黏在一起,灵活的舌头互相挑动嬉戏。舔过柔嫩的耳后,糖豆和她的耳垂一起被他含在嘴里,坚硬与温软并存。
席文的手指抚摸着她另一边的耳垂,轻声说:“你很软。”
林贝蒂在黑暗中将嘴唇贴在他喉结上,搂住了他结实的腰,压制住轻轻喘息,她很清楚,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变得更软的。
重新又吻上了,他吮吸着她的唇瓣,舌尖轻轻撩过她的上颚,林贝蒂被撩得脚底板都发麻,难耐到抓着他背后的衬衫嘤咛出声。
电影看不下去了,跳上出租车,回到他下榻的酒店。
再次站在3316房门口,林贝蒂莫名有些哭笑不得。
那一天站在这里战战兢兢又万分郁结的心情还在眼前,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当时她只是想要一次放纵。
现在不止一次,她还想要第二次,她从身到心,从内到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这个人。
这算什幺,她的婚姻尚在存续期。她法律上的丈夫正在离她不到一公里的另一个酒店。
乱了乱了,一切都早就乱了。
席文从背后吻着她的脖子,她半裸的背藏在他的西服里,他用手臂从衣服底下拥住了她,手心贴在她腰上,腾出另一只手开门。
房门打开,这个姿势像是他推着她往里面走,推着她继续一起坠落。
林贝蒂在绵延不断的吻中侧过身,纤细的胳膊攀住了席文的脖子,踮起脚,披在肩头的西服落在地毯上。
算了,什幺都不必想了,也没余力再想了。
一切留到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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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只想打打擦边球不想正经写肉的作者。
麻烦大家多帮忙评分留珠,我努力多更一些,幺幺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