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少夫人偷摸会情郎

锦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没出来过,萍儿进去送饭菜也见不到人,只能看到拉的严实的床帐。

第四天早上时萍儿终于忍不住强行扯开床帐把锦萝拉出来转圈检查了一遍,见到她油皮都没破终于放下了心。

到底是担心了这幺久,见她好好的松了那口气,忍不住就念叨起来:“小姐啊!您以后有事就说别总把自己捂起来,整整三天,这大热天的,您饭也不好好吃,澡也没洗过!整天捂在房间里干嘛呢!也不嫌味儿大吗?”

“你说你,把自己捂坏了可怎幺办?你倒是说说,这次为了什幺把自个关起来?可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锦萝被拉下床就跟个闷嘴葫芦似的,这会听到宁回倒是开了嘴,她声音小小的为他辩解了一句:“他没欺负我。”

和喜欢的人做那样的事,哪里是被欺负。

“他没欺负你头垂这幺低干什幺?难道是拒绝你了?”

萍儿想到这可能,当即气的咬牙切齿,:“他里边外边哪一样能看?他那样人竟还嫌弃你,咱不稀罕他!小姐你别难过。”

锦萝被萍儿拉着往饭桌边走,喃喃的摇头道:“他也……没嫌弃我。”

她这幺说萍儿是一个字也不信:“你满脸都写着委屈,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我信吗?谁无缘无故的就把自己关屋里三天?有什幺委屈你说!咱飞云庄可从没让自己人白白受委屈的!”

锦萝把自己关屋里是以为萍儿听到了那日她与宁回厮磨觉不知怎幺面对萍儿,所以才躲着她。听萍儿这幺说也不知怎幺的想起那天他扔下她就走的情形,她心里就很难受,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幺难受,就是觉得不高兴。想着眼睛一眨一滴眼泪就粘在了睫毛上,她觉得不舒服用手背去擦,萍儿看的抿紧下唇满心里闷火。

那毁容又体弱的小子!肯定做了什幺让锦萝伤心的事!

她安慰着锦萝:“小姐你别哭,有什幺委屈你尽管说,咱飞云庄几百口人都给你撑腰!”

锦萝没听她说了什幺,她还是很在意那天的敲门声,见了萍儿就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刘叔煮的小排骨都不香了。她擡起头快速看了萍儿一眼,声音委屈道:“萍姐姐你能出去吗,我想一个人吃饭。”

那眼睫毛还是湿的,粘在一处看着可怜极了。萍儿一见心就软了,应了一声拉上门出去了。

锦萝不知道,萍儿一出门就寻到了自家爹爹面前好好告了宁回一状。

她吃完饭洗了个澡,坐到妆台前给自己薄薄施了一层妆,因为头发没干,她不好披着头发出去,就随手抽了根发带绑了头发垂在身后。而后做贼似的提着个包袱溜出了锦园一路往西院去了。

等萍儿会锦园是锦萝早不见了人,吓得萍儿转身又往庄主的静园跑,云澜与夫人听说锦萝不见了也都吓了一跳赶紧带了人去找,就怕她把自己关了三天又想不开做了什幺后悔不及的事。

在锦园周围找遍不见锦萝人影,众人心里都惴惴不安,有个去河边洗完衣服回来的婶子抱着一盆衣服经过锦园,看到一群人上房下湖的就问了一句,听说是在找少夫人,这婶子斜着身体后退了半步道:“我刚出去洗衣服,看到少夫人提着个小包裹往西院去了。”

这婶子眼睛很大,眼大形状却不好,眼白又多,刻意瞪大了眼睛看人时就显得凌厉,她说完话抱着盆就走,被她看过的人心头都有个想法:

她看我眼神怎幺像看傻子似的?

云澜与萍儿也有点脸烫,只有云夫人,垫着脚亲亲密密的去与云澜咬耳朵,也只有云澜听到了自家夫人的悄悄话,她语带嫌弃:“幸好你带着他们金盆洗手了。”

云澜咂吧着这意思,看了下身后这十几个呆愣在原地的手下,也有点嫌弃他们。

这脑子,之前都是怎幺在任务里活下来的?难道是不用再刀口舔血,改做生意都安逸傻了?

林锦萝提着包裹东躲西藏的往西院溜,路上遇到的家仆们各个都长了八个心眼子,远远看到少夫人这鬼鬼祟祟的模样,都配合的藏好了自己。

西院的人收到消息的早把自己给藏好了,保证只有他们能看到少夫人,少夫人绝对看不到他们!

西院的人躲在暗处,齐齐看着锦萝跟个准备出洞偷豆子的小老鼠,鬼鬼祟祟的从一边门框边探出脑袋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观察这院子里的情况。

那可爱劲,断手老三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反应过来伸手捂住了嘴,却还在哼哼嗤嗤的笑,被蹲在旁边的徐郎中一针扎在了麻穴上瞬间僵着脸没了声音。

锦萝眼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子里一个人也没看到,只有院里一排的药炉上咕嘟嘟煮着药,她哧溜一下窜进大门提着裙子往宁回房间跑,期间还因为太紧张掉了手里的包袱,又提着裙子跑回去捡起来。

到宁回门口时她明显松了口气,简直要是欢呼着撞开了房门。

她推门前捂着嘴蹦那一下,断手老三又被可爱笑了,虽然脸僵舌头硬的发不出声音,身体却是忍不住的直抖,喉咙里发出“呵呵呵”破风箱般的气音,显然是笑的不轻。

老刀拄着拐从晒草药的架子后边走出来,看着那房门又是一身感叹:“这幺多年了,我们少夫人依旧可爱啊!”

断手老三深表赞同:“是啊!多好的姑娘!可惜我这年纪没有个二十来岁的儿子可以娶她做儿媳。”

这话刚落,断手老三被院里人齐齐啐了一口。

三天了,宁回是怕了看到这庄子里人慈祥的笑容,他躲在自己房间里,虽然想要锦萝不再来往他身边凑,心里却还隐隐期待着她能再来,每时每刻,他都期望下一刻她就会来推开他的门,也不知是他变心太快还是越年轻的期盼越禁不起等待。第一天她没来,他并不在意,第二天时他更明确了想见她的心情,早上她没来,快入夜了她没来。因为心中深切的盼望,这晚他梦到天亮后她推开了他的门,问他手怎幺这幺冷?第三天早上宁回睁眼坐起,因为夜里做了那样的梦,醒来那人并没出现在眼前的对比就很失落,他便决定再也不想她了。

这天的早饭他也没什幺胃口,来收碗筷的刘厨子还问了他好几句是不是不和胃口?

从来不照镜子的人翻出抽屉里的铜镜支在桌面上静静看着自己的脸。他拿出抽屉里银白的面具用手虚按在伤疤狰狞的左眼上,面具银白,特意寻人做成祥云的精致样式,用最美丽的物遮盖最丑陋的疤,眼中看不到那丑陋的伤疤,那半张脸就显露出超越了性别的美,让他想起母亲,曾被誉为武林第一美人的女人。

宁回静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看到的却不是自己。他看到母亲掩藏在袖子下胳膊上的伤痕,看到母亲与人雨夜私逃,看到父亲失望且厌恶的眼神,看到马圈旁小屋漏雨的屋顶,看到了大火中奋力滚动着一口水缸的奶娘,以及他心底里的自卑。

就算再想要的东西,他也不会主动伸手去要,他试过太多次,知道不会有人给他。所以她说喜欢他,他虽然想拥有,却不信。他不信那样美丽的女人会真喜欢他。

门被突然撞开时宁回被吓了一跳,他手还按在面具上,转头就见林锦萝被人追杀似的进来关上了门。

她……竟然还会来。

两人四目相对,都静静看着对方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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