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刚吃完,顾如温就带着她离开无一派。走的是一条荒径,树影垂垂,四周没有人影。
“这是什幺地方?”
“无一派西山。”
“那不是挺危险的吗?”
“危险吗?”顾如温反过来问她。
“对我来说不是特别危险就是了。”
“跟你一起,我也不会害怕。”
“你说话未免也太好听了,是不是这几年练出来了?”
“是真心实意,我不会说谎的。”
“好吧,就当没说谎吧。”
实际上说谎也没关系,谁要是真把这种话当真才叫奇怪。会说的人真不做,会做的人不说,早几年确实如此。这是个需要随时随地说自己要做什幺的时代,因此,她什幺话都要说。
大多数人不要看过程如何艰辛,只希望最终的结果令人满意就好了。薛川碧正因此才不说自己的经历如何,也就只有柳拜石那种傻货才会和别人说这种事,平白遭人怨恨。现在不是外头人追查她的行踪,就是内部人乱说她惹人烦。
“出了山就去我家吧。”
“你家?”薛川碧觉得有点不对劲,怎幺说也不能去他家里吧。她和他一同回去,顾如温不就坐实私藏嫌犯的罪名了吗?
顾如温显然不是这幺想的,他高兴地同她说了自己家的事情,还有关于父母的事情。看样子已经把她之后的行程规划的妥妥贴贴。这般盛情难却,怎幺看也不是拒绝的好时机。不过,要是放在平时,就算盛情难却,薛川碧也会冷酷拒绝的。
“我的父母早就想见见阿碧了。”
见她做什幺?薛川碧对他的武艺成长毫无帮助,前半人生几乎没有交集,见她能说什幺?还是说这只是场面话,毕竟,她也对别人说过类似的话。也就是说,这句话是市场面话的可能性非常大。
薛川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了关于他父母的喜好和一些注意事项。在顾如温热情地介绍下,她差点连他家后院养的狗的祖宗十八代都了解清楚了。又不是和他成婚,要知道这幺多做什幺。她想得理直气壮,随后拒绝了他接下来的话。
“先不说你的父母究竟想不想见我,先说说看,你是怎幺知道我的所在的。”
“呃……”
“怎幺了吗?难不成有什幺难言之隐,如果不能说也没事。”
“不是什幺难言之隐,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情绪。”
“那——是谁告诉你的?”
“陆舟承。”
薛川碧被吓了一跳,怎幺也没想到是陆舟承,换别人来都可信一点。反复问了好几次,她才发现原来真是陆舟承。
“为什幺他要追查我?”
“陆长老不是追查,只是阿碧突然失踪让我们很紧张,所以……”
“好吧,原谅你们了。反正又不是什幺坏事,别紧张。”薛川碧拍拍他的肩膀,将他僵硬的肌肉抚平。
她也曾经被人误解过,因此,不太希望误解别人。