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又开始飘雨,开始还是盐粒大小,打在脸上有些痒。不知过了多久,他搓搓冻僵的脸,擡头望向愁云惨淡的穹顶,自言自语道,“山雨欲来啊。”
苗子清蹲在山下的小坳坳里被冰雹砸了满头包,眼看着敬廷带着几个亲卫匆匆下山,山间路滑不敢骑马,一行人拉着缰绳一直步行到官道上才疾驰上路,他在心里默数一百下,确信他们一去不复返才又上山回话。
宫里连发三道旨意,召兵马大元帅敬廷速速归京。
等到第一声雷从天边滚滚落下,“轰”地一声响彻大地,仿佛一瞬间连山都跟着震了几震,窗外的竹林被吹得张牙舞爪,一枝枝像是在絮絮低语的山鬼。屋内的碳火“噼啪”溅起几颗火星,跳到火折子上,给油灯遥空渡了一口气。
灯被点亮,从里面释放出一只灰色的影子,斜在墙壁上舒展出一个纤长的人影,一步步走到床边打量着酣睡的两人。一大一小,缩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做着最甜蜜的梦。
梦里有淋了姜味奶汁儿的酥酪,有一重重幄幔上的金钩珠帘清脆动听的碰撞,有她在明亮的午后对着太阳伸出手握在十只透明指尖里的碎光,还有闭上眼后炸开在瞳仁里的一圈圈金色的光环和男人模糊不清的轮廓,他伸出手覆盖住自己的眼睛,降下一轮逃脱不开的夜幕。
燕回抽过掉在地上的墨绿色腰封搭到她的眼上,手指顺着鼻梁的弧度掠过精巧的鼻尖,落在湿润的唇间,指尖点一点嘟起的唇瓣,露出一抹牙白。
“好姑娘,好好睡一觉吧。”
他擡手掀开被子,将她一丝不挂的裸体尽收眼底。
昏黄的墙壁像一面铜镜,映出了影子的一举一动。
燕回俯下身,鼻尖对着鼻尖,嘴唇碰不到就用舌头蘸蘸唇珠,两张剔透光洁的脸相对着,谢溶溶温热得像融化的牛乳酪,他是窗棂上堆起的隔夜雪,一靠近她就化成一滩透明无色的水。他用牙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上次顺手摘走耳坠后就念念不忘,手指尝了那滋味不算,吃到嘴里才算。
“你瞧,我们一样白。真是般配。”
冰凉的双唇从她耳后一路游移到脖颈,燕回强压住心中的躁动,从来没有等待一只猎物这样久,就算她只是短暂地停留在他手中,胸口沸腾的热浪也经久不息。他将脸埋在谢溶溶香腻的颈窝里,在那两爿锁骨上啃了一下,再擡起头时双目清明呼吸匀长,突然感受到旁边射来的一道目光,原来是被包在小被子里的小儿睡醒了,正转着两只黑葡萄眼睛嘬手指,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燕回竖起一只手指在嘴边无声一“嘘”,翻出那堆衣服里的一抹丝绢手帕盖在他眼睛上,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温言细语道,“你是叫阿鱼?乖乖地,不要吵醒娘。”
阿鱼被那张帕子吸引过去,团在胖嘟嘟的小手里来回揉搓,也不去管旁边的两人在做什幺了。
燕回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玉体横陈的谢溶溶身上。屈起两指夹一夹被吸肿的奶头,粉嫩软弹;张开手掌拢住一边的白乳,一手都抓不住的滑腻,圆挺挺地立在肋骨上,一拍就是一片晃眼的乳波。
“一双明月贴胸前,玉脂暗香,两两巫峰最断肠,也不知你的这对儿奶是生就这幺招人,还是给敬兄生了孩子被摸大的。”
话一说出口就会被豆大的雨点带到地面上,等到明天太阳一照便消失得无迹可寻。
“这幺诱人的奶儿,夹没夹过男人的鸡巴?没吃过也没关系,将来让你尝尝。女人的胸乳是要被夫君时常握在手里的,这下面埋着心脏,一不留神被别人的男人看去摸去,很快就会移情别恋,”燕回揉搓起一双布了指痕的圆乳,从轻到重捏成各种形态,
“你这里如今被敬兄揉开搓大,里面自然满心满眼都是他,也不知要被我吃上几回才能换我登堂入室,”他弯下腰在两朵茱萸上一边吸了一口,“溶溶,你真不亏让我等了这幺久。”
谢溶溶在梦中被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含着奶头,他揉了好几圈还舍不得松手,吃了又吃,一定要把豆大的奶珠吸大,咬得肿上几天连肚兜都穿不上才算。
是敬廷幺?肯定是吧。高大的身影,还有对她爱不释手的迷恋。他的手怎幺这幺凉,让她抱在怀里暖一暖。
燕回眼见着熟睡的谢溶溶侧过身,把他的手捧在一对白乳间,夹在那道溺死人的沟壑里,一阵阵源源不绝的热度从贴着她胸口的手心传到四肢百骸,他有些讶然,都不知该笑她这样还醒不来,还是嫉妒那场让她沉醉其中的美梦。
“这可是你先主动的。”他从心窝沿着胸腹间的柳叶弧吻到圆巧的肚脐,刚舔一下她就痒得哼哼起来。
“呜......”伸手就要去挠。
再在弯成净瓶瓶颈的腰侧亲两下,她又扭着身子不乐意,躺平了在床上磨蹭。
“嗯啊......”
燕回也不折磨她,最后在小腰上亲一口,道,“就等你醒着时候再摇吧,还有最重要的地方没看呢。”
他细心研磨了她的丰乳细腰,分开一双腿,从肚脐一路流淌过的孕育生命的平原,寻到了万物之始的泉眼。那里如同两瓣丰产的谷丘,白白胖胖贴在一起,只有用唇、指或者其他的什幺去分开,才能看见里面的桃花源。
燕回此时此刻才发觉自己的男根硬得发胀,直挺挺一根戳在裤子里,轻易不愿低头。
“原来是个风水宝地,”他用指头拨开去探里面的美景——一粒光润的红豆率先探出头来,胖鼓鼓的模样十分好捉弄,指腹搓一下都能让她蹬蹬腿,若是上了他的床,怕是没有一天能缩回去。下面那张专吃男人阳物的嘴被戳着吐出一口白浆,看得他眼色一暗,鸡巴在裤子里抖了两下,一副势如破竹的姿态。
他于是松开腰带握在手里磋磨,一手伸着两指去扣她穴里的白精,“敬兄射了这幺多子孙进去,你还不得明年又给他生个孩子?这样不行,”他自言自语道,“这就来不及了......”
他两根指头一进那泉眼就被紧裹住,往里探去更是艰难,看到她白胖的牝户时就能想到这阴穴该多幺窄近,亲手试过的滋味又是更甚。
“溶溶,你的穴这幺小,肏你时候可得听话些,不然撑裂了你不舒服,我也不开心。”燕回几下把她穴里下午敬廷射进去的精液抠弄成一滩糊在床褥上,谢溶溶在梦里只觉着是两根细细的玉柱在进出,光滑的玉壁顶弄着她的甬道,破开一层层的软肉,堵住她肚子里的水。
她半敞着大腿享受,快感春风细雨般柔和,整个人在梦里坠入了一片轻软的鹅绒,“呜啊......”
“舒服了?”燕回仔细端详她的表情,颦蹙着眉头,那根腰封掀起一角,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盖在她半边眼帘上,小嘴儿张开,从齿缝里溢出他在窗外听到的娇吟。
只不过下午的呻吟是被另一个男人操弄出来的,这场听在耳中则格外真实——她奶子上还留着他的指印,穴里夹着他的手指,她半痛苦半享受的脸上的一切表情都是他一手捏塑的。
“噗嗤——”
“嗯嗯.....啊......”
燕回抽出手指,面色深沉地看着那口流清液的红软小穴,起身跨立到床上,见里间的小人“哦呀”地冲他挥挥手,冷蔑地回他一笑,一手半遮在他眼睛上
“别看。”
他动作十分轻,几乎是两条膝盖支撑着身子,那根粗红的性器冲着谢溶溶腿间的红穴,另一只手飞快地在茎身上撸动。他们挨得那样近,像是第一次独处时几乎贴着面的距离。
连自渎都这样舒服,他感到要射精时,把怒贲的龟头抵到她穴口,肉对着肉,浓白的精液就从一个小眼里流进了另一个。
燕回射了一次,可眼底的暗潮未被压抑下去反而更加汹涌。她的穴嘴虚张着一口口吞吃他的精液,龟头能敏感地接触到滑软的小肉,只要轻轻挺一下腰,就能顺着那条桃源径造访。
可是不行。还不到时候。
小儿咿呀咿呀的声音开始频繁起来,谢溶溶一副将醒未醒的样子。燕回闭上眼睛,运气想将腹腔胯下的燥热压下去几分,只可惜一睁眼就破功了。他几乎是苦笑着把还硬着的阴茎塞进裤子,几下穿戴整齐,手指把射进去还往外流的白精往谢溶溶穴里塞。
“先尝尝味,来日方长。”
临走前又揉了两把她的白奶,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那张半阖的小嘴边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这个举动的意义何在。
在那孩子的咯咯笑声里,油灯被吹灭,带走了那抹灰色的影子。
他走后不久,雨势将歇,银环进到屋里点亮蜡烛,轻轻地推了推她,在耳边唤道,“夫人醒醒,雨快停了,梳洗一下去用晚膳吧。”
谢溶溶睁开眼睛,腿间黏糊一片,她想到那个不可说的梦,羞得扭头埋进阿鱼的小被子里,把他抱在怀里不住地亲,
小声嘀咕着,“羞死人了,哎呀,看看我们阿鱼,这是玩什幺这幺开心?”
苗子清记忆里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主子。在他眼里,燕回总是语调不轻不重,走路不紧不慢,做什幺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派头,尤其是面对要死要活的女人们,更是经验丰富,一出口就拿住她们的七寸。他从女人的泪水中淌过都不曾沾湿衣角,如今踏着泥水回来浑身淋个透彻,他蹲在门廊下剥橘子吃,一眼就看见他被打湿贴在身上的长衫诡异地鼓起一个包,难怪走路都有些不稳。
燕回冷冰冰地睨他一眼,苗子清立刻后知后觉地爬起来去烧热水。
燕回泡在热水桶里,脑中挥之不去方才的春景,一抹酥胸,一尾细腰,一方美穴,确实为上品,可也并非没经过,为何单单遇上她就方寸大乱?一想到她的逼里刚刚吃了自己的精,那张小嘴可闭得紧,说不定十个月后能生出来个她都意想不到的白皮金眸小崽子......手上的动作加快,却怎幺都出不了精。
他刷洗去凉气,换上干净的中衣,有些泄气地躺在床上,这一躺就睡着做了个梦。
梦到了五岁那年,托合提塔卡送给他一只棉花一样的小羊羔,有一双总是湿漉漉又胆小温柔的大眼睛。他爱不释手,每天抱着它在园子里跑,小羊很快长到抱不动,他的姆妈用牛皮和彩线搓了一条漂亮柔软的绳子,在小羊的脖子上系了个松松垮垮的结。
他把绳子的另一端紧紧抓在手中,带它去吃花园里各种漂亮的花草,搂着它的脖子在松软的草地上打滚,还坐在小凳子上拿马鬃给它刷洗羊毛;开心地大喊着,
“阿涅罗!我的阿涅罗,你是我的小羊!”
突然有一天,小羊不见了,姆妈也不见了,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重复不断地说,
“去找一找,沿着脚印找一找......”
他在花园里转啊转,下人们远远地立在一旁,他不理他们,他们也不说话,像哑巴一样。
“阿涅罗——姆妈——”
他从天亮找到太阳下山,急得快要哭出来,一个记不清面容的下人拍拍他的肩,指了指墙角——他小心翼翼地把手对着湿润泥地上的蹄印比划了一下,小羊的脚和他的手已经一般大了。
他扶着爬满青苔的墙,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蹄印走,找啊找,找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院子,红彤彤的太阳挂在灰扑扑的墙后,连地砖里的野草都被染了色。
印记消失在那两扇紧闭的门前,他有些害怕,于是扭过头对立在拱廊边的下人们说道,
“你们来打开门。”
他们像木偶一样,又变得一语不发。
他急得跺脚,“快来开门,不然我要去和阿爹告状。”
他们置若罔闻。
就在他甩手跺脚闹脾气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掌,捏着他的手腕,不容置噱地替他做了决定——
屋里和屋外是一样的颜色。身后残阳如血,眼里是一地乱红。
小羊洁白蓬松的卷毛有一半被染红了,它躺在积灰的地面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像是要落下泪来。
他在里面看见过笑着的自己,生气的自己,哭泣的自己,还有此时恐惧的,一步步后退变小的自己。
阿涅罗的眼睛里从来只有自己。
他哭叫着跑过去把它无力的头抱着怀里,却没有摸到那根牵着它的绳子。他突然想到姆妈,刚喊了一声,余光就瞥见她赭色的旧裙角——
还有那根柔软又结实的彩线牛皮绳,正悬在她的颈间,在房梁上绕了一个不那幺松的结。
“——岁知?燕兄?醒醒,快醒醒——你主子这是做了什幺亏心事,做梦都不安分。”
苗子清在心里盘算,到底是哪家的夫人在作法,能害他没心没肺的三公子发魇症。
沈之邈看他满头大汗,紧闭着眼睛,拳头也捏得死死的,就是醒不过来,心想难不成他是在梦里鬼打墙了?他是不吝啬浇燕回一头脸的童子尿,就怕他醒来把自己打成一辈子的童子身,保险起见,还是用更直接的方法。
苗子清就见这位年纪轻轻一脸正气的沈侍郎,咕咚喝了一大口茶水,还没等他缓过神就喷了三公子满头满脸的口水。
燕回被水一激倒是真醒来了,他只茫然了一下,手指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一闻,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幺,低着头浑身散发出靠近者死的气息。
苗子清想替沈侍郎说句好话,还没开口,就见这人一脸道貌岸然,嘴里却吐不出象牙来,道,“燕兄,子清都是为了你好,你方才做梦醒不过来,我差点都要去找主持来给你诵经驱邪——”
说完还用袖子抹抹嘴,拢着手往旁边一戳,一身风月不沾的无赖模样。
一盏茶后,沈之邈顶着一只乌眼青垂头缩在门边的小板凳上,吸着鼻涕嗡嗡地说话,“......我嫂嫂说主持说这几日十有八九要连降大雪,和敬府的人说好了明天就下山,问你能不能护送一下她们的马车,敬兄走的急又没留下几个人,她家就四辆车人也不多......”
“好。”
燕回一口应下,干脆得让沈之邈都有些意外,他还以为经过了刚才得磨一阵嘴皮子,转念想到这人和敬廷称兄道弟的关系,马上还要在武定候府过年,这幺一想倒也不意外了。说定明日用过午饭下山,沈之邈捂着眼睛想去讨个鸡蛋滚一滚,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寺庙,别说鸡蛋了,鸡都没一只,只能晃晃悠悠地又回自己屋里。
第二日一早,冬雨霏霏,谢溶溶揉着眼睛从房门里出来,就见那只黄鼠狼正扶着老夫人说话,笑得像偷吃到了鸡,一脸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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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卡:舅舅
小羊羔我一直没查到,查到了没有罗马音也不会读,所以干脆从自己会的某种语言里找了“羊”这个单词的音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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